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转头一看,只见一男一女正并肩走了进来。
脸上不由堆上一点笑意,道;“两位客人请进。”
就听那女子落落大方的道;“两间……”
她身边那少年却猛然扯了下她的袖子,女子皱了皱眉,还没说话,就听那少年扬声笑吟吟的道;“一间上房。”他眼睛一转,指了指楼上的房间,道;“那房间没人住吧。”
赵忠看了一眼,道;“没有。”
少年笑嘻嘻的道;“我一眼就觉得那屋子风水跟我合的很,就那间吧。”
少女脸上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赵忠验过路引,那少年名字叫做张夏平,少女则叫做张春花,是一对姐弟,来平直城里做生意的。
便点了点头,将名字登记好了,招来小二将他们二人带进了房间里,还听张春花低声道;“你要什么一间房!”
张夏平嘿嘿一笑,眼珠子灵活的一转,却道;“这要两间房不是浪费么,出门在外的,总要省些钱才是。”
他虽然说着省钱,但是双目明亮灵活,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子,反而没有那些地主老爷们利欲熏心的贪婪样子,反而觉得格外生动可爱。
张春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又不要你出钱。”
张夏平嘿嘿笑了两声,这客栈毕竟不大,那小二带着他们在房间里安顿下来,道;“就是这间房了,两位弱国要用膳,可以让人送到房间里来,也可以去大厅里点菜。”
他看了一眼两姐弟,很是热情的道;“我们这里的饭菜都是很有名的,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就是了。”
张夏平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将几个铜钱塞进小二手里,笑盈盈的道;“我知道啦,一会等我们收拾好了就下楼吃饭。”他想了想,便点了三个素菜,不多不少,却是足够他们两个人吃的,倒是张春花扬了扬眉,张口道;“再加一份糖醋鲤鱼,莲藕排骨汤。”
张夏平急忙道;“不是够吃了么?”
张春花瞪了他一眼,道;“我自己出钱,你可以不吃。”
当下不再理睬一脸心疼的张夏平,转身进了房间,她总算明白其他人为什么都不喜欢跟这家伙一起出任务了!
张夏平叹了口气,看着那小二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梯,不由摸了摸鼻子,道;“为什么女人都这么浪费呢。”
正低了头想进房,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极为轻盈的脚步声。
不由心中一震,抬起脸来,只见一个脸色蜡黄的少妇正衣袂飘飘的从隔壁中走了出来。
脚步轻盈,张夏平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垂下脸,看着那少妇轻盈的从自己身边走了下去。
虽然脸色蜡黄,似有病态,但是听她呼吸平稳匀称,脚步轻盈有力,别说她脸色这脸色了,便是张夏平见过不少大家族里各种药物养起来的孕妇也没她这般健康的。
不过眼看那孕妇站在楼梯口喊了声,“小二。”
刚走了半步楼梯的小二立即又跑了上来,笑吟吟的道;“张夫人有什么吩咐。”
白蒹葭将手中的药包交到小二手上,道;“麻烦小二哥了。”
这客栈里的人都颇为伶俐,平时也经常会帮客人煎药,什么器具都是齐全的,白蒹葭便将那药包交给小二,又将大夫交代的煎药法子告诉了那小二。
那小二本来是个伶俐的,听完了就点了点头道;“张夫人请放心。”
白蒹葭笑道;“我自然是放心的。”她顿了顿,道;“这药是饭后喝的,你们也不用急。”
小二嘻嘻一笑,又朝白蒹葭鞠了一躬,飞快的跑了出去。
白蒹葭看着小二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这药是那王先生开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如今这种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不成,也就只能带凌绝尘却请那王先生用针灸之术了。
她想了想,总算将那前事想了个能圆谎的办法,又想着自己若是难产也没几个月的寿命了,便一下心胸开阔了起来,心中默默的念了两次人生得意须尽欢,只是心中那一点郁郁之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散不开的。
如果说她真有什么放下不的,也不过一个素问而已。
想到素问白蒹葭脸色不由下意识的难看了几分。
轻轻的伸出脚去踢了踢栏杆,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内。
走了两步,却觉得两道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虽然这种目光是非常含蓄的,但是白蒹葭本身就是极为敏锐之人,又心有要事,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张夏平。
张夏平看着白蒹葭看着她,咧嘴一笑道;“你好呀!”
白蒹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灿笑的少年,点了点头道;“你好。”
“我是住你隔壁的,我姓张,你叫我平子就行了!”张夏平十分热情的道,一双眼睛在白蒹葭的肚子上转来转去,看得白蒹葭心中生起一丝警惕之心,虽然这个人的面目十分陌生,但是总觉得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这种感觉让白蒹葭浑身都不自在了,但是偏偏张夏平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道;“夫人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尽管叫我好了,我什么都很方便的。”他嘻嘻一笑,道;“夫人来城里是做什么的?”
白蒹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道;“我是来求医的。”
张夏平立即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蒹葭一眼,道;“我看夫人很健康呀,可有那里不适么?”他忽然又格外热情的道;“我姐姐也是从小学医的,还算有些造诣,我一见夫人就觉得格外投缘,不如让我姐姐帮夫人你看一看,那些大夫都是骗钱的,不如我姐姐呢!”
他虽然两句话说了就格外自来熟,但是因为那种诚挚的热情如八月的暖阳一般,反而让人不好拒绝了,而且因为天真坦率的缘故,让人一看之下觉得他的热情都是发自真心,这天生就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少年。
白蒹葭顿了顿,道;“不用了。”
拒绝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