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涤确定听到了墨厌的声音,兴奋的立即起身,一跃而下,“大美人儿,你怎会在这儿?!”邬涤一脸惊喜,凑近看着几日不见的他,笑得像朵花。
“我家主子想去塔顶,你赶紧带上去!”墨厌气哼哼道,不然担心主子一眨眼不注意就自己上去了。
“好啊,正好我有新鲜玩意儿给你看!”邬涤欣然答应的同时,便一把抓紧褚江苏衣袖,提气跃身而起,中途借力两次后落到塔顶上。
“大美人儿,你看这个,很快就能做好了,很好玩的!”邬涤抓紧坐下来继续摆弄那些小竹竿。
看邬涤一副兴味浓厚的模样,褚江拓微微靠近,看到邬涤手边有二十来截半指长的细竹管,粗细匀称,和一些光滑的圆状小竹片。邬涤正拿着一根细绳往起串那些细竹管竹片。
褚江拓看到搁置一旁的酒葫芦和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他又转眸看邬涤手中的动作,直到邬涤笑着抬起头来说,“好了!”一脸雀跃。
邬涤转身拿过包裹打开,将木头盒子里的零嘴啥的都倒在布包皮上,拿过木盒子,在一面上用匕首划开两道细缝,迅速打磨光滑。
“大美人儿,快坐下,呐,你抓着这里,像我这样动作。”邬涤说着笑盈盈的演示起来。
褚江拓不紧不慢坐下来,看到邬涤将那竹管串成人形模样的东西,抽动细绳时,那东西会跟着动作,很……滑稽。
“大美人儿,这个叫竹节人,我在山里经常玩的,呐,就照我这般,你指挥它,让它们打架,看谁厉害。”明亮的月光下,邬涤的笑颜真切而动人。
褚江拓微微迟疑后,便接过那小竹节人,学着邬涤的模样抽动,很快掌握到了技巧,便能和邬涤一样熟练指挥竹节人进行动作,看着两个竹节人拿着大刀比划争斗……
“哈哈!大美人儿,你被砍倒了!我跟你说,移动的时候那绳子不要有任何松懈,就不容易被打倒呐。”邬涤玩得忘我投入,褚江拓玩的一心二用兴致勃勃。
墨厌仰头望着……夜空,听着邬涤肆意的笑声,有些挠心挠肺的难受,他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真的很好玩么?!……
邬涤玩的尽兴,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收手,想起来热乎乎的肉包子……一摸,早凉透了。
“美人儿,这些给你,你尝尝看可有喜欢的。”邬涤将那些零嘴放到褚江拓面前,“这个你拿着吧,无聊时叫那赶车的陪你解闷。”邬涤将竹节人与木盒子都打包进包裹中。
邬涤拿过酒坛打开喝一口,酒是好酒,却不及那‘美人泪’的滋味。
“大美人儿,这是我今日从仙遇酒楼看到的。”邬涤将两张皱皱巴巴的纸条塞褚江拓手中,“有些苗头不会是空穴来风。这恐怕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秘密?或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吧。”邬涤不禁叹息一声,有几分怅然。
“我爹爹和大哥恐怕归期遥遥,这京城里有很多行动诡异之人,你爹虽已派人盯着,但也杜绝不了那些人作乱使坏,这天下恐怕不会继续太平下去了。”邬涤不是伤春悲秋,她只是怨世事无常,爹爹和大哥没有退路必须躺那趟浑水。
“大美人儿,你平日里没事就减少出宫,呆在你那院落里安全些。让赶车的警醒机灵点儿,别被人家抹了脖子还不知道。”邬涤不放心嘱咐着。
“呸!抹你的脖子!就你机灵!还不是险些被捅了,多亏苏小姐替你挡剑,还知恩不报!无耻!”墨厌耳朵太好使,蹲塔下自言自语和邬涤吵嘴。
“大美人儿,这药你每隔三日吃一粒。这药粉你用来药浴,之前那些可别再用了。”邬涤将一大一小两瓶药递给褚江拓,见他看着她不接,邬涤无奈一笑,将药瓶塞进包裹里放好。
“大美人儿,这身衣裳是我娘亲给我准备的,她还给我送过来不少银两,虽然她还是没与我说话……”邬涤拿起酒坛不紧不慢喝一口,擦擦嘴,“但我知道,她心里会惦记我。”说完露出笑脸。
搁下酒坛,邬涤抽出长笛望着秋月转玩,片刻后吹响长笛,绵长而悠扬的曲调中,道不尽无限纠结与神伤。
褚江拓安安静静看着邬涤清瘦白皙的侧颜,思绪跟着婉转的笛声飘荡。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并肩而坐,在皎洁的月光中朦胧而绝美。
良久后,笛声落,邬涤回眸冲身旁的人憨憨一笑,抓起酒坛喝了两口润润喉咙。
“大美人儿,你说……”邬涤看着褚江拓话说一半,忽然凑近他耳边悄声继续道,“我脖子里挂的究竟是甚玩意儿?它会不会是不祥之物?”说完拉开二人距离,才让褚江拓挺直不动的身子不再继续僵硬。
看着他面色紧绷一本正经的模样,邬涤不禁笑开,“我有可能……是个祸害,你怕不怕?”盯着他深邃的眉眼,她看得认真,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大美人儿,你以后……少出宫,我也会安心呆在府里,帮我娘亲打理好府里上下,让我爹爹和大哥无后顾之忧安心打仗。”邬涤浅笑着陈述,心底百般滋味。
她没有告诉他,今日有人跟踪她。她有感觉,那人绝对冲她来的。还有那日在蛇口村,那慈闽国人为何看到她会那般失态?她不想也不敢深究,她只想安守本分守护好她的家和亲人,仅此而已。
“那些药用完了,让赶车的找我拿。暂时只有那么多,之后我会多熬制一些出来。”邬涤将能想到的都安顿完。
“啰里啰嗦一大堆像交代后事一样!烦不烦!”墨厌饿得满肚子火气,仍旧自言自语发泄着。
“大美人儿,我在街中那家最火的成衣铺子里,给你定制了衣裳,银子已经付过了,五日后,你让赶车的拿着这个去取,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若是哪里不合适可以让他们改,这些事先都说好的,免费反工改缝到合适为止。”邬涤越说越多事。
墨厌越听越暴躁,眼看店铺馆子都快打烊了,还让不让吃口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