殷永夫妻俩来到客房,殷永将已经醉倒的殷昊扶到床上躺下。而徐梓桐则将桌子上的酒菜收拾了一下。原本她是想叫个下人来帮忙的,可殷永说不要让下人插手,不然明天府里会把殷昊嗜酒贪杯的事情传得人人皆知的。听他说得处处替殷昊着想,徐梓桐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收拾完了酒桌,又搬了被褥过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徐梓桐都有些气短了。看着她额头沁出细密的一层汗珠,殷永递过来一杯茶柔声说道:“喝杯茶润润!”
徐梓桐接过茶杯喝了下去,看着殷永关切的眼神,她还笑着说道:“今日你倒疼我了。”
“我自然是疼你的,只是你……”殷永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徐梓桐的眼神开始迷离,他的脸色也渐渐地冷了下来,“你却并不稀罕我的心疼!”
徐梓桐喝下了那杯茶之后就觉得有些目眩。眼前的殷永变得模糊了起来……
夜沉如水。
殷昊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眼皮子还是很沉,仿佛灌了铅一样的沉。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身边躺着地“洛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那手很是自然地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了起来。
“洛月”的身上火烧火燎地仿佛发了烧一样。殷昊知道这是已然情动至极。这种事情他们夫妻间不知有过多少次了,自然不会弄错的。耳中“洛月”低低地呢喃:“昊!给我……”
这一声低语点燃了殷昊的心火。他俯身朝着“洛月”的身子压了上去。
卧榻上,殷昊和徐梓桐赤裎痴缠着。徐梓桐的呻吟之韵和殷昊的激情低吼彼伏缠绵着回旋在这客房之中。而客房中这声音从一个隐秘的窥孔传入了隔间的密室之中。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黑暗中有一双迷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客房里殷昊和徐梓桐在床上的每一个动作,这双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曼妙动人的徐梓桐。
激情之时,两人的声音渐渐高亢。昏黄地烛光摇曳中,殷昊宽阔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汗水逐渐汇聚在额际凝成了一颗晶莹的汗珠,这汗珠沿着高挺地鼻梁缓缓地滑落凝在鼻尖……
一个激情地起伏这汗珠滴落了下来,在徐梓桐高耸的雪肤之上娇艳欲滴地绽开,好似一滴初春的晨露。
昏黄的烛光偷过窥孔透入密室。密室的那双眼睛开始迷离,高亢的声调直刺耳鼓,激得他也亢奋了起来。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徐梓桐的肚兜。熟悉的体香从鼻孔中透入脑髓……
第二天一早,殷昊在客房渐渐苏醒,窗户里透入屋内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昨晚他和殷永饮宴……他喝醉了……这些他都记得。不过他一伸手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他猛然惊醒,好像有些不对劲。这里是昨晚饮宴的那间客房,可他却好像……莫非那是一个梦不成?
殷昊转头发现床头有一套崭新的衣服。他也没多想先穿了起来。就在这时殷永走了进来。
“昊弟……你醒啦!”殷永的脸上依然很是热情友善。
殷昊有些赫颜地说道:“抱歉,大哥小弟昨晚喝醉了……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呵呵……昨晚,你吐得身上全是,那衣服我只能替你脱了,这衣服是我的……还
好,你的身量比我略大了些,勉强合身……”殷永并没说别的,这样殷昊心里略微安心了不少。
“大哥,明日小弟就要启程回去了,我也不多打扰了……我先回西跨院了。”殷昊心想着昨晚夜不归宿,洛月还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殷永笑着说道:“昨晚我已经差人和弟妹打过招呼了,就说是我们彻夜长谈的……”
“谢谢大哥!我先告辞了!”殷昊还是有些难为情的,酒后吐得全身都是……那肯定是很失态了。
“恩……去吧!”殷永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看着殷昊离去的背影殷永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了。他的计划已经实施了,可具体效果如何……这还难说!
若是一次不成……他摇了摇头,应该会成功的!转头看到床铺上一朵鲜红的梅花,他的脸色一变,突然间像发了狂一样的将整个床褥卷了起来,夹在腋下匆匆地冲到后院去了。
国公府的后花园。
一处僻静的角落,殷永看着熊熊燃起的被褥。心中无比的愤懑,他亲手成全了他们!虽然是为了他自己,但他还是无法忘记那朵鲜红的梅花,在雪白的床单上开的那么刺眼。那是梓桐的女贞!本该属于他的。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当殷永在后花园焚烧昨晚唯一的物证的时候,徐梓桐在自己的卧房也渐渐醒了。她醒来之后,立刻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殷永看似正常却很是反常的一些举动……
客房里那杯茶水……
喝完茶之后昏昏沉沉的感觉……
夜半时似梦似醒之时,那个梦一样的激情一刻……
徐梓桐是个聪慧的女子,从头到尾把所有记得和记得不太清楚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她猛然一惊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身上光溜溜地不着寸缕。而她也发现了身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殷永!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俊朗真诚的面容。慢慢地这张脸变得阴沉,渐渐狰狞了起来。她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也知道了自己丈夫的良苦用心。
妆刀!那把狼牙妆刀。她这时才想起为什么殷永几次见到这把妆刀时,脸上会流露出那种表情。她也明白了前年为什么殷永要不顾她的反对将,欣儿嫁给门子张福。她也明白了欣儿夫妇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中了烟毒意外身亡!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把妆刀,还有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
殷昊回景州去了。这天全家都来送行,唯独缺了徐梓桐,殷永说是身体不舒服。伊尔黛淡淡地说了句:“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好好养养吧!”旁人也都没在意。
抱着儿子亲了亲,殷昊对洛月柔声说了句:“保重自己,照顾好父母和孩子!”
洛月的眼睛红红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送殷昊出征了。虽然这次和上次相比要安全许多,可身为女人对即将上战场的丈夫没有一个会放心的。也许只有等他们带着征尘回到家,女人的心才会彻底放下。现在他人还没走,洛月一颗心已经揪起来了。
内院的一个角落里,徐梓桐的心也和洛月一样揪着。她在这个角落堪堪能够透过月洞门远远地看着大门口正在发生的一切。
殷昊
要走了。这是他第二次离开原州。上次徐梓桐是坐在轿子里透过轿帘悄悄地为他送行。今天依然只能在这偏僻的一角为他送行。
徐梓桐现在明白了,多年以前虚云大师为她批过的一支姻缘签上“有缘无份”说的那个人就是殷昊。
殷昊离开原州之后,走到兴城郡的时候,错过了宿头,只能在野外露营。
他的侍卫们刚刚扎下营帐,一支商队从南边过来,看到他们在扎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来问了问。
“各位军爷,敢问你们是哪家的队伍啊?”这管事的是个胡人,看服饰也看不出是什么部落的。
“景州军!”一个侍卫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看到侍卫警惕的眼神,这管事立刻解释道:“那个……我没恶意的,这荒郊野外的,我们错过了宿头,看到军爷在这里宿营,自然想靠近点扎营,这样晚上安全些……那个……我不打扰了。”
在侍卫警惕的注视下,这管事转身离开了。这支商队就挨着殷昊他们的营帐开始扎营。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超过百丈。
铁虎自从被调去组建神机营之后,玄铁卫的统领一直都空缺着。这次回原州,殷昊去了一趟安国寺,虚云禅师命宽恒正式还俗追随殷昊。殷昊随即任命宽恒为新任玄铁卫的统领。
看到这边的状况宽恒随即过来问了问情况。得知是这么回事,殷昊也没说什么。此地地处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商旅错过宿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天晚上,两边各自宿营相安无事。殷昊这边晚饭后闲来无事,玄铁卫的那些卫士在营帐中央找了片空地比试起武艺来。殷昊和宽恒看着他们之间的比试也聊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那些侍卫也会趁机请宽恒指点一下。
就在这时,旁边营地突然间一阵喧嚣。从那营地里跑出来一群人,打着火把往这边跑了过来。殷昊身边的玄铁卫对于这突发情况都警惕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团火光出现在了殷昊营地的上空。
而此时那些商队里出来的人也都跑到了营地边,负责值守的侍卫们将他们拦住了。这些人手中同样拿着刀枪,不过看到这边的侍卫手中的武器,他们并没有继续前进,就在营外站着。不过他们的眼睛都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团火光,脸上也流露出一种焦急的神色。
侍卫们看他们停住了脚步,立即喝问了起来。很快一个胡商被带到了殷昊面前。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殷昊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他们的商队里跑了一名奴隶。这个奴隶如今正飞在天空之上。
殷昊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团火光,细细看着似乎是有一个灯笼一样的东西飞在半空中,而这个灯笼下面有个黑色的挂兜。对这个东西殷昊突然间勾起了很强烈的兴趣。
他转身对宽恒问道:“师兄,能不能将这个东西给我射下来?”
宽恒也没多问,抬头看了一眼,也没说行不行,直接问侍卫要来了弓箭,张弓搭箭对准了那火光亮起的地方。
只听“嗡”地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离弦而去。片刻之后,那团火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看样子那个灯笼被点着了。
很快这个东西燃着火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