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想了想,忙道:“就一次,有一次他喝醉了酒,非要和营里的一个副将比武,那副将也是个不知轻重的,明知侯爷不是他的对手,愣是使出了全力,将侯爷给打伤了,那一躺,就躺了三个月才下床。”
“伤的可是胸口?”方太医问。
廖氏点头:“对对对,就是胸口,那一回可真是险,差点就没救回来,幸亏侯爷福大命大,最终化险为夷。”
方太医叹了一气,又问:“侯爷今日可是喝酒了?”
廖氏又点头:“喝了,今儿进宫,皇上给侯爷接风,侯爷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那侯爷往日喝酒后,可有出现过今日这样的症状?”方太医问。
廖氏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她见方太医的面色十分沉重,赶忙问:“方太医,你老实告诉我,侯爷究竟怎么了?”
方太医道:“侯爷身有旧疾,按说是不该喝酒的,今日这旧疾复发了,难办呐。”
廖氏忙道:“不,不会吧,侯爷往日也常喝酒,从没发作过,怎的今日,今日就——”
方太医叹道:“夫人,您也知道,有些病,平日不发,不代表没有,侯爷的的旧疾,从未痊愈过,这些年没发作,只是没有让它发作的诱因罢了,这阵子侯爷连日操劳,加之从东离往京都这一路上的颠簸少眠,身体处于极度的疲乏状态,今日再一喝酒,接着便又发了一通火,这旧疾便因此诱发了。”
廖氏不懂这些,“既然知道了病因,那赶紧开药吧。”
方太医点头:“我先开药,但侯爷这病一时半伙恐怕难以治愈,夫人您要有心理准备。”
廖氏心头一惊,猛然伸手抓住了方太医的胳膊:“方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心理准备?你究竟想说什么?”
方太医道:“夫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侯爷的病实在太重,我现在也没有把握能治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廖氏腿一软,跌坐在床头,胸口不断起伏着,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侯爷的身体向来很好,年头到年尾,便是风寒都未曾见过,怎的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方太医叹了一息,转身去到床旁写药方,拎着药箱的小童突然抬眼,目光灼灼的扫了床目的上官拓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方太医将药方写好后,直接递给了小童:“你去拿药,亲自煎好端来。”
小童点头,抬眼与方太医交换了一个眼神,只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想要传达的是什么。
小童拿着药方出去好,方太医则朝廖氏道:“夫人,我要为侯爷施针,请回避一下。”
廖氏有些失神,仿佛没听见方太医的话,侍女见状,目前将她扶出了房间,跪着的李大夫也随着一并出去了。
门关上,屋里便只剩下方太医和昏迷不醒的上官拓。
方太医自药箱中取出针包,一步步走到上官拓的面前,眼神从先前的温和,渐渐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