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夫人莫名其妙的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她不能抵抗的。她的去留,也只不过是在沈夫人的一念之间罢了。
虽说沈夫人现在不得宠了,一小部分的权利也被撤走。但是目前沈夫人的手中,还是攥着沈府大部分的权利。
如果现在惹恼了沈夫人,到时候可有的她受了。侍女深呼了一口气,偷偷用视线瞥了沈夫人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毕竟是新来的,所以才会被其他的侍女推到了这里。她们都不想自讨苦吃,只好欺负她一个新人了。
“青莲要生了?”沈夫人的手突然一抖,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虽然一直都知道青莲怀胎十月,这孩子确实在这段时间即将出世。
就算一直都在安慰自己,但是到了这一刻,她整个人还是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她暂时还做不到坦然的和别人共用自己的丈夫。
“夫人您现在过去还是……”青梅见这情形,也没有再退出去,反而将视线投到了沈夫人的身上。
她现在感觉沈夫人也是很不满的,只不过夫人一开始的态度令她很不确定。自从青莲成为二姨娘以来,沈夫人的态度就越来越反复无常,她们这些一直跟在沈夫人身边的侍女,如今也看不透她了。
“现在过去吧。”沈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现在她若是不过去,旁人可又有闲话可说了。她还没有犯傻到自寻烦恼。
青梅和刚刚那个侍女别开道,待沈夫人走在前面之后,这才跟上了沈夫人的步伐。沈夫人如今也不急,慢悠悠的在漫步着,似乎在散心。
“夫人……”侍女突兀的开口,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沈夫人如今的态度,哪里像是要去看二姨娘?这分明是在散步。
“夫人做什么,现在也轮得到你来议论了?”侍女的话音刚落,青梅便接上话了。她现在也不怎么想看到青莲。
虽说青莲以前同她关系确实挺好,但是今天青莲的态度,实在令她伤透了心。趾高气扬的让她低头,肆意谩骂,她认识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个青莲。
所以,如果是以前的青莲,她说不定会快步想要去探望一下青莲。但是青莲已经完全变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迷失了自己。
“青梅。”沈夫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比往常更加认真了一些。自从青莲背叛自己之后,她看所有人都好似想要背叛自己,她根本看不透。
到底谁才是真心的为自己好,所有的誓言,感情,真心,似乎都是过眼烟云,说过就忘。沈相爷当初也说过,会永远的爱她。
青莲也说过,她会誓死保护自己。但是,现在伤她最深的,偏偏就是这两个人。她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偏偏要这么对待她。
不过,归根到底,她现在也是沈府的当家主母。就算青莲这回生的是一个男孩儿,也只能喊青莲为姨娘。
想到这,沈夫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就算青莲再得宠又怎么样,现在做主的,依旧还是她。
沈夫人非常敢肯定,沈相爷不会撤了她主母的位置。沈相爷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这次是他负了自己。
现在占上风的是她,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让青莲孩子喊她娘亲。虽然青莲即将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在这孩子喊自己娘时,青莲那憋屈样,想想沈夫人就觉得心情又回来了。
此时此刻,青莲的产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青莲产下的是一对龙凤胎,人家都说,龙凤呈祥,现在沈府所有的人也开始奔走相告。
青莲躺了一会儿,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沈相爷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赶回到了府里。
“青儿……”沈相爷将儿子递给在一旁等候的奶娘,这才将视线投向了青莲。对于青莲,他心中说没有感激是不可能的。
盼了这么久,他沈家终于有后了。这一切,都是青莲的功劳。若不是她顶着那些压力将这两个孩子生下来,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抱上儿子呢。
看到沈相爷抱了孩子那么久,这时候才留意到自己,说不乐意,这是肯定的。她也清楚的知道,沈相爷对她的感情,多半是建立在孩子的基础上。
所以她要好好的将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还不是正室,这两个孩子,迟早有一天会被沈夫人抱走。
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快速将沈夫人不留痕迹的除掉,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正室。
如果她当上了正室,那么就连沈夫人的女儿沈锦裳,都应该喊她娘亲。光是想想,都能令她激动上半天。
以前这所有的一切,她只能看着沈夫人独自享受。现在,终于轮到她翻身了,沈夫人也吃了那么久的毒药,大抵也是活不过今年了。
此时的青莲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转机。她也根本不知道,沈夫人早已识破了她下毒的计谋。
说到底,她还是太嫩了。比起沈夫人这个从小就生活在争斗中的大家闺秀来说,她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她只是将毒放在药中,从来没有让人盯着沈夫人将药给喝下去。不过,即使是她想令人盯着,她也没有一个可信的心腹。
毕竟她也是刚刚从侍女这一行列爬上来的,也不会多认识什么人,只能靠着自己孤军奋战。所幸的是,老天眷顾,竟然让她一下子就生下了龙凤胎。
其实,一开始,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是一个女儿,她会命人将一个孩子带走,来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就连男孩儿,她都早令人准备好了。如果她生下的是女儿,便在传出去之前将孩子给换掉。
谁料,她竟然如此幸运的生下了龙凤胎。想到这,青莲脸上的笑意终于浓了一些,刚刚一直闷闷不乐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只要沈夫人不留痕迹的逝去,以她现在的得宠程度,这个主母的位置,自然会落在她身上。
男人的宠爱永远都是不可靠的,或许因为孩子,沈相爷还会多宠她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过了,那种喜新厌旧的感觉便来了。
到时候,不是孩子不孩子的问题了,也许沈相爷还会纵容孩子,但不会再宠爱她。所以,她必须在这个时段来临之前,先坐上那个位置。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将沈相爷的心牢牢抓住,但是,她终究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没有丁点儿保险。
说来说去,男人也都只不过是这样,不会有什么永远。看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人,目光很快就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了。
所以,她赌那个位置。只有将实权把握在自己的手上,将来才不会被别人任意的欺凌。就算沈相爷以后再纳其他的妾,她也有法子,让她们不会有任何的孩子。
只要沈家只有她一个儿子,那么以后这沈家,也会落到她儿子的手中。这其中的利弊关系,青莲早已想得透彻。
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先将沈夫人除去,然后由她坐上那个位置。之后这一切,都会慢慢进行的。
至于青梅,念在以往的旧情上,她便放她一马。
“青儿,怎么了?”一双手突然环上她的臂膀,青莲突然清醒了过来。看清自己眼前的人是沈相爷之后,她微微一笑。
“没事。”青莲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相爷,我想看看孩子。”
她现在要利用孩子,得到沈相爷最后的宠爱。生完孩子之后,她肯定也不会再有以前的风姿绰约。
唯一能利用的,也只有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两个龙凤胎了。想到这,青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这回她的笑容是真心的。
在她生下这两个孩子之前,沈府所有的人,哪怕是她身边的侍女,都对她不屑一顾。表面上叫她二姨娘,实际上暗地里却一直在对着她冷嘲热讽。
等她成了家母后,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这么对待她。她不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相反的,她也从不否认自己的野心。
孩子被奶娘抱了过来,两个孩子都放在了床边,青莲看着孩子,眸里不由得划过一丝犹豫。
不过,这犹豫很快驶去,转而变成了鹰一般的犀利。沈相爷突然抬眸,将视线转到她身上。
察觉到这股目光,青莲很快伪装,变成了沈相爷眼里的温柔如水。沈相爷并没有留意到她眼神里的变化,只是在触碰到她的手时,用力的抓住。
低下头,沈相爷看着青莲为自己诞下的龙凤胎,心里也是欢喜的,他们沈家终于有后了。
以前他还以为,沈家不会再出现一个男孩儿了。谁料到,青莲为他完成了这个心愿。
要知道,他沈家迟迟无后,早已成了全京城的话柄。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不行,所以沈家生下来的才会是女儿。
哪怕他的大女儿沈锦裳光鲜亮丽,受到所有人的称赞,还是会有人鄙夷他。
“相爷,尝尝妾身亲自做的银耳羹。”沈夫人走进门,一阵欢声笑语,沈相爷正在桌边做副字画,见到沈夫人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正面迎向沈夫人。
“好,好,好。来,放这里就好了。”沈相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以表明自己内心的开心与喜悦的情感。
青莲已经生下了孩子,而且还是龙凤胎,一男一女,这件事令的沈相爷十分开心,沈家终于后继有人了,沈相爷一开心,沈府上下自然也就不再提心吊胆的担心沈夫人突然降怒于他们了,沈府的下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自己随时可能因为沈夫人的降怒,而连累到自己的性命。
“相爷,快来尝尝妾身做的好不好吃。”沈夫人把银耳羹放在桌子上,然后拉过沈相爷的手,娇嗔着说到。
沈相爷还处在自己有后的喜悦当中,此时对青莲当然是十分喜爱,沈相爷笑眯眯的跟着沈夫人走到桌子旁边,沈夫人给沈相爷拉开椅子坐下,然后自己才坐。
“相爷,快尝尝。”沈夫人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沈相爷。“嗯。好。”沈相爷看着沈夫人清秀的小脸,然后转过头,拿起碗里的勺子,小口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沈夫人像个小女孩一样,满脸期待的看着沈相爷,等待着他的答复。“很好吃,滑而不腻。夫人的手艺又长进不少啊。”沈相爷放下勺子,对沈夫人说。
“那之后妾身天天做给相爷吃。”沈夫人娇笑到。沈相爷先是微微愣了下,然后才点点头,答应道:“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沈夫人说到:“这是妾身应该的。”
“嗯。”沈相爷应了下,“夫人先吃着吧,我去青莲那边看看。她刚生产完,身体肯定十分虚弱,我去看看她。”说完就起身要离开书房,沈夫人听了沈相爷的话之后,瞬间就变了脸色,沈夫人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沈相爷,转眼之间就要去找另一个女人,为什么沈相爷对自己这么残酷,就因为自己没有为他生下儿子吗………
沈相爷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书房,留给沈夫人一个背影,沈夫人追了几步,喊了一声:“相爷……”但是这个时候,沈相爷已经走出了书房,并没有听见沈夫人的唤声……
沈相爷一路来到青莲所居住的庭院,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一阵婴儿的哭声,和奶娘一声一声的哄孩子的声音。沈相爷听着婴儿啼哭的声音,莫名的觉得一阵安心。
“相爷……”伺候的小厮看见了沈相爷,迎了上来。“嗯。”沈相爷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到:“二姨娘呢?”沈相爷此行是来看青莲和儿子的。
“回相爷,二姨娘在屋里。”小厮回答着说。沈相爷听了之后,迈着步子往里屋走。
“青莲……”沈相爷进了屋里,青莲正躺在床上,脸庞苍白无血色,一头长发凌乱的披在身后,额前的碎发零零散散的垂落在眼前。青莲听见沈相爷的声音,睁开眼看他,“相爷……”青莲挣扎着想起身给沈相爷行礼,却被沈相爷制止了,“你身子这么虚弱,还是躺着吧,不必起来了。”
“嗯。”青莲听了,朝沈相爷笑了一下,“谢谢相爷。”沈相爷回应:“你为我沈家生了个儿子,我沈家后继有人,老夫才应该谢谢你。”
青莲听了沈相爷的话,微微低下了头:“这都是托相爷的福气,妾身才能生下儿子。”“哈哈哈哈……”沈相爷爽朗的笑了。也是,奉承的话,谁不愿意听呢。
“刚生完孩子,肯定很虚弱,接下来一段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吧,缺什么,你就派人和我说。”沈相爷伸出手,摸了摸青莲的长发,又替她把额头上的碎头发拨到耳后,青莲低下了头。
“啊,对了……”青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开口说到:“奶娘,快把孩子抱过来,给相爷看看。”青莲说到。奶娘就在外屋哄孩子,听见青莲的话之后,连忙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是那个男孩,可能奶娘也知道青莲说的“给相爷看看”,看的是男孩子吧,毕竟沈大夫人已经给相爷生下几个女孩了,现在能巩固青莲地位的,也只有这个男孩了。
青莲对这个孩子的期望很重,谁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个妾,更何况,妾根本是没有身份和地位的。正在青莲陷入自己的心思的时候,沈夫人带着沈锦裳进来了。沈锦裳刚换牙,一进门就甜甜的喊着:“爹爹……爹爹……”沈相爷看见沈夫人和沈锦裳来了,沈锦裳正张开双臂走向沈相爷,沈相爷笑盈盈的把沈锦裳抱了过来。
“锦裳,吃饭了吗?”沈相爷慈祥的问到。“爹爹,锦裳吃过了。”沈锦裳甜甜的回答。“嗯,锦裳乖……”沈相爷说到。
青莲看见这一幕,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明明儿子在一边,沈相爷这么在意儿子,却和这个女儿亲密,就因为这个女儿是沈夫人生的吗?
青莲脸上的表情沈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表面上却是不点破,依旧是维持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跟在沈相爷的身边走到青莲跟前。青莲也不是个傻子,看到沈相爷和沈夫人一同走来,自是不会和沈夫人起什么争执。
青莲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手从孩子的脸上离开,伸手掀了被子就想要下床给沈相爷和沈夫人行礼。沈夫人连忙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拦住了青莲的动作,硬是将她按回了床上。
青莲坐在床上,沈夫人也在一旁坐下来,伸手很是关切的替青莲盖了盖被子:“这刚生完孩子的人怎么就这么急着下床,不怕留下了病根吗?又不是第一次当娘亲的人了,还这般不仔细。”
沈夫人的话中满是关切,虽然青莲并不喜欢与她亲近,但还是笑着应下了沈夫人这甜蜜的责备。看着沈夫人脸色依旧红润,似乎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青莲不禁拧紧了眉头。
这药下在她的膳食中已经两个月的时间,按照常理来说,应该要见效了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期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站在一旁的沈锦裳看着青莲一直看着沈夫人的脸庞发呆,眼眸略紧,却又不知道青莲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沈锦裳看到一旁乳母怀中抱着的孩子,嘴角轻挑,走到孩子旁边。
刚出生的孩子吃了奶,还在熟睡中,脸庞红扑扑的很是可爱,眉宇之间竟是和沈锦裳有些相像。沈锦裳咧嘴笑出了声,伸手去触碰孩子的脸庞。
沈锦裳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孩子的脸庞,就被人狠狠打掉了。沈锦裳被吓了一跳,抬眸才看到是青莲动手打掉了自己的手:“姨娘这是做什么,锦裳不过是想要看看弟弟。”
“青莲,你这是做什么?锦裳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好歹也称呼你一声姨娘,你怎么下的去手?”沈夫人很是心疼的伸手拉过沈锦裳,细细查看着她被青莲打过的手。
看着沈夫人的动作,青莲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青莲抬眸看向一旁的沈相爷,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心下更是慌张,连忙出声解释:“夫人夫人,这都是青莲的错,青莲刚产下孩子,神智不清才做下这种错事,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沈夫人知道青莲又开始做戏了,但在沈相爷面前,她也不好对青莲多做责怪,只能笑着说不会多加责怪。沈锦裳看着沈夫人的抚养,紧咬嘴唇:“娘亲,二姨娘是不是不喜欢锦裳啊,所以她才不想让锦裳去碰弟弟。”
“啊……”沈夫人也没有想到沈锦裳会说这样的话,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转眸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沈相爷。沈相爷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看,听到沈锦裳的话之后,脸色更加的沉郁。
看到沈相爷的脸色,沈夫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这怒气显然不是冲着她来的,既不是冲她,其他人,她便不用感到担心了。沈夫人只顾抱着沈锦裳,一声不发。
“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都给我好好过过脑子,不要让外人说我相爷府里出来的人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尽管青莲替他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让他有后,但是责备起来,沈相爷也没有给青莲留任何一点脸面。
青莲的脸红的像一个猴子屁股,却也只能够轻声应是,不敢多说别的话。青莲将眼神投向窝在沈夫人怀里的沈锦裳,沈锦裳毫不畏惧的对上青莲的眼眸,对着她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看着沈锦裳的笑容,青莲张大了嘴巴,一个年纪只有八岁的孩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很快青莲便想通了,肯定是沈夫人教唆的。青莲将视线移到沈夫人处,恶狠狠的瞪着她。
“相爷莫动气,小少爷诞生的日子,该高兴才是。”沈夫人适时送上几句劝慰的话,在沈相爷眼中,显得格外贤惠明理,“相爷你看,小少爷眉目之间还真是像相爷你呢。”
沈夫人说着走上前,从乳母手中接过小少爷,很是小心的抱在手中。青莲虽然担心自己的孩子在沈夫人的手中会出什么意外,但是在沈相爷面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