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用应下,从柜中取出一床新被子放在床上,又抱起自己盖的被子去隔壁房间铺床。
溶月取了木板和布条,将他折了的手复合固定,再给他盖上被子,刚转身要走,司马长风的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怎么甩都甩不开,皱眉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司马长风睁开眼,眼神迷惘,在他为他包扎之时,他醒了,他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幽幽淡雅的暗香中透着一股子药草的味道,很特别,闻着很舒服。
感觉到他要走,他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
“楚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溶月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皱眉道:“你先放开,这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他偏不放,趁着那醉意,他就要做他想做的。
或许明天清醒过来后,会觉得很荒唐,可现在他就是不想放手。
“楚瑜,我知道这样很荒唐,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许是因为醉眼朦胧的原音,他此时见到的楚瑜,和他平日见到的楚瑜似乎很不一样,虽然穿着男装,梳着男人的发髻,可他更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是他眼花了吗?他的肤色今夜看起来怎得这般白晰细腻?
溶月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直接取了银针扎向他的颈侧,那紧紧抓住她手腕有手掌,终于松脱滑下。
大睁着的眼睛也再次闭上,沉沉的呼吸声响起,满屋子都是酒的味道。
她转身走了出去,回到房里将门锁好,免得他半夜再醒来,又冲到她房间撒酒疯。
司马长风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阳光自窗外洒入,落在他的床前,温暖以梦幻。
他头很痛,身体仿佛被马车碾压过,浑身都疼,刚想伸手揉揉额穴,却发觉左臂竟然绑了木板和绷带。
消失的记忆迅速回来,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荒唐,太荒唐了,他司马长风,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醉酒闹事,还受了伤,还趁着醉意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表白,这真是他干的事吗?
门被推开,他赶忙闭上眼睛装睡,脚步很轻盈,不像是男人走路的声音,反而像是府中丫头们走路的声音,小离的脚步声就是这样的。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偷看到正站在桌前摆放早餐的凉儿,凉儿身姿纤细——他怎么会用纤细这个词来形容凉儿?不该是用瘦弱吗?
可他就是纤细啊,尽管穿着宽大的衣袍,可走动时,尤其是弯着腰背时,纤细的身姿一览无遗。
就像是,女人的身材。
他的眼睛落在了凉儿的侧脸,皮肤白净,耳朵的轮廓也十分秀气,和府中丫头们的耳朵真像。
他想再看清一些,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凉儿,司马公子醒了吗?”
凉儿转身,朝溶月道:“还没呢,应该快醒了吧。”
说完,凉儿便拿着托盘走了出去。
她朝床畔走来,一步一步,很慢,也很轻。
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好闭着眼不肯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