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又想到小龙女和杨过的师徒恋,他的脸又忍不住红了,最近闲着无聊看了太多武侠小说,还真有些中毒了
“你要是想学,现在就可以教你啊。”他和陈竹都是不会轻易外露感情的人,就算心里再惊涛骇浪,面上也是淡淡的。
“现在可不行,”陈竹摇摇头,“病了几天脑子都成浆糊了,这种超级费脑的事会把我的大脑煮成蛋花汤的。”说完又是一阵猛咳,小脸病态地酡红。
“有吃药吗?怎么这么多天了还这么严重。”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他又是一阵皱眉。
“当然吃了啊,前一段还成天打针呢,没办法,支气管炎哮喘,就是个折磨人的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竹无奈地捂着嘴。
“既然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正准备回去呢,不过陆师兄呀,你手上这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想借很久了诶,”陈竹笑得一脸奸猾。
“你,”陆彦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拿书轻敲她的头,“病人还看什么书,就不怕脑子变成蛋花汤。”话虽这样说,还是乖乖地把书交给她。
周晓听说陈竹病了,也不顾传染不传染的,连忙过来探病。
“啧啧,你怎么减肥的?这么成功!”周晓拎着陈竹的小细胳膊左看右看。
“喂,这位姐姐,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没看到人家这还病着吗,还减肥呢,那么痛苦的减肥,难道你想试试啊?”陈竹不满地说,最近每个人见到她三句话不离一个“瘦”字。
“同情心?我可没那同情心给你这小叛徒。”周晓一脸不屑地说。
“我怎么了?没做啥背叛你的事呀。”陈竹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
“喏,”周晓扔了一本笔记本给她,“你自己看吧,别说你和那个陆彦没什么。”
她还是一脸茫然,他们能有什么?她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孩儿就算有着成年人的心智,难道还真能做出什么事来?
翻开笔记本,她才微微吃了一惊,“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共构成19×19=361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
竟然是围棋的规则,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规整严谨的小楷,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明明当初只是随口说说的,也没指望他会真的教她。
“怎么样,感动吧?你这死丫头,之前还嘴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竟敢背着我偷偷来往,太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周晓恨恨地掐着她的脸。
“他怎么会把这个本子给你的?”陈竹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在我隔壁班,昨天下课的时候他拿过来给我的,我差点没被他们班那些女生的眼神杀死,人家还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周晓犹自愤愤。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你们才初一啊。”
“怎么没有?别说他们班女生了,连我同桌都暗恋他,听说还有初二初三的学姐们也时常在他教室门口转悠。”
“二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老师都不管的吗?”
“管什么?又没把他生吞活剥了,看看帅哥还不行吗?”周晓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
陈竹想想也是啊,自己上初中那会儿,班上也不少帅哥,其他班级的女生也老爱过来转悠,当时也传得沸沸扬扬,老师倒是挺开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闹出什么大事,也就当没看见。
毕竟都是孩子们嘛,那时候所谓的喜欢就和过家家似的,当不得真的。
“不过说真的,那个陆彦是不是喜欢喜欢你啊?”周晓八卦兮兮地问。
“他喜不喜欢我,我是不知道,”陈竹摇摇头,若说她还察觉不出陆彦对她的特别,非要说成是什么普通朋友或是兄妹之情,那也是假话,“但人生那么长,假定我们可以活六十岁或者七十岁,现在只不过才到六分之一,少年时的情动喜欢,等再过个十年,不,说不定三四年,你回头想想就觉得天真幼稚。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都是少年心性,也别太当真了。”
她别过脸看着窗外,心里莫名地萧瑟,感到秋天温柔而凛冽的风划过她的脸,划过她的手,在她的心里留下一道道微不可察的小口子,虽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细微的疼痛是过去的旧伤,这辈子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周晓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陈竹此刻的神情哪里像个十岁左右天真烂漫的孩子,却有几分像电视里演的迟暮美人,她知道这些话是陈竹刻意讲给她听的,因为赵昌的事她最近的确有些神不守舍。
虽然大人们成天教导着什么早恋的危害,但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哪里听得进去,至少她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能让她快乐上一天,现在被陈竹一说,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想得最远的不过是和赵昌手牵着手逛街,再往后呢,十年之后?二十年?真的太遥远了。
“姐,你闻闻是桂花的香气吧,好甜的味道。”陈竹趴在窗边,半眯着眼,秋天的黄昏,很安静很好。
周晓看着她一脸享受的神情,突然觉得陈竹的内心就好像秋天,天空又高又蓝,云淡风轻,就像经过了春天的明媚,夏日的激情,最后而渐渐平静沉淀。
“唉,你明明比我小这么多岁,怎么觉得内心比我还苍老啊?”周晓忍不住郁闷地叹气。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说她的心态太老了,连李明清也常常唠叨她过于老成,很多事情可以用智商、天才来解释,心态这种东西则完全和时间与阅历有关,陈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更积极向上一些生活,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像个小孩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