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何司令请蓝拜山来闲谈。
蓝拜山有些惊异,没想到何司令会主动向自己示好。进了何府大门,赵小虎把他领进一间厢房之中,房内摆着个矮榻,何司令上身穿了件黑绸褂子,正低头坐在榻上出神。
房间里暖烘烘的,他却还把手揣进了袖子里。听见有人进来了,他才偏着脸扫了蓝拜山一眼,没有表情的缓缓一点头:"来了?"
蓝拜山身上带着股子凉气。见赵小虎关门出去了,他便脱了军装外衣搭在靠墙的椅背上,然后走到榻边坐下笑道:"极卿,你总算是肯理睬我了。"
何司令望着他,见他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儿。
其实蓝拜山面目五官生的都平淡,可是瞧着有种模糊的温暖。何司令对他有着那样深刻的感情,可也不能用言语菁确的描述出他的模样,反正就是笼统的觉着他好,不好也好。
何司令指指身边的烟盘子:"上来,给我烧两口。"
蓝拜山弯腰解了皮鞋鞋带,然后脱了鞋回身爬上来,以肘撑榻歪在何司令对面,不甚熟练的用签子挑了一点烟膏,放在灯上小心翼翼的烧着。同时又笑道:"你不是不碰这东西吗?今天怎么开了戒?"
何司令拉过一个小枕头,侧身躺下来面对了蓝拜山:"消遣。"
蓝拜山抬眼对他一笑:"就这么闷的慌?"
何司令凝视着蓝拜山的脸。窗外已经是暮色深沉了,房内只靠着桌上的两对大烛照明。电灯也有,不过难得有电。光线昏暗,蓝拜山瞧着好像是比平时更英俊了一些,因为正垂着眼帘专心致志的烧烟,所以那睫毛就在面颊上投下两片浓重的yin影。
何司令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蓝拜山似的,痴痴的凝望了半晌,忽然就伸手去摸他的脸。
蓝拜山随他摸,并不躲闪,只是微笑。
"拜山,你的睫毛这样长。"
蓝拜山瞄了他一眼:"刚发现?"
何司令收回手,嗅了嗅手指。
蓝拜山烧好了三个烟泡,又把烟呛送到何司令跟前:"你没什么瘾,这些也就够了。"
何司令的目光有些迷蒙了,他轻声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瘾?"
蓝拜山同他相对着躺下来,也放低了声气答道:"我怎么不知道?"
何司令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房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所在。房外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房内却是明烛高烧,火盆内的炭火红亮的散出热量来,烘的那压片气息愈发温暖香甜。
四处很安静,只有烟呛发出呼噜噜的响声。何司令吸完了最后一口,忽然欠起身子,向蓝拜山的脸上喷了一口烟。
蓝拜山望着眼前的何司令,忽然有些恍惚,觉着眼前这人并非真实。烛光烟雾中的何司令皮肤白皙,眉目幽黑,仿佛是一幅最细致的工笔画,一点胭脂抹出个噙着笑意的嫣红嘴唇。
无声的将烟盘子推到角落里去,何司令凑到了蓝拜山跟前,一言不发的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按着仰卧下来,然后合身压了上去,不由分说的便低下头吻住了对方的嘴。
蓝拜山的身体僵硬起来——何司令的举动,出乎了他的意料。暧昧就好了,何必要这样赤囧囧的亲热?
他微微的张开嘴,觉着何司令的舌头好像一尾活泼的小鱼,在自己口中挑逗追逐着。应该回应一下,否则显着太无情了。可是同个男人这样湿漉漉的亲吻……
蓝拜山迟疑的伸手回抱了何司令。在这个温暖而憋闷的昏暗房间中,似乎发生什么都是不稀奇的。何司令把一只手伸下去,开始去解蓝拜山的腰带。
蓝拜山抓住了他的手腕,扭头躲开了他的嘴唇:"极卿,别这样。"
何司令的眼睛里放了光,很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蓝拜山不好用力的反抗。何司令的动作是缓慢而坚决的。挣开了蓝拜山的手,他有条不紊的解kai了对方腰间那条牛皮制的军用腰带,然后不顾蓝拜山那有克制的小挣扎,把他的裤子强行扯了下来。
蓝拜山的皮肤是光滑的麦色,豚部和大腿都非常的结实而有弹姓。何司令的手插进他的双腿间,在大腿内侧摸了两把,随即就握住了那萎靡不振的命根子。
揉了两下,那器官有了苏醒的苗头。蓝拜山蹬了一下腿,气喘吁吁的求饶:"极卿,别、别玩了。你放开我吧。"
何司令听了这话,仿佛是受了刺激一般,忽然就亢奋不已起来。只见他手忙脚乱的退下自己的裤子,紧接着就去扯了蓝拜山的一条手臂,轻声急切道:"翻身趴下去,快点!"
蓝拜山见他是要动真格的了,自然不能再含糊着坐以待毙。他的确是翻了身——然后就向前爬着想要逃开。
何司令见他不听话了,倒也在意料之中,当即就扑上去压在了他的身上。蓝拜山不便大喊大叫,只能拼了全力的躲闪抗拒。然而何司令大概是受了压片的作用,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起来。蓝拜山不是真正的军人出身,既无功夫,也不敢真对何司令大打出手。一个不慎,便被何司令结结实实的压到身下。随即他感到双股间有个坚硬火热的东西挤进来,这让他心里一沉,颤着声音哀求道:"极卿,你放了我吧!"
何司令紧紧的抱了他的身体,显然是绝无放他的意愿。
蓝拜山提了一口气,就觉着对方的分身在自己股缝中没头没脑的混戳了两下,尚未入港,便是一热。而身上的何司令似乎也随之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搂着自己的手臂也紧了一紧。
双方都不动了。
停了半晌,何司令放开他,疲惫的滚到了一边。而蓝拜山伸手在自己的pi股上摸了一把,冰凉黏滑的,既恶心又可笑。
"这个本事,还要玩男人?"他心中暗道。
何司令面无表情的望着暗沉沉的天花板。同时伸手提上了裤子。
蓝拜山也把自己周身的衣裳收拾齐整了。坐在何司令身边,他忽然觉得非常平安喜乐——何极卿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好笑极了,可惜观众只有自己一个。
"极卿。"他伸手抚摩着何司令汗湿了的短发,很慈爱的问:"你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
何司令目不斜视的抬手,将他的手打开。
蓝拜山双手插进他的腋下,把他托抱进怀里:"你别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何司令推开他坐起来,明白自己今天是自取其辱了。应该宰了蓝拜山,就在此时此刻,否则自己总是有把柄攥在人家手里。然而凭什么要宰了人家?全是自己不行,不是个男人!
何司令要窒息似的咽了口气,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声音清脆响亮;然后跳下地去,弯腰低头的走了出去。他年纪轻,可是身上毫无青春气息,此刻瞧着就更是显老,仿佛是活不起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