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落下,仲文手中刚刚拔出来的匕首,便狠狠刺入他的手臂,那里有一道还没痊愈的旧伤,此时再添新伤,自是疼痛非常。
可元道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笑,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嫉妒,他死死的盯着郑仲文,一字字道:“我和她已经拜过天地了,就算没有洞房,可她在我的心里,已经是我的妻子,这无法改变。”
郑仲文冷哼:“是吗?如果你死了,你那所谓的仪式,便什么都不算。”
元道耸肩:“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我无所谓什么时候死,我只求死的时候,没有遗憾,我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你就算是现在杀了我,也无法改变,她已经是我拜过堂的妻子的事实。”他内心疯狂的嫉妒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凭什么他就能得到天瑜全部的爱,凭什么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连一个正眼也得不到?
“元道,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知道她为何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吗?”
元道皱眉,未语。
仲文又道:“因为你自私,从前你们在西疆认识时,你便自私的想要强占她,如今更是不惜以伤害她的方式来得到她,你自以为这是真爱,是付出,其实你这是夺取,是毁灭。”
“爱一个人,不光只是得到,更多的,是付出,你为她付出过什么?做过什么足以打动她的事?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做的事,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你不配。”
元道突然变得沉默了,他不再反驳仲文的话,似乎是无言反驳,又似乎是被仲文一语戳到了痛处。
他扭头,看向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天瑜,看着她手腕上深深浅浅的血痕,苍白的没有人色的脸颊,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全是因为他。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总在让她受伤,他用木枕砸她的后颈,迫她留下,他还用亲手用手刀将她劈晕,他甚对她下迷药,如今又令她头破血流。
他突然朝郑仲文问:“你亲手伤害过她吗?”
仲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我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伤害她?”
元道一愣,心底突然升起一阵羞愧感,他觉得自己甚至不配再说爱她这两个字。
正如眼前这个男人所言,他带给她的,一直都是伤害,只有伤害,再无其它。
一阵悲意上涌,他突然笑了,凄凉又无奈。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配,原来做了这么多,害了这么多的人,都是错的,都是错的啊!”
他咽下眼中的泪意,定定看着身前的男人,一字字道:“好好待她,莫要做和我一样的错事,你若敢欺负她,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言罢,他一把挣脱开黑骑精卫的擒拿,脖子撞上那横在他身前的长刀,鲜血飞溅,原本鲜活的生命,就此绝命。
仲文皱眉,挥手道:“拖下去,就地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