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
一阵婴儿落地的啼哭声将趴在院中石桌上的陆仁从小梦中惊醒,急站起身来时接生婆的声音自房中传了出来:“母子平安!恭喜陆大人又添一位千金!”?
陆仁长长的吁了口气。自陆兰把他从议事厅叫回来到现在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貂婵总算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只是他到好,昨夜的丰收宴上本身就喝了不少酒,之后又与刘谈了一夜,赶回来等着等着居然就在石桌上趴着睡着了。揉揉双眼再看看身边的婉儿,任他老脸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的抓头傻笑。?
婉儿轻轻的摇摇头,递给他一个微笑:“老公,快去看看秀姐吧。”?
“哎哎哎!”?
陆仁赶到门前刚想进门,房中一直陪着貂婵的蔡出去叱道:“出去出去!”?
“文姬你干嘛啊?让我见见阿秀和孩子啊!”?
蔡.;气汗臭还有尘土好不好?一身污秽的跑进来对大人、孩子都不好。”?
陆仁闻言环视周身上下,嘀咕道:“好像是脏了点……”?
婉儿递过一杯热茶道:“沐浴的水早就烧好了,只是我见你累了一夜趴在那里睡着就没有叫醒你,想你多睡一会儿的……快去吧。”?
陆仁点头如捣蒜,咕噜一口把浓茶灌下肚就赶紧沐浴更衣去了。过去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陆仁把全身上下洗得白白净净地回来。蔡才让他进房与貂婵母女相见。?
怀中抱着刚刚降生的小女婴,陆仁坐在貂婵的床头一个劲的傻笑。貂却微微的皱了皱眉,轻叹道:“可惜,是个女孩……”?
陆仁道:“女孩子有什么不好?不管生男生女还不都一样是我们的骨肉?再说生男生女又怪不得你,得怪我才对。”?
“啊!?”?
蔡]|释什么染色体之类的谁能听得懂?赶紧故作随意的干笑了一下,轻抚怀中婴儿地小脸蛋笑道:“怪我自己不努力呗!看来我得再接再励。争取让你们每个人再生几个下来。”?
腰间与额头同时剧痛。陆仁赶紧讨饶。房门开处。婉儿端着食盘步入房中:“秀姐,这鸡汤炖了一夜了,你趁势喝,好补补身子。”?
貂婵接过汤碗,陆仁讨好地道:“阿秀我喂你……”?
“不用。你毛手毛脚地,让你喂还指不定就喂到我鼻子里去了。”?
众女莞尔,蔡+:一人了还没个正经。你现在到是给孩子取个名子啊。”?
“这个……”?
陆仁把孩子交到蔡;出,而是想得太多反过头来却不知道用哪个好。正愁眉苦脸的在那里思索,陆兰入房问道:“大人,现在已经是辰时末了,小雨他们差人过来请大人去议事厅议事。”?
陆仁摆摆手道:“你去告诉他们,我今天刚刚把孩子生下,没空过去……”?
话未说完陆仁便发觉四女一阵偷笑。貂婵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又说错话了。自我掌嘴几下,改回口来道:“告诉他们我府上新添人丁,抽不出身来。没什么大事的话让小雨他们自己看着办……哦对了。可以让他们把刘太守也一并请过去议事。”?
“刘太守?”陆兰支唔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怎么了小兰?”?
陆兰看看蔡;.那里呐……当时他是和我一起回来的。”?
“什么?小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也太失待客之礼了。”?
陆兰显得有些委屈:“大人,是刘太守特意嘱咐我不可惊扰到你的。”?
陆仁按住陆兰的肩道:“好了好了,别这个样子。我得马上去见见刘太守才行……”说着回过头望了一下另外三女,三女一同轻轻点头,蔡轻声道:“快去吧,不要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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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中,同样是一夜未眠的刘正望着厅中墙壁上悬挂的大汉疆域图静静思索,神色中没有半分的倦意。?
“子阳,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他们告诉我?就这样一直在这里干等?”?
听见陆仁的话语,刘收回思绪,笑道:“秀夫人生产在际,你又哪里分得出神来?你现在出来,想必是秀夫人已经顺产了吧?恭喜陆兄喜添新丁!”?
陆仁拱拱手道:“同喜同喜……哎?”?
刘是个不芶言笑地人,现在看见陆仁这副言语失措地德性也不禁哑然失笑。陆仁尴尬的请刘坐下,不好意思的直抓头皮道:“见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老是说错话。”?
刘笑道:“我到记得你在白马之役后,收到许都中婉夫人怀胎地消息,在军营中疯颠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不提这些旧事,却不知秀夫人生下的是男是女?”?
陆仁道:“是个女孩。说起来刚才我还正在为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子为好呢,子阳来得正好,论学识见识你高出我太多,就劳烦子阳为这个孩子取个闺名吧。”?
刘微微楞了一下,看了眼正在那里猛抓头皮的陆仁,暗中摇摇头,心道:“他为人如此,哪里真懂什么收买人心?自始自终不过是以诚待人罢了……唉,应该说是我自己多心。”?
闭目考较了片刻刘道:“义浩若不嫌弃,我看这个孩子不妨就名‘韵’。”?
“韵?”?
刘点点头:“是,琴韵之韵。与你闲谈时也曾听你提起过。你的几个孩子之名各有其意,像三女陆琴便是蔡夫人所生,取一‘琴’字是希望她将来能承续母之所长,倾心于琴道。而秀夫人国色天香,风韵无穷,其女若能?
韵,倾倒芸芸众生,亦是一段佳话。”?
想起貂婵地身世。陆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在损貂婵一样?不过认真的想想。自己的这个女儿将来漂亮是肯定的,而她的身世将如何却要看自己如何去培养。而取这个“韵”字为名或多或少的还能对自己有一些警示的意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步上几个母亲地后尘。?
用力地点了点头陆仁道:“好,就取名韵。子阳,多谢!”?
刘见陆仁应下,心里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感动。对他来说,陆仁这也是对他信任地一种表示。想了想刘又道:“义浩。你不妨把你四个孩子的名连起来。”?
陆仁楞了一下,默念道:“风、雨、琴、韵……风雨琴韵?狂风暴雨之下,却无法掩盖住的清逸琴韵吗?”?
刘道:“正是如此!义浩,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不正是与这四字暗合吗?”?
陆仁忽然放声大笑:“不错,不错!身处乱世,我们当然要在这乱世之中好好的留下一笔……唉,那要是我以后又有了孩子。那要不要接着取名‘雨过天晴’?”?
刘再次哑然。忽然间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态,笑道:“你二女名雨,已有重复;三女名琴。与晴字谐音,不妥不妥。依我看你若再有子女,不如就叫‘拨云见日’吧。”?
一阵笑声过后,陆仁正色道:“子阳,适才小雨派了人来要我去议事厅议事。本来这是我安排的周会,可是现在阿秀她刚刚产子,我想留下来陪陪她。今天地周会就请你代我去吧……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主要就是把三家四师的诸般产业情况统筹一下,看看下半年该怎么做。”?
刘犹豫起来:“义浩,我现在就去……合适吗?”?
陆仁笑着把身上的“主”字钢牌交给刘:“你带着这个去就行了,这块钢牌我从不离身的……我再让凌云陪你一起去便可。”?
刘接过钢牌,在手中掂了掂,忽然觉得无比的沉重。默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刘转过身来,向陆仁恭敬一礼道:“义浩,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陆仁亦回了一礼,目送刘在凌云的护送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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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月初,而这个月初地例会有一点特别,那就是夷州地四家四师、新任太守、还有陆仁的三个徒弟,统领夷州部曲的张放、黄信全部到齐。?
“哎,说起来这还真是难得啊!平时地小会总是有人在外未归,人还从来没有这么齐过。”?
陆仁笑着把一块糕点扔进口中,大嚼下肚。而他的上手坐着刘,必竟刘是夷州太守,这个主位陆仁主动的让给了刘去坐。?
此时的刘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水晶镜片的放大镜,正好奇的用放大镜去观看手中的书本。听见陆仁这么说,抬头看了下厅中已经到齐的众人,笑道:“义浩,差不多了吧?”?
陆仁摆摆手道:“一般也没我们什么事,让他们去争。”?
刘放下书本与放大镜,沉吟道:“争来争去,主要都是想多争几个人丁吧?”?
陆仁苦笑道:“没办法。现在夷州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特别是青壮男丁劳力,太少了。”?
说着陆仁取过郭弈交给他的图册,看了几眼便一个劲的摇头。有人会问陆仁既然有一定的海运实力,又地处夷州这么个中心点,去四方抢人来当奴隶不就行了?其实陆仁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可以说这是他早先定下的策略之一,但实际上想这样做还有不小的难处。?
首先是陆仁当初定为掠夺人口目标的东南亚、南亚、三韩、倭岛情况并不明了,自己这里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迟迟的没有派出过探查船队,冒然而为与浪费时间、人力、财力无异;二是陆仁手边的船队看上去是很庞大,到现在有各类大、中、小船只过百艘,实际上六成要用来保持与柴桑、乐陵的海运贸易,三成可以说是甘宁的专属探险船队,平时是调动不到的。甘宁现在正吵着要去地中海,陆仁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这才让甘宁答应只是先到锡兰附近,期限是订在两年;三是陆仁一直在想办法先从中原一带抽调人口来夷州,主要就是想保证一定的汉族人口基数,而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有些让人不知所谓——他是想避免外族人口过多反到会导致夷州的汉人被外族给同化掉……?
“唉……难那!”?
刘看着陆仁在那里不停的摇头,最后蹦出来这么句话,笑道:“义浩,可是在为人丁不足之事而忧心?”?
陆仁点点头。?
刘道:“你一直是在从河北、徐州一带收拢流民并转运至此,另外也有想过以夷州出产之物去曹公那里交换降俘,此计本无不可。只是海路转运千里,往返常常就要半年时间,且海运人口终究有限,现在至多不过一趟三千。而且流民的收拢也比较难,一般来说北地流民都会迁往内陆的青、扬、荆这几州求食,真正会迁往沿海一带的少之又少。如此算来,一年能从北方迁到此处两趟四千人都很难得了。”?
陆仁道:“是啊,这确是我的失策。”?
刘道:“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义浩也不必介怀。我这里到有一策,义浩要不要听听看?”?
“哦——!”?
陆仁赶紧用力的拍拍桌子,让厅中众人都安静下来,大声道:“太守有何良策,我等洗耳恭听!”?
刘见厅中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干咳两声清清喉咙,心里也知道这是自己获取大家信任的一个机会。“我不能让义浩总是护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