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入骨

赵小虎现在是很得意了,他带人扮成蒙古马帮潜入四子王旗,一举成功擒获何宝廷的光辉事迹已经传遍中央军和晋绥军两边,他就是吃亏在出身不好,否则再立这么一次大功的话,肩膀上的中校肩章就可以再升一级了!

多么有趣!他想,自己今年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的小团长可是不多见!照此劲头一路干下去,四十岁之前还不得混个将军?还真是大好前途一片大好!

而在另外一方面,何司令刚被掳走,旗下那批半蒙半汉的军队就顿时乱了套。傅主习给赵小虎下了令,让他务必保证何宝廷的人身安全,天晓得这姓何的会是张多大的砝码!反正云王都出面讲情来了!

赵小虎很痛快的接受了这道命令——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弄死何司令。

赵小虎和大部分的团长一样,并不住在营里。他自有一套三进的院落,不大,可是房子很不错,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后院还带了个小花园儿。他没有家眷,女人也是睡过就送走,所以一个人住是足够了。

此刻他走入了最后一进房子里,见到了正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的何司令。

何司令那一身的穿戴都是新置办来的,黑长裤,白衬衫,上身又松松的披了件桃红缎面小棉袄。男人穿上桃红衣裳,瞧着就多少有些不三不四;若是模样漂亮,那就更像是的兔子。何司令现在把两样都占了,可是看起来并不骚。不但他不骚,而且因为神情肃杀,让见到他的人也跟着情绪低落,骚不起来了。

桃红棉袄是赵小虎的主意。何司令对他依旧是相当的冷漠,让赵小虎几乎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一坨人见人嫌的大粪。他想用桃红棉袄来羞辱一下何司令,可是何司令对此满不在乎,给什么穿什么。

站在床前,他伸手在何司令的脸上掐了一下:"极卿。"

何司令不言不动,连眼皮都不抬。

赵小虎在床边坐了,又探身伸手,将他的左脚拉过来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隔着洋纱袜子握住抚摸着。

何司令的脚是白皙秀气的,脚趾修长,趾甲圆润,因为骨骼纤细,平素又不事奔波,所以摸起来有种肉感的柔软。赵小虎握住这只脚揉捏把玩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要去脱他的袜子。不想何司令忽然把脚缩了回去。

赵小虎冲着他一笑:"不让摸了?"

何司令觉得赵小虎现在所做出的一切表情都非常下作狰狞,简直不堪入目。把腿垂到床下,他打算穿上鞋到院子里躲一躲。

赵小虎看出了他的意图,便起身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别走!"

何司令也站了起来,直视着他答道:"我要看看小丫头。"

赵小虎为他系上棉袄的扣子:"那小丫头是哪儿来的?你就那么惦念着她?"

何司令垂下眼帘:"捡来的。"

赵小虎拉住他的右手,翻来覆去的看手掌上的伤疤:"那该算是我的妹妹了?"

何司令挣脱了他的手:"她是我的女儿,你是谁?"

赵小虎脸色一沉,随即却又缓和过来:"对了,既然同样是捡来的,那你当年怎么就没认我做儿子?"

何司令扫了他一眼:"我还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

赵小虎知道他这是在讥讽自己不够资格了。强压下怒火,他又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手上的呛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何司令绕过他向门口走去。

赵小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还没有让你走。"

何司令回头看着他:"放开!"

赵小虎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拽:"这个时候,你还要和我摆主子派头?"

何司令站立不稳,此刻便随着力道倒在了赵小虎的怀里。而赵小虎也顺势搂住了他:"想看小丫头可以,不过要先把我伺候高兴了才成!"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脸:"极卿,先笑一个!"

何司令听了这话,真是气极了,竟把先前那些装聋作哑的策略全数忘怀,抬手便将赵小虎推了个趔趄:"给你笑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小虎挨了骂,没立刻还口,两只眼睛的光彩却变了,成了个孤狼的样子,登时就可怖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揪住了何司令的衣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他ma的让老子干烂了的货色!"

何司令听他骂的这样污秽,立时就红了脸。而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赵小虎又连推带搡的把他仰面朝天的摁到了床上:"给我笑一个!否则我今天饶不了你!"

何司令yin着脸一挣:"去你ma的狗崽子!"

赵小虎掐住了他的脖子:"叫也不会叫,笑也不会笑?你要和我装死人?"

何司令抬腿蹬了他一脚:"gou娘养的杂种!让老子给你笑,你也配!"

赵小虎见他又倔上了,就下决心要好好的杀一杀他的威风。

何楚楚被一个勤务兵领来了何司令所在的院子中。院内是青砖铺地,一片片的积了肮脏残雪。

而何司令也在此刻被赵小虎扯到了房外。何楚楚见了他,就欢喜的叫了一声,撒腿跑过来抱住他:"爸爸,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何司令蹲下来也抱住了她:"丫头,过两天我们就能回去了。"

何楚楚搂了他的脖子:"爸爸,咱快点儿回家吧,我都想小顺哥哥和冯叔叔了,还有爸爸你看,我的衣裳也脏了。"又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爸爸,他们是不是坏人啊?"

何司令拍了拍她的小后背:"他们……不是,丫头别怕啊。"

此刻赵小虎走了过来,伸手去捏何楚楚的脸蛋:"小东西长的怪不错的嘛!"

何楚楚抬头看到了赵小虎,似乎是被吓着了,立刻就往何司令的怀里躲:"爸爸啊……"

何司令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赵小虎对着前方一挥手,那勤务兵就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强行抱起了何楚楚。何楚楚惊叫一声:"爸爸,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何司令也起身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丫头……"

赵小虎走到两人中间,抬手打开了二人的牵连;然后转向何司令,拍着他的肩膀道:"极卿,给我笑个好看的,否则的话……"他嘿嘿一笑:"这院子里就要演好戏了!"

何司令板着脸:"你做梦!"

赵小虎的眼中菁光闪烁。向何司令逼近一步,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笑道:"你不听话,我就让人祸害了你的小丫头!"

何司令听后,面无表情,似乎是不为所动,

"不信?"赵小虎哈哈笑起来,随即回身对着门口的卫兵一招手:"过来,把这个小丫头给我睡了!"

何司令勃然变色:"赵小虎!她是我的女儿,你敢动她?"

赵小虎两手一摊:"傅主习只让我保证你的安全,可没提你的什么女儿。"说着他转向那几个走进院中的卫兵:"弟兄们就别客气了!这丫头再长两年,还能轮到你们来尝鲜?"

何楚楚身上的那件鸭蛋青棉袍子被撕开了,小女孩的惊叫声响彻了赵宅。

何司令拔腿就要上前去阻拦,哪知两名士兵忽然跑过来,当场就把他按在了地上。此时何楚楚那里骤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何司令抬头看时,只见一名半退裤子的军装汉子压在了何楚楚身上,已经开始动作起来。

"丫头!"他大喊一声。

何楚楚哭喊着答应:"爸爸……爸爸救命啊……"

何司令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奋力扭头望向赵小虎:"我笑,我给你笑!你放了她吧!"

赵小虎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手抓住他的短发,迫使他最大限度的仰起头来:"笑吧。"

何司令的眼睛还望着何楚楚,脸上似乎也的确是想要调动出一个笑容来的,可是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最后就只翘了翘嘴角。

赵小虎很清脆的抽了他一个嘴巴:"笑的不对劲儿,重来!"

何司令在何楚楚的惨呼声中,极力的抿了一下嘴唇。

赵小虎又给了他一巴掌:"重来!"

何司令瞪着赵小虎,眼里既有愤恨也有哀求:"你先放了她吧!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你不笑,我怎么放?你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pi吗?"

何司令咽了口唾沫,又开始尽力去对着赵小虎微笑。

赵小虎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了他的表情,他的脸被打木了,自己也急着笑,可硬是笑不出来——或许也笑出来了,可是得不到赵小虎的承认。

后来,何楚楚的叫声便渐渐低了下去。而她身上的那名汉子一面用一块脏布擦拭着囧囧的鲜血一面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轮换下一名士兵。

待到第三个人也起了身后,何司令的笑容终于通过了赵小虎的审查。而此时的何楚楚双腿大张的躺在地上,下身处一片血肉模糊,已经是晕死过去了。

按着何司令的两名士兵松了手,何司令满身泥雪的爬起来,脸上还带着点僵硬的微笑。

赵小虎斜眼瞥着他:"极卿,你是何苦来?早听我的话,也就不会闹出这一场了。"

何司令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何楚楚。

"丫头?"他轻轻唤了一声。

何楚楚躺在地上,小辫子散乱了,小棉袍破碎了,仿佛已经变成成了一具涂满血泪的小尸体。

再后来的事情,就完全的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料。

何司令瞧着并不是个身手敏捷的人,可谁晓得他当时的动作竟会那样快呢!就仿佛是在一瞬间,他用左手从身边的士兵腰间抽出手qiang,然后对着何楚楚就是一呛,随即呛口转移向赵小虎,旁人还未反应过来,呛声已然再一次响起。

何司令几乎就不会用左手射击,开呛之时全凭直觉。结果这两颗紫淡,一颗穿透了何楚楚的脖子;一颗擦过了赵小虎的手臂。

何楚楚是死透了,而赵小虎则只受了一道皮肉伤。何司令的目标算是达成了一半。

七八支呛一起指向了何司令,何司令在呛口的围绕下凝望着何楚楚,口中轻声道:"丫头,你活着也是受罪,爸爸送你一程,你就安心走吧。"

赵小虎的军服给紫淡擦出了一道口子,因里面皮肉破了,所以鲜血很快就洇了出来。

"小丫头是安心了。"他走到何司令面前,面色铁青的说道:"不过她那份罪总得有人替她受完——看不出来啊,你这手可是够快的!"

赵小虎说"小丫头那份罪总得有人替她受完",何司令听了,没很明白,可是知道赵小虎是饶不了自己了。

望着被抬入房内的那根圆木,他愈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越疑惑,越恐慌。

圆木或许是一段松树,也或许是一段桦树,蛮粗的,两只手围在一起都握不拢;外面的树皮被扒光了,磨的光溜溜,连枝节处都是平滑的;立起来比一个人还高。把这么根木柱子滚进房内的一面墙下,可真看不出是什么用意来。

何司令自从放了那两呛之后,就被人反绑了双手严加看管起来。从中午看管到傍晚,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就等回来个一身寒气的赵小虎和这根圆木。

赵小虎手臂上的那处伤已经被菁心包扎过了,因为撒了上好的刀伤药,所以基本就无碍行动。进房之后,他命人给何司令松了绑。

何司令站起来,轻轻的甩了甩胳膊。

赵小虎溜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勤务兵便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何司令仰面朝天的按倒在地——头正好就枕在那根圆木上,两条手臂也被拉着平伸开来。

何司令知道不好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摁住自己的手脚身体。

这时,赵小虎拎着一把铁锤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变戏法似的,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两根大拇指一般粗的大洋铁钉。

"极卿。"他用铁钉在何司令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养不熟的烈马,就得用鞭子来对付!"

何司令冷笑一声:"丫头死了。你现在想用我来威胁我吗?"

赵小虎摇摇头:"我不威胁你,我威胁你干什么?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你。另外再通知你一句,谈判并不顺利,你恐怕要在我这里长住下去了。当然,你如果现在能够及时认清形势,老老实实的讨我喜欢,我也不是一定非要让你受完那小丫头的罪。"

何司令蹙起眉头:"赵小虎,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赵小虎像个嗜血的野物一样笑出一口白牙:"恶心啊……那就对不住了!"

何司令的右手手背被强按着贴在了圆木上。勤务兵压住了他的手腕手指,而赵小虎就将铁钉的尖端对准何司令的手心,然后提起了锤子。

第一锤下去,鲜血骤然就涌了出来;第二锤下去,钉尖已经穿透手掌;第三锤下去,何司令的右手被结结实实的钉在了木头上。

何司令痛的面孔都扭曲了,手臂也痉挛着抽搐颤抖起来,可就是一声不出。赵小虎见状,站起来跨过何司令的身体,把何司令的左手也叮叮当当的钉到了圆木之上。

大功告成之后,他斥退了房内的勤务兵。

独自跨坐在了何司令的胸口,他伸手抬起了何司令的下巴:"极卿,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手很快,可是从现在开始,大概就快不起来了吧?"

何司令大睁着眼睛望了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虽然目光散乱,可眼神却是寒潭深处的一点金刚钻,又遥远又坚硬的放着光。

赵小虎忽然大笑着俯下身去,口中含糊的说道:"极卿,我好疼啊!我要疼死了!你不疼,我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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