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慕容浔说的极重,忠义侯夫人听了张口结舌。
最后才嚅嗫道:“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觉得,若是小姐色诱……”
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浔打断了:“说起来好色,我记得令公子的壮举,在京都可是人尽皆知。三个月前,为了抢一个唱曲的女子,令公子还在青楼与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大打出手,听说那一回,令公子真是威风的很,把人家的脑袋都砸了个窟窿。”
忠义侯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慕容浔便又接着道:“上个月的时候,令公子恶作剧,好不容易上了一次学堂,还伙同他人把云将军家的小公子给绑了丢到河里,差点冻死。现在那小公子的风寒还没有好呢。”
慕容浔看着忠义侯夫人,冷笑道:“若说杀人动机,那跟令郎结仇的人可多了。到底谁想要杀之而后快,现在还很难说。所以,还请夫人节哀,静等消息即可。若是混肴视听,影响了皇上判断,想必令郎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一番话下来,忠义侯夫人彻底败下阵来。
说实话之前忠义侯夫人说自己这儿子与沉香如何如何,自己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老七为了沉香,那闹得可是满城风雨。自己最爱的四子也喜欢她,根本不可能,这老四向来是不近女色。这沉香又不是国色天香,不,换句话说,就算沉香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未必会入了老四的眼。
可刚才老四这话里话外,都是对沉香的维护。让皇上心里微微一沉,对沉香越发好奇。
这沉香长的最多算清秀,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老七,老四都死心塌地呢?皇上叹了口气,看来这女子看上去本本分分,骨子里却是有些狐媚的。
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这种女子留不得,留下便是祸害。
皇上心中这么想着,便对慕容浔道:“这件事交给你彻查。既然你相信她是清白的,我便给你三天时间去查,若查不到,便是她的死期。”
慕容浔看了沉香一眼,然后道:“是。”说着,便准备离开营帐。
刚走到门口却见文殊公主正带着阿离赶过来。慕容浔没有逗留,只是,他走出帐篷外的时候,还隐约听见文殊公主的声音:“父皇,沉香是冤枉的,她没有杀裘斐。”
慕容浔叹了口气,这一次,想要洗清沉香的嫌疑,绝非易事。
大帐内,文殊公主倔强的跪在沉香身边,对皇上道:“我敢用性命担保,沉香绝对没有杀人,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女儿。”
皇上对沉香真是越发好奇了,这一个两个的,居然都为沉香说话。皇子们倒罢了,就连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被沉香迷住了不成。
“雪儿,你莫要多管闲事,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皇上脸色有些难看。
文殊公主却望着皇上,决然道:“父皇,儿臣没有玩闹,更没有开玩笑,我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还没有发话,忠义侯夫人便不乐意了:“公主,我知道你素来与沉香交好,难免要替她说话,可是你也要替我们想想,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被沉香害死了。难道你要我们装作看不见吗?再说,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丞相之女。所以,臣妇劝公主还是莫要故意包庇。”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文殊公主当下便不乐意了,站起来,怼忠义侯夫人:“我说夫人,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我为沉香说清,并非是与她关系好,而是阻止你污蔑一个好人。今日就算不是沉香,本公主也绝对会站出来。”
忠义侯夫人一脸委屈的看着皇上。
皇上立刻喝道:“雪儿,你真是越发的无礼了。”
文殊公主却仍旧说道:“父皇,有些事女儿没有告诉你,若说了,只怕这裘斐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裘染一直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知道文殊公主指着什么。毕竟自己的弟弟冒犯公主,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要诛九族吧。不过,为了避免弟弟受罚,她并未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眼看两个人说到这里,裘染急忙拉住忠义侯夫人道:“母亲,这件事皇上自有论断,我们等着便是了。我相信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真正的杀人凶手。公主年纪小,会被人蛊惑,我想日后她定会明白的。”
自从出了那件事,裘染也不敢再联系文殊公主。
文殊公主知道,这对姐弟是一丘之貉,以前她是真心的把裘染当成好朋友。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说也该来问问,可是裘染竟然害怕罪责,就这么消失了。
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文殊公主刚想出言讽刺,沉香一把拉住文殊公主道:“公主,表姐说的对,这件事皇上自有论断,咱们还是等结果吧。”
“可是……”文殊公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说实话,自己与她分别的那个晚上,是决定不再见她的。毕竟,是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可是听到沉香被冤枉的消息,她立刻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