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铜片突然像有了生命迹象躁动了起来,随之散发出强烈的荧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与此同时,邬涤心口那块残缺的铜牌也跟着浮动起来,像被什么吸引着一样,剧烈地牵扯着邬涤,散发出更加强烈刺眼的荧芒。
又看到邬涤捂着心口蜷缩起来痛苦挣扎,褚江拓刚一动就被尚存一丝理智的褚名宽一抬手臂阻止了他的冲动,关键时刻万不敢打扰,怕坏事伤了邬涤。
“邬涤,我就将它送给你,你可要牢记我的好。”谢垕看着苦苦挣扎的邬涤眼底有些许不忍,最终释然一笑,“邬涤,醒来吧,你我来日方长。”说完一掌绕起一团绿光,推动那晶体盒中的残铜片朝邬涤缓缓飞旋而去。
“唔……好痛……”邬涤死死按着心口,疼痛难忍开始打滚儿发出嘶哑的低吟,牙齿咬破了嘴唇有鲜血渗出。
谢垕推过去的残铜片是要与邬涤心口那块铜牌迎合,结果邬涤剧烈一动,那残铜片恰好碰到了邬涤嘴唇上的鲜血,顿时轰一声爆发出一股极具毁灭性的煞气,将有所防备的几人震得踉跄后退。
眼看邬涤像是在垂死挣扎,“邬涤!!”褚名宽急着要冲过去,却被谢垕及时挥袖阻止。
谢垕顾不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双掌运气聚起罡气流再次朝不听指使胡乱飞舞的残铜片围去,经过片刻的较量,他再次捋了大量指血给残铜片喂了去,直到它变得可以掌控才试着再次朝邬涤心口送去。
褚江拓捂着心口的手止不住颤抖着,盯着痛苦蜷缩的邬涤眼睛不敢眨一下,他知道眼下那两块残铜片必须拼合起来,邬涤才有可能好起来。可是为何不像上回那般容易互相吸引拼合而成?!
“邬涤……你不要抗拒我……要不然跟你来的两位皇子都得被你害死……”谢垕额角有豆大的汗珠滑落,明显已经乏力。
“痛……唔!……大美人儿唔……”邬涤神智不清,脑袋里混乱一团,能让她感觉到的只有心口的钝痛,似乎有什么要将她的心碾碎。
褚名宽又气又急红了眼,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褚江拓!焦急冲淡了他的心酸与愤恨,更暗恨自己束手无策帮不上忙,看着她挣扎受罪。
谢垕小心翼翼推动那残铜片靠近邬涤心口,生怕又出意外再次被反噬,邬涤经不起折腾了,他不想害死他。
由于方才被反噬伤的太狠,谢垕精疲力竭强撑着做最后的尝试,眼看两块铜片相距不过寸许,他压制不住猛然又喷出一口鲜血,心下一慌关键时刻,就觉后背一推,一股强劲霸道的气流通过他的经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从掌间冲了出去,催动着那块顽抗的残铜片直接撞到了邬涤心口那块铜牌,霎时荧芒炸开后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邬涤!!!”褚名宽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邬涤颤抖着双手察看情况。
谢垕一松气无力的跌坐在地再次吐了口鲜血,望着榻上平静下来微微蠕动的邬涤,擦了擦嘴角勾起一抹邪气而安心的浅笑。
褚江拓缓缓收紧颤抖的双手望着榻上……被褚名宽抱在怀里万般关切的邬涤,见虚脱的邬涤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苍白憔悴朝这里看过来,他猛然转身就走,急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来放缓了难掩虚浮的步子,来到饭桌前背对邬涤坐下,袖中的手仍旧在颤抖着,心口还在闷痛着,紧绷的神情却松懈了下来。他,没事了。
“水……”邬涤干裂的唇瓣张合几下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来,她头晕脑胀视线有些模糊,喉咙火烧火燎浑身像被抽了筋一样酸软无力。
“是口渴了吗?稍等一下!”褚名宽有些笨手笨脚扶邬涤躺好,嗖地冲过去饭桌前倒水……冷茶,“快叫人送热水来!”边朝谢垕吩咐边倒了一杯冷茶水过来先给邬涤润润嗓子。
嘭!一声墨厌一身狼狈冲了进来,看到主子好端端坐在那儿他才顾来喘口气。他原本还在与郑凡打架,是寐狸提醒说看见客栈里有异常,他才急匆匆跑回来。擦汗擦转身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邬涤!你醒了?!”嗖地冲过激动的眼眶泛酸,“你总算醒了!”主子他被人欺负惨了!
邬涤就着褚名宽喂水的动作一口气喝掉一杯冷茶水仍不解渴,抿了抿干涩的唇再次无力的躺下,“怎么了?”目光无力的望着墨厌百感交集的小黑脸,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褚名宽投给墨厌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邬涤,你刚醒不要多说话,养好精神再想其他。”帮她盖好被子遮挡严实那块仍旧残缺不全的铜牌。
“家主!”寐狸跟进来惊见谢垕面色惨白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嘴角还有残血,“家主,您……”注意到衣袍上也有不少血迹,话没说完就被谢垕很不耐烦的挥手阻止。
邬涤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又勉强睁开了肿涩的眼睛,就见……呃,邂逅从哪里爬起来,一脸邪肆的朝她走了过来。
“邬涤,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养好精神尽快来找我。”看了看邬涤憔悴的容颜,又对上他明显有几分茫然目光,谢垕邪气的说出惊到众人的话后就转身走了。
“……什么鬼?”邬涤更听不懂,蹙眉用力晃晃脑袋,努力搜寻邂逅是何人来着?咦?!“大美人儿呢?”她急着想坐起来,一阵头晕眼花又倒下被褚名宽及时接住。
“赶车的……”邬涤急切的声音让浑身僵硬的褚江拓一震,可仍是坐在那儿雕塑一样。
“主子他在那里坐着呢……”墨厌还想多说什么又觉得时机不对便挪开身,邬涤才看清楚远处好端端坐着的身影,顿时心下一松挣开褚名宽的手安心躺下来。
很快有人送了丰盛的饭菜过来,邬涤被饿得太狠,愣是要亲自过去饭桌那儿吃饭,最后,褚名宽干脆让人将饭桌挪到榻边,邬涤看着褚江拓姗姗来迟在她一旁坐下,她才满意的咧了咧嘴。
抓起筷子要吃饭,又遇到难题,邬涤有些尴尬的握紧颤抖不止的手扫一圈几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墨厌的小黑脸上,“赶车的,咳,那个你来喂我吃饭,乖,等小哥哥恢复精神了好带你去打家劫舍。”好在有些力气说连贯的话了。
“你你你休想,谁稀罕跟你鬼混。”墨厌被两位皇子齐齐投来的目光吓得舌头打结,下意识赶紧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