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爽在研究了文强、陈光明和陈明亮的事情之后,不由得感叹道,从此以后,文强不再强了,陈光明也再没有光明的前途了,而那个陈明亮,估计也是死刑,即将堕入永无明亮的地狱。
这些天,新州的黑老大们听到了重庆的打黑风暴,一个个也成了惊弓之鸟。比如朱三军,他就很怕k省也来一次打黑除恶的大行动。他也自我衡量过,他的事情,绝不比陈明亮少。如果他和他的龙凤帮被警方打掉,他估计也是死刑。
惊魂未定的朱三军就约了李大爽出来喝茶,想探一探风声。
朱三军本来想约李大爽到他的凤舞九天来,但李大爽却让他换到了别的地方。在这种时候,李大爽可不想让别人抓住他和黑老大之间有什么来往。
一见到李大爽,朱三军立即点头哈腰地给李大爽沏茶、敬烟。
他咧开大嘴说,李厅长,你好,你好。咱弟兄有一阵子没有一起喝酒了。说真的,我还很是想念啊!
李大爽说,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闲扯了几句,朱三军便问到了k省对重庆打黑行动的看法。
李大爽笑笑说,重庆打黑走在了全国的前列,中央至今还没有正面肯定并在全国推广。作为咱们省,我也向省委书记王国庆同志做了请示。
朱三军问,那王书记怎么说?
李大爽说,王书记说了,打黑是一项经常性的工作,不是突击搞一场运动就能一劳永逸。
朱三军问,李厅长,是不是说,咱们省在这一方面,还是按照从前的做法?
李大爽淡淡一笑说,差不多。
听到这里,朱三军的心里就有了数。看来,在k省,不会出现像重庆那样的疾风暴雨。既然像以前一样,那他朱三军就没有事。
两个人就品起了茶,聊起了社会与人生。
李大爽临走的时候,朱三军要塞给他一张银行卡,李大爽没有要。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一些好。
回到省厅,李大爽又翻起了重庆打黑英雄王立军的资料来。
这个人,他得好好研究研究。
通过了解,李大爽觉得这个王立军还挺有意思,很有个性。
想当画家的警察。
王立军,1959年12月出生,内蒙古阿尔山人,父亲是铁路工人,母亲是纺织女工。王立军自幼生活在草原上,从小喜欢摔跤、拳击,曾入选过当地的“民族摔跤队”和内蒙古少年拳击队。他的蒙文名字叫“乌恩.巴特尔”,“乌恩”意为“太阳升起”,“巴特尔”意为“英雄”。1999年以他为原型的电视剧《铁血警魂》播出,主人公就叫“乌恩”。在东北当警察期间,他还获得了另一个外号:“王彪子”。在以直白爽朗著称的东北方言中,“彪子”这个词,意味着勇猛憨直、出头冒险。
王立军从小就有英雄情结:“小时候,有一次看到别人抓鱼时掉到河里,被漩涡冲走了。很多人在岸上驻足围观,光是喊。突然有一个人从远处跑来,穿着衣服就跳到水里,把人救上来,衣服拧干,搭在肩膀上就走了。那个人的英雄形象在我心中的定格是永远的。”
儿时的王立军可谓“文武双全”。他入选过内蒙古少年拳击队,多年后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他与一个曾是全省散打冠军的犯罪嫌疑人搏斗20多分钟后,将其制服。王立军还痴迷于绘画和书法,他临摹的《清明上河图》几可乱真,他的书法曾获辽宁省第5名。
在校读书期间,王立军的各项文化课成绩都很优异,特别对绘画有浓厚的兴趣。王立军初中时就做过画家梦,学校的老师也推荐他报考美院。但由于考鲁迅美术学院只差两分,最后还是未能如愿。现在看还真得感谢这两分,世上不缺才情横溢的画家,而太缺英气勃发的警察。不过,王立军对绘画和书法的爱好一直保持到现在。
后来,王立军参军入伍。20世纪80年代初从部队转业后,王立军先是在辽宁省铁岭市下属的铁法市商业局做职员,后通过招考成为当地一名普通交警。他十分热爱警察工作,曾自费跑到北京、天津,站在街头模仿交警的动作手势,还拍了许多照片,回来后如法炮制,尽管不甚规范,但却成了铁岭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
由于业务功底过硬,王立军成为当地交警中的标兵。1983年6月,他正式参加公安工作,在当地公安局治安队担任队长。从此,王立军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铁法市市长得知后懊恼地说:“谁让你们调他走的?咱们这儿就这么个体面的交警。他在那儿一站,代表咱城市的形象呢!”
一上任的他,立即把手下的十几名联防队员召集在一起,讨论辖区混乱的根源;然后同吃同住,清晨出早*练习擒拿格斗,晚上学文化提高职业素质。仅仅半年,就使原来乱糟糟的辖区平安了起来,成为全市学习的样板。因为加强学习,1.8米的王立军戴上了近视眼镜。加上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高,文质彬彬的,给人特别儒雅的感觉。
严惩干部子弟。
1987年,28岁的王立军受命于危难之时,出任铁法市晓南镇派出所所长。那时的晓南,竟被一些歹徒弄得鸡犬不宁,这帮歹徒甚至丧心病狂地杀害了派出所的年轻民警王涛。
王立军到任后值夜班的那个晚上,就接到一个阴森的电话:“你是新来的王立军?你认识王涛吗?”王立军回答:“认识。”那阴森的声音又问:“认识就好,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你有种敢来火车站一趟吗?”“这不是歹徒在向自己下‘死亡书’吗?要是不去,那些不法分子岂不认为我是个软骨头?”王立军对着镜子整好警服,而后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大义凛然地走进了漆黑的夜色。
王立军来到火车站,角角落落寻了一遍,也不见一个人前来搭讪。他在飕飕的寒风中站立着,知道那些歹徒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他:“看这小子是不是一个孬种,有胆量就在那里站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白,歹徒们也没敢露脸,王立军以无所畏惧的精神镇住了他们。接着的几天,王立军主动出击,把那些跳将出来的歹徒一个个收拾了,彻底灭掉了他们的威风。
王立军在工厂、机关等容易发生偷盗的地方装上了自动报警系统。出事时一按,派出所地图上的灯就亮了,公安干警马上出动,当地人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时候没有110,没有手机,连固定电话都不多见,这个报警系统算是高科技了。”3年里,王立军一共抓捕了1600多名不法分子,把这个治安最差的镇变成了全省的文明镇。
在他带领下,还破获了一起特大传播*秽录像制品案。在这起案件中,有30多人涉案,其中大多为当地的干部子弟。王立军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全抓了起来。
他在审讯时说:“是工人子弟的,给我站出来。”有七八个人乖乖地站到了一边。接着,他又说:“领导干部的孩子都举手,报报你们父母的姓名和职务。”那些干部子弟争先恐后地举起手来,他们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以为报出自己是谁的孩子就万事大吉,可以回家了。
孰料,王立军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别以为要占什么便宜了,告诉你们,你们的父母算个屁!他们不教育你们,那就由我来收拾你们,把你们统统关起来!”
而后,他转身喝斥起那些工人子弟:“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的老爹下井挖煤养活你们容易吗?我这次不关你们,回去给我写出悔过书!”这下,晓南镇像是炸了锅,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岂能让王立军这样处理自己的孩子,他们一个个亲自登场了。可王立军就是不退缩。一个头面人物吼了起来:“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还想干下去吗?看我不整倒你!”王立军厉声说道:“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不是哪个老爷恩赐的,只要我今天还是所长,我就依法办事,绝不放人!”
结果,派出所被停水、停电,加油站拒绝供应汽油,已决定分给派出所的用房也被砍掉了。面对手下的警员们,王立军问:“弟兄们跟着我受苦了,你们觉着值得吗?”警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值得!”王立军流泪了。那天,一位老工人在路上碰见王立军,他激动地说:“我儿子不争气,也犯了事,可你把他给放了。冲你这样办事,就是把我儿子枪毙了,我也服!”
由于工作出色,王立军再次被委以重任,调到大明镇派出所任所长。由于有不法分子横行霸道,大明镇得了个令人悚然的外号:“螃蟹窝”。得知王立军到了派出所,人们呼啦啦地涌进门来,高呼着要他主持公道。王立军掷地有声地说:“我们是人民的警察,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我将竭尽全力还给大明一片净土!”
王立军一送走群众,立刻召集警察们打扫卫生。他不客气地说:“你们自己看看吧,到处都是灰尘,烟头遍地,这哪像个执法机关,分明是个垃圾站……”当警察们挥锹抡帚时,不法分子也得到了情报,暗自庆幸:“王立军来了又怎么样,不过如此,让他打扫卫生吧,他能把内部的事情整清楚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一直干到晚上9点多钟,警察们以为可以回家了,哪知王立军又是一个决定:“今晚谁都不准回家,也不准往外打电话,每人将掌握的犯罪案件的名单一个不漏地写出来。谁要是知情不报,一旦查出来,将严惩不贷!”所有的人一下子神情庄重起来,只听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响着。名单汇拢后,一共有四百多个不法分子,一百七十多起悬案!
第七天早晨,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愁容的老人来到派出所,一见到王立军就扑通跪下了。原来,几个月前,老人的女儿上夜班,被姓刘和姓赵的两个歹徒挟持到赵家,他们残忍地糟蹋了姑娘两天两夜,还把她打得遍体鳞伤。老人四处奔走上访,却发现没有一处讲理的地方。
老人走后,王立军觉得心里一阵阵作痛,立刻投入调查。原来,歹徒的好几个亲属都在警察队伍中,他们上上下下串通一气,竭力为歹徒开脱。王立军可不信邪,在掌握充分的证据之后,一举抓获了赵某。马上有人来说情,王立军掷地有声地回答:“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敢干扰我破案,我连他一齐抓!”不久,潜逃在外的刘某也被捉拿归案。于是,老人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紧接着,王立军在八天七夜的时间里,带领民警冲上街头,徒手与十几个抡刀挥棒的地痞流氓们展开生死大战,彻底捣毁了盘踞在大明的流氓团伙,也让那些警察队伍内的败类受到了应有的惩治。
外表儒雅的王立军,靠着一双铁拳打出了一片太平天下。战功赫赫的他被评为“中国十大杰出民警”,还被选送到中国人民警官大学去深造。1992年2月毕业后,他挑起了铁法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