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庆又给两人介绍起来了湘西人喜好酸辣的由来。“有个苗族民间故事是这样说的,历代湘西因不产盐,而饱受缺盐之苦,所以湘西人素有铤而走险贩‘私’盐的商帮,‘苗不出疆,汉不入峒’的禁律封锁住苗汉间的商贸往来。缺盐除吃饭不香外,更造成全身乏力。湘西的饮食的‘酸味’,最初是由一位叫吴月秀的苗家‘女’‘泡制’而成。吴月秀见寨子里乡亲不愿吃无盐的菜,便用米汤泡菜叶在钵中。几天后,土钵中飘出阵阵酸酸的清香。从此,乡亲们因吴月秀制出来的‘酸汤’而食‘玉’大增,浑身有劲了……”
“真的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故事,我还一直以为因为这里离贵州近,饮食中才带了点酸辣的。”隔壁桌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感兴趣地搭话。
张洁为人豪爽开朗,特别喜欢‘交’朋友,立刻热情地邀请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子过来同坐。
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陈竹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孩子都是大一的学生,戴眼镜的‘女’孩子是北方大学的学生,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也是工大学生,竟然是连庆的小师妹,不过两人却是今天才刚认识。
“我妹今年高考报的也是北方大学呢。说不定有机会能成为你的校友呢。”张洁笑着说。
“不是每个报考北方大学的都能被录取的。”工大‘女’生田欣悠悠地说。
戴着眼镜的唐悠一脸尴尬,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田欣和我一块儿长大,她就是这‘性’格,刀子嘴豆腐心,没有恶意的。”
张洁和陈竹自小在外公外婆的教育下,脑中根深蒂固的理念就是在外不与他人争讼,是为君子之道,陈竹这些年的养气功夫更是很有进益,喜怒不形与‘色’,对这个田欣的冷言冷语权当狗吠,完全没放在心上。
倒是连庆一脸不平,鄙夷地瞪了田欣一眼。
田欣被这个斯文帅气的师兄一瞪,心里愈加不平衡,果然男生都是好‘色’的,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不错吗?这个师兄看她的眼神和看珍珠宝贝似的,不过就说了一句实话,他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好歹她才是他的师妹啊。
在工大这种学校,‘女’生一向是稀缺资源,纵使田欣相貌平平,在班上也是被众男生捧在手心里的角‘色’,也养成了轻微的公主病,如今却被师兄给瞪了一眼,心里自然是委屈至极。
陈竹把桌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丝毫不加理会,继续低着头大快朵颐。她本来就是来这儿沉淀心情,静静思考的,自然不想去理会这些毫无意义的暗‘潮’汹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无论你身处庙堂之上,官场之中,就连这宁静的边城,素昧平生的几人之间居然也能有这样诡谲的场面,她暗暗摇头,将头转向船外的江中。
看着江边的洗衣‘女’亦或是沱江上哼着苗歌的艄公,她都会疑‘惑’身在画中。
凤凰是朦胧的,浮躁的心体会不了真实的凤凰古城,只有一颗宁静的心沉浸在其中,才能触‘摸’到凤凰那古老而神秘的灵魂。
这样纯朴宁静的生活方式让她很羡慕,但显然小镇人根本就不当回事,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如此,早已淡然,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听到小镇人炫耀他们这种生活方式。
现在都市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些躁动,某人又升职了,某人投资成功了,某人盈利了多少,某公司兼并了某公司。某人和某人分手了,某人做了第三者,某人爱某人,但人家不爱她,没完没了,于是搞得自己好累好累……
虽然和田欣不对付,但张洁和唐悠却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唐悠和张洁都是学中文的,很有共同语言,不多时就已经差点没去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了。
“你看,我刚才在那边银铺买的首饰,很‘精’致吧?价格也很公道。”唐悠得意地献宝。
“真的好有味道啊!你等会儿带我去,小竹,你去不去?”张洁来回端详着唐悠的银镯,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好啊,”‘女’孩子谁不爱美丽的东西?喜欢收集亮闪闪东西的除了巨龙之外还有‘女’人,陈竹对于这些珠宝首饰也是毫无抵抗力的。
因为田欣耍起了小脾气,唐悠只得无奈地把银铺的地址告诉他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凤凰沿江的银铺如天上繁星点点,唐悠指点他们去的是一家老铺,价格公道做功也很‘精’致。耳环项琏手镯挂件一个都不能少,陈竹一气买了三套,张洁、圆圆和她一人一套,张洁也不矫情推辞,兴冲冲地直接戴了起来。
“再换上一套这里的服装,活脱脱就是个苗‘女’了。”陈竹看着她抿嘴笑道。
这些银饰有很浓重的民族风情,家中也就张洁她们仨姐妹喜欢,送翁青苏‘艳’她们这些时尚虚荣的‘女’孩子这里的银饰,八成会被她们丢进垃圾桶。斟酌了一番,陈竹给她们挑了一些银筷,这东西还算实用。
一气买了好些银饰,老板笑得满脸都是牙,因为银价很高,大部分地方卖的也是游客愿意买的都是镀银的锌白铜,价格便宜,像她这样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货真价实白银饰品的人还真是少数。
陈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老板,我想自己打两对银筷,你帮我刻个字行不?”
“当然没问题!”许多客人都是自己打银筷刻字,倒真是送人佳品。
“可以自己打?”张洁来了兴致,“小竹,我来帮你。”
“谁要你帮啦?”陈竹白了她一眼,“我要自己来。”
张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吃吃地笑了起来。
“小姐,你想刻什么字?”
陈竹有些赧然,“一支上刻‘执子之手’,一支上刻‘与子偕老’。”
老板笑眯眯地应下,来这里打筷子刻字的不少都是情侣,张洁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地笑着,只有连庆的脸‘色’有些苍白。
“真的很‘精’致呢。”张洁捧着银筷爱不释手。
陈竹脸上有些发烧。脸上浮起害羞甜蜜,这双筷子自然是她准备送给陆彦的礼物,不知为何,总觉得凤凰很适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或是那种眉目传情,一个含笑的眼神,一扭头的娇羞爱恋,这是一个纯爱产生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一个净化爱情的地方,在没有物‘玉’的世界里“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甜蜜与‘浪’漫自然就不必多言了,她的心里一直在惋惜没有和陆彦一起来。
回去的路上张洁和陈竹都十分兴奋,沿街买了许多土特产品,两姐妹一人买了一条蓝布印‘花’裙换上,腕上套着民族风格的银镯,走在路上风姿绰约,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这几天连庆隐约感觉到陈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见过不少高中情侣上了大学就分手,心里颇不以为然,但今天见陈竹周身绕着甜蜜的气息,心里愈加介意不适,但仍保持着好风度陪着两姐妹闲逛。
陈竹见他跟在身后兴致不高,沉默寡言,心里也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便劝他先回去,毕竟陪‘女’生逛街可是个枯燥的体力活。
连庆勉强笑笑,接过她们手中的大包小包,净是一些酸豆角、腊‘肉’之类的土产,还‘挺’沉的。
“小竹,我们再买些姜糖就回去吧。”张洁在卖姜糖的摊子前停住,凤凰满街都是这种姜糖,包装‘精’美,带回去送人也不错。
姜糖源于凤凰民间治风寒感冒的一种小配方。人吃五谷杂粮,终年‘操’心劳作,偶遇风寒,难免会生出病痛。对于这种小疾,凤凰人一般不求助于医,他们自己解救自己,切几片姜拌以红糖在瓦钵里煎煮,到了一定火候,就着热汤服下,盖上棉被,发出一身大汗,便感一身轻快,体复如初。
虽然心里喜欢陈竹,但连庆一向自恃很高。做不出那种夺人所爱的事来,既然陈竹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便干脆将自己的心思隐下,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陈竹姿容出‘色’,气质高洁,谈吐学识都颇有风度,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与这样的人相‘交’,自然是没有什么坏处的,连庆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刚开始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随后也就很快释然了,待两人的态度又如刚开始一般热情,只不过少了一些刻意,反而更加自然了。
张洁和陈竹还想多住几天,连庆却来告辞了,他预定的行程本来两天前就结束了,为了陈竹特地多留了两天,但现在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便很自然地来向两人辞行。
礼貌地告别之后,陈竹望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一丝惆怅滑过,想起了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传说。
这个月真的是忙疯了还生了病,
没有时间整理书评区,只能等到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