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闻声回转,先是瞧见摔倒在地的薛宝珍,眉头微皱,随即扫了眼地上碎裂的玉佩,问道:“怎么了?”
薛宝珍被小荷扶起,一脸不安道:“都怪我不小心,刚刚脚崴了一下。”
祁溶月问:“你没事吧?”
薛宝珍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没事,只是这——这玉佩——可惜了一块好玉。”她一脸惋惜:“都怪我刚刚吓到了郡主,否则这玉也不会摔碎。”
祁溶月又扫了那玉一眼,淡声道:“人没事就好,一块玉而已,碎了就碎了。”
一块玉而已?碎了就碎了?这可是皇上的赏赐,弄坏了皇上的赏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薛宝珍又想,也是,她一个西疆来的村姑,又怎会知道这些?定是以为这些东西进了王府,便能由她随意处置了吧?处置是可以的,但弄坏可就是不敬之罪。
这事她先记下,来日方长。
薛宝珍跟着溶月进了抱月居,亲自为她斟茶,并端到溶月的面前。
溶月笑道:“薛小姐,你不必做这些,这些事都有下人做。”
薛宝珍笑道:“能给王妃斟茶,是妹妹的荣幸。”
好听的漂亮话,美丽的高帽子,谁都喜欢,尤其是这样一个外乡来的平凡女子,能得到她堂堂侯府千金的巴结恭维,想必心里正偷笑吧。
溶月淡淡扫了她一眼,抬手:“坐吧。”
薛宝珍‘听话’的坐下,瞧见她细白的手,这样的手,和她的脸真是不相配。
“听说王妃是西疆人?”
溶月摇头:“听谁说?我可不是西疆人。”
薛宝珍一愣,她不是西疆人?
“王爷不是说他和你是在西疆认识的吗?”她问。
溶月笑道:“在哪里认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和他在一起。”
她反问:“薛小姐本是梁州人,在这京都住了两年,可还习惯?”
薛宝珍点头:“习惯,梁州距此并不远,许多习惯都是一样的,且母亲一直在京都陪我,倒也顺遂。”
溶月道:“往后王府中的日子会越来越无聊,你若不想待在这里,尽管与我说,不必客气。”
薛宝珍干笑:“王妃说笑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已经是王爷的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
哦?这便是宣战了,很好。
她笑:“一辈子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薛宝珍淡笑:“自当记住,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祁溶月耸肩:“好,那你就留下吧,不过有一事我事先明说,别到时犯了我的忌讳,惹了我不快,你却无知。”
“王妃请说。”
“在你眼里,你或许已经是王爷的女人,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这抱月居,是我和王爷的住处,我希望,往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再出现在抱月居,也不得让你的丫鬟在这里出入,有什么事,可让管事来报,我自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