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她的手问:“老实交代,在英威时你是不是就特别想揍我?”
鲁宁摇摇头说:“你还真说错了,那会儿我一点儿都不想揍你,因为我知道你这种石头蛋子就是打一顿只能疼了我自己,你一点儿不会改变。”
鲁宁接着说:“后来米勒告诉我,收服你的心比让你屈服更有挑战力,我虽然不喜欢那家伙,但他这话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观察许久后我发现你真挺有意思的,至少和我身边那些人比,活的更真实。”
我一直想不通的那个问题,原来是这样……难怪那时候鲁宁突然就不欺负我了,后来干脆开始保护我,一度传出她性取向有问题的传言,又是米勒……
想到他我就闹心,他那次走了就再没理我。
“所以,我和你能有今天这样的友谊,也要感谢米勒。”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口气:“我觉得特别对不住他,可我和他不可能的。”
鲁宁说:“这不能怪你,每人面前都有一堵南墙,他只是还没撞上,真有一天撞上了,他自然会知道该回头了。”
回了家。我躺在沙发上思考鲁宁的那句话,米勒的南墙不知道在哪里,我又何尝不是,在感情的森林里我早就迷路了。真能出现一堵南墙给我撞撞,也总比现在这种连行走的方向都确定不了的状态好。
几天没去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店已经开始重新装修,万晓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楼上办公室里堆满了杂物,我和鲁宁没心情整理,就索性堆着,我坐在一堆纸箱子里看心理学,鲁宁抱着一盒子纸巾看电影涮眼泪。
“外墙体要改装,工人拆的时候不小心把邮箱拆坏了,这是里面的信。”装修的项目经理拿了一堆纸上来给我俩,大部分是广告,里面掺杂的几封信却引起了我和鲁宁的注意。
收件人名称都是潘某事务所,血红色的笔迹,洁白的信封上再无其他信息,让我突然想起了被鸡血泼脏的那件衬衫。
鲁宁二话不说就拆了一封,内容就一句话:“我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当心点!”
恐吓?威胁?没落款,邮箱那边也没视频监控,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和鲁宁也不是给吓大的,将另外几封也全拆了,内容一模一样。
“肯定是某小三写的。”我将这些信都收起来,将来有什么问题,这也算罪证。
“看来真的得加强安保了。”鲁宁担心的看着我,毕竟给客户出招的都是我,鲁宁只是个幕后,要报复,十有八九是朝着我来的。
我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总不能每天提心吊胆的过,该来的总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我平时喜欢逛论坛,尤其各种小三的论坛。她们往往伪装的很隐秘,而我就像敏锐的猎人一样喜欢去发现。就比如本市的生活贴吧,其实和人民生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里面活跃着一群女人,按我的经验判断,全是小三。
里面有个很活跃的id叫“琼瑶阿姨是我偶像”,发表的言论让我印象颇深,比如如何伪装自己,如何一边得到男人的关注,一边与老妻斗争,不漂亮的小三该怎么办,正妻家势太强大怎么应对……诸如此类的言论。她发过很多讨论帖,颇有心得。
当然,我不否认,我从这些心得里也逆推过不少整治小三的办法。我一向相信事都是人干出来的,正邪两面性同时存在,利用的方向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收到信的晚上我鬼使神差的又去逛贴吧。没想到能发现线索。因为我在这个吧里潜伏蛮久了,级别不低,她们的加密话题我也能看到,一篇题目为“保卫姐妹”的帖子里面有很多照片,拍的不是别的,就是我们事务所。
我连面膜都顾不得洗,将帖子仔仔细细的看,发表时间是半个月前,看来那时候她们就盯上我们了,甚至还有人来踩过点,咨询过,可能是被鲁宁直接推了,我没见到。
一大片恶毒的诅咒言语看的我后背直冒冷汗,我活了这么久没被人扔了黑砖也算幸运。从她们的回复中我得知其实她们早就想收拾我,但调查到事务所的老板似乎特别有背景,所以一直没动手。
我心里不停的谢谢鲁宁。不然我早进医院了。
帖子回复将近二十页,常参与话题的人大概五个,别人估计是级别不够进不来,或者是进来看了没说话。我直接拉到最后一页,最新的回复在半小时前,是关于事务所和咖啡店重新装修的问题,我倒着向前看。看来这半个月她们每天都有人去拍事务所的情况,只是突然开始装修了,她们有些不理解。
我又不停的感谢万晓,她的装修策略真是及时雨。让这帮想对我下手的女人误以为事务所干不下去,关了。马上就要暴露的时候又重新成功隐蔽,让这群愤怒的怨妇失去阵脚,真是上天保佑。
我给鲁宁打电话说了所有情况。
鲁宁问我:“她们想干什么?杀人放火?”
“我不知道。想知道得找个侦探,问题兴许出在客户上,既然我们在做这样的事,肯定会有风声散出去。”
“万晓担心的还真是没错。”鲁宁听起来也很火大的说:“这些女人都他妈的皮痒,惹急了我把她们一个个都揪出来,用鞭子蘸辣椒水抽的她们皮开肉绽。”
我挺担心的,但还是因为鲁宁的话轻松了不少。
“最近你就在家办公吧,反正也没什么生意。等完全装修好再说,我也得忙屈瑾天那边的事,订婚的事很复杂。”
我有些惊讶的问她:“真打算嫁啦?”
鲁宁听不出喜悦,也没什么抵触的说:“他人不错,比我大七岁,虽然是个很事业型的人物,但我了解过,私生活很干净。”
我略凝眉的问:“你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同意嫁人吧?婚姻这种事还是要慎重。”
鲁宁笑了笑说:“我和你一样。对婚姻没期许,区别仅在于是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我这家庭条件注定谁和我在一起感情动机都不纯,我早就认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毕竟在婚姻上我是个失败者,爱情上的经验就更别提了,但总觉得这样盲目的决定有些不妥,便多说了一句:“最起码多接触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吧?”
鲁宁笑:“你是想告诉我先谈个恋爱试试?快别闹了,我都多大了。”
我又叹了口气,该死的时间带走青春,从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