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们肆无忌惮地冲上来,看来真是大日子快到了,特工组的杀手都回来了,而且监视系统完善得难以置信,阿景和影风立即接招,但阿景无法活动灵便的右腿已不是很能应付,但还不至于拖累同伴,突然,深田信子又出现了,依旧是那身斑斓的和服,蛇剑不招呼就伸出毒牙,又长又快的尖端像蛇的信子嘶嘶袭来。阿景抽剑出鞘,一举就斩断了剑片间的圆环,蛇剑少了一节。
“哼,原来是你,不过我想交手的可不是你哦。”和服女收回蛇剑。
影风也拔出另一把剑,这是神兵借给他们的燃晨双刃,虽不及锋雷骨、云布爪那般灵性,但放在情人手中时就会威力倍增。
蛇剑一出,百转千回,它猛地刺向阿景,她挺剑抵住,没想到蛇剑竟以她为支点,转了个弯,直逼影风后颈,正当她援救不及之际,一股热浪将蛇剑震成断裂的剑片飞出老远,缠住影风的忍者也全部自动退开,和服女受辱至极也不得不眼睁睁咽下这口气,狠狠退开瞪住突如其来的炮火,紧接着一台神兵的陆战装甲无轨坦克开出来,杀手们顿时觉得棘手,坦克不停地开炮,没多一会儿,便不知从地下的哪里冒出一个大家伙——特工组的重金属战斗机器人。
要是能把这弄回去,就好办了,埋伏的神兵心中窃喜。
“绝对不能放过华影风,不惜代价。”玻璃罩里的机械操作员接到命令,和服女趁机潜回密道。
四只大爪舞动起来,一看这东西就束手无策的影风二人也闪避到装甲坦克后面。
重型机械的目标是影风,不过这次它并没有对二人进行扫描,可见上次的数据还在,这机器的记忆系统简直可怕。
无轨装甲坦克已经摒弃了传送带式的移动方式,也破除了传统坦克的巨大外观的造型,十分灵敏,也善于陆地攻击,可在重型机械面前还是显得无力,重型机械的金属材质异常结实,就连被炮弹正面击中也只是掉了几块皮而已。可是,监视器前的面具男表情突然变了,战场上空突然冒出几架战斗机,空投了几炮,掀起一阵土雾,操作员看不清周围,胡乱向空中投掷了炸弹,都被躲开了,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神兵的三架坦克包围,这种阵容,难道是要发起总攻吗?面具男有些慌乱,虽然基地里还有一架重型机械,但是现在的局面显然不适于来个鱼死网破,原子枪还没有就绪呢。
神兵也如他期望的那样没有发起总攻,不过,坦克和战斗机的小规模机械包围将他心爱的重型机器人截走了。
好不容易挨过小漫发狂的聚杰和阿海终于接到电话。
“聚杰,我们现在可能被监视了,暂时不能回去,行动很成功,我们都没事,你那边怎么样?”
“小漫醒了两次,第二次差点控制不住,她的发作越来越频繁了,你们快想办法回来吧。”阿海明白说出这话的聚杰的心情,他但凡是能够有一点办法制住小漫都不会这样说的。他拍了拍满眼血丝的聚杰的肩膀,以示对这对相见不如相思的恋人的同情和安慰。
神兵对得来的收获欣喜不已,影风也将原子枪的资料全部交出来,但连神兵的技术部门也对所谓的破绽理不出头绪。
“聚杰那好像不太妙啊。”影风在某个办公室里来回走。
金万年悠哉地走进来,“柯景恩在吗?”
阿景回过头,“金部长?”
“哈哈,不用叫得那样官方,既然给神兵带来了礼物,就是朋友了,我对朋友从来不客套的,不过我有个很有趣的事要告诉你,原子枪的资料我看过了。”
“有趣的事?”
金万年凑到阿景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阿景顿时惊呆了,金万年笑笑,“不过如果你真的想保住那个东西的话,还是要自己取回来,毕竟是你自己的疏忽。”说完,他就走了。
影风一万个不解,“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呀?”
阿景没有回答,金万年简直是告诉了她一个太可怕的消息,原子枪有可能就是虚生石!原子枪的原材料是虚生石!仔细推算一下,观灭道人是三十几年前出现的,那刚好是奇迷尔的住所被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而king的原子枪雏形也是从观灭道人那里不知怎么得来的,特工组成立的时间也刚好在观灭道人消失后不久,从king的态度上来看,难道真的是因为倚仗着圣物,才能如此确定自己会成功吗?如果虚生石真的能让人永生,他是在觊觎这种力量吗?可是,那东西要怎么抢回来呢?竟然亲手将本应守护的东西交给了敌人……
面具男怒不可遏地拍烂了技术组操控室的大理石桌子,“废物!竟然让神兵把重型机械拖走了!”
“您消消气,我责备过他们了,咱们还有一架啊,而且还有原子枪啊。”负责人说。
“等你打开了原子枪盒再说这种话吧。”面具男压了压真火,“我都说了引进遥控机器人,现在弄成这样怎么办?”
负责人辩解道,“我也早说过遥控机器人型号太轻又不灵活,一个炸弹就没了,不适于战斗,这时候没有重型东西是站不住脚的。”
“你知道一台那东西要多少钱吗!”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损失本来就是战争预算之内的。”
黄金面具猛地逼近他的脸,“你是在暗示我你是故意造成今天这种状况的吗?”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会自己断自己后路吗?”他一阵害怕。
面具男哼了一声走出操控室,快节奏的脚步出卖了他的心情,“秦城怎么样了?”
手下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他试图向普通人实施心理攻击,但都失败了,看来他真的失去了心理战斗的特殊能力。”
面具男突然停下脚步,沉默无声,手下为差点撞在他身上抚平强烈的心跳。面具男长长的叹息,苍凉而哀婉。“你说我会失败吗?”他的语气竟然有种世态炎凉的感觉。
“不……不会的。”
其实他很害怕,面具男很害怕,也许是因为害怕,才戴着面具,他从没对人说过自己的真实,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他拥有太多,一开始就太多,多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本来想实现什么就去做了,可是没想到尾巴拖得这么长,拖到年华老去,他扶着墙,摘下自己的面具。
壁灯映亮了他爬满皱纹的脸,“我的长相和普通老人也没什么区别,是吧?”
手下胆怯地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了,“不……不是。”
面具男一把掐断了他的喉咙,重新戴上他的面具,“不,我是。”然后若无其事地彻底冷静,步伐稳健地走了。阿城,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力量,你依然是完美的。
第二天,神兵迎来了特殊的客人,蓝清岩难免兴奋,他本来还在为特工组的重型机械发愁,但现在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铐子又断了,怎么办?”阿海喊道。
聚杰手足无措,里面的小漫第四次魔性发作,她已经不会受控于墙上血迹的力量,房子狠狠一颤,掌力满溢而出。门上的牛筋钢松动了,她的魔性增长,功力也随之增长,静心经早就没有任何用处,几下过后,整个门都随着她的掌力飞出去。这股力道刚巧向刚进门的阿景和影风砸去,二人同时运功接住这一掌,可时间太匆忙,对方力道又过重,他们顿时弹到地上,捂住胸口站不起来。
“阿景,影风!”
小漫目光凶狠绝不亚于毒心掌杀手的时候,她一步步向前走,阿海拿起静心经,小漫一掌过去,打消了他最后的希望和战斗力,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完全软在地上。
聚杰终于放出这股憋了太久的劲儿,他挡到小漫面前,“你不能!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走开。”她声音低沉。
“我不走,你是认识我的,小漫,你在逃避,你在懦弱,你在骗自己,你可以好起来,你明明可以!”他大喊。
小漫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像每次杀人前那样。
然而,聚杰狠狠地瞪了回去,“够了!韩漫,如果今天你不好过来,那我真的不要再见到你了!”浑厚而释放的大叫镇住了所有人。
可是,唯独,除了小漫。
她将聚杰推倒在地的那一刻,最后的希望也死去了,已经没有人在乎她掌锋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功力,影风、阿景、阿海张开带血的嘴角,聚杰含住不甘的隐忍,学会了,等待最后一刻。
掌力,无情地挥了出去,就在劲力脱开她的手,他仍然瞪着她的刹那,什么东西突然从她眼里流出来,滴了下去,她像个从未见过世界的婴儿一样注视着自己脸颊上那滴她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桃花的碎片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那滴从她未意识到的内心里流出来的眼泪折射出粉红色的光泽,她似乎鬼使神差,在掌力触碰到聚杰的最后一瞬间吸回了内劲。
“小漫!”
那股掌力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小漫的身体,可她似乎意识不到疼痛,轻轻抹去眼角的水迹,注视着指尖残留的晶莹,倒了下去。
聚杰嘶吼着爬到她身边,“小漫。”
“聚杰,我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你都想起来了?
“会不会太迟了?”
“不会,不会。”聚杰将她揽在怀里,他的泪流了出来。
阿景爬到她身边,把她的脉搏,小漫的经脉都已经被震断了,不只武功全废,连生命也……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小漫闭上眼睛。
“不!小漫,我不许你死!”聚杰摇晃着她。
阿景按住他,“别摇她,她还没死,只是以后也未必会醒过来了。”她的声音哽咽到让人听不清楚,可大家却都听清楚了。聚杰将小漫放到床上,阿景将剩下的佛子全部喂给小漫,接着又和影风为她输了一天一夜的真气,她还是没有醒来。
就这样,时间在竭尽地将真气输入无底洞一样的疲累和没有回应地诉说一天天过去了,他们经常会在各自守夜的时候和小漫说说话,连同苦水和情感一起诉说,尽管她不会回答。
几天后,神兵军团大举进攻特工组的基地,正逢特工组主要人员集聚之时,尽管特工组准备就绪,却没想到神兵会知道他们的地形图和所有的战略计划,地下基地里的指挥乱成一团。
“不行,我们的人都伤亡惨重,还有的甚至自首了,king,怎么办?”
“不可能的,技术组的人呢?重型机械操作员呢?死哪儿去了?”他大喊。
“他已经在外面,只不过我们的另一台重型机械也成了神兵的主力,我们没办法抵抗!”
“你说什么!”
“技术组长,他当了叛徒!”
“我们要支持不住了,守不住入口了。”手下来报。
面具男回过头,冲着各个干部,“你们也会背叛我吗?”
他的语气可怕得要命,“不,绝对不会,那怎么可能?”众人纷纷表态。
“那就出去和神兵拼命。”
“拼……拼命?我没听错吧,king,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不是撤退吗?”
“不去是吗?”面具男浑身包裹着某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我们……去。”他们都跑出去,不知道是否会真的为他拼命。神兵想要打击某个拥有武力基础的非法集团时,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大举进攻,神兵的军队最值钱了,绝不会浪费任何一次总攻,对付像这种个人制的小型集团从未失败过,未必真的是军队有多么厉害,只是在神兵重火力和权威的威慑下,干部们通常在关键时刻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都不会坚持什么信仰的,至少不如神兵那么坚持。想要打仗的话,有一个军队总是好的,大家规则地站在一起时,士气很容易就能聚拢起来,大家也都在人群中受着各方面影响,即使没有成为将军的梦想,还是不得不跟着大家一起作战,因为处在了那个位置,不全力以赴,难道来送死吗。可这种私人制的集团就不同了,成立的时候,辉煌的时候,有利可图的时候,大家都高喊着口号,宣读改造世界的梦想,仿佛它神圣的不着边际,可是当打击到来,需要他们为一场看似必败无疑的战争牺牲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便全都抱头鼠窜了,事实就是这样,天花乱坠的语言永远比不上一个强大的敌人来的实在,无论刚开始的时候,你多么的认为这次会成功。
面具男站在黄金独角麒麟的墙壁前,尽管这里富丽堂皇,尽管有先进的设备和足够的资金,尽管已经煎熬积淀了这么多的年头,“还是不行吗?”
他站在独角麒麟金壁右方,用手指在金壁上点了几点,面前,竟然打开了一个门,如果你能从侧面看这堵墙,如果你能有幸从门里穿过并向旁边看上一眼,你会发现,这面墙壁的确是纯金的,厚重到压在心口喘不过气来,你无法估计它的价值,不过,会从门里穿过的人大概不会有心情把头转向侧面,因为眼前,是一个黄金般的世界!
金子做的椅子,金子做的办工桌,金子做的书架,金子做的地球仪,金子做的台灯,金子做的笔筒和金笔,连地面都是金砖铺成的,这个并不是很大的隐秘房间里竟是一个金子做的世界,你会不敢挪动步子,仿佛世界上最富庶的国王,一个拥有一切的男人正戴着金制的王冠审理国事,而金色弯胡子下的的嘴唇正在诉说他的威严。
他看了看这个世界,走出来,关上金门,启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机关,一道大土墙从天而降,将独角麒麟图案的金壁后方的空间完全隔绝在里面,就像这房间里根本没有那块地方一样,如同一个普通的有钱的人书房那样。
“king,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深田信子急冲冲跑进来,甚至没为室内格局的改变感到异样。
竟然连金壁不见了都没发现,一面对真正的敌人就手足无措了,像个好孩子做了亏心事一样连隐藏自己都忘记了,看来这帮手下还真是不能指望啊,“信子,你现在不用为我着想,因为,留不住青山的那些人里,不包括我。”
“什么意思?”问出这话的同时不知是因为她汉语不精还是已经明白了面具男的意图,她抽出蛇剑攻击他以求自保。
可是一瞬间,只有一瞬间,她倒在地上,也算死的明白一点,临死前最后看到的,“千钧……天府……!”
接着,面具男将地道内的所有壁灯全部熄掉,将所有机器全部短路,将所有夺命符全部启动,当神兵进来搜查的时候,整个地道里已空无一物。
面具男从一个神兵聚集较少的地下出口逃出去,再次施展千钧天府,那像是一股席卷生命的风暴,将在场或敌或友的人全部瞬间窒息。
其他出口的神兵,甚至犯人,也包括此番“御驾亲征”的蓝清岩,无不为这股不远处传来的强大力量震慑住,一阵邪风从那个中心扩散出来,那感觉仿佛是洞穴里成千上万的蝙蝠一涌而出般令人厌恶又压抑,站不稳脚,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吸进什么不好的气味,只有重型机器人不懂这种愤懑,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堆成小丘的尸体和对失传已久的比毒心掌还可怕数倍的魔功重现江湖的不安。
经过特工组技术组长的辨认,他们的king确实逃走了,蓝清岩的面前是他所害怕的那几个字:千钧天府。
这是当年观灭道人纵横江湖时威慑武林的邪门至极的魔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那比吸功都令人可怖百倍的邪功却无人不知,千钧天府面前,就是千军万马也要俯首称臣,传说当时根本无人制得住这功夫,最终是守护圣物的异兽净化了混世魔王般的观灭道人,而这不过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异兽,或者所谓的圣物,如今那传说中圣物所在的地方也只是一片废墟。
之前被神兵拘禁的华家的人被放了出来,影风他们知道了特工组败灭的消息后喜由心生,各个剑派的干部和受牵扯的弟子也都放了出来,剑派重获自由,所有的罪,包括毒心掌所犯下的也都全部落在了特工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