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只觉得恶心极了,用力甩开那个人模狗样的调酒师,顺带踢动自己的脚,一脚一个把两女人踢开,自己走开了好几步。
可以为了自己利益而去伤害别人的人,没有理由被原谅!
一干记者都被弄蒙圈了,陶羽瓷的所作所为可是在各个当红频道实时直播,而她这么红果果嫌弃别人踢开别人的动作做的这么直白,不怕被炮轰吗?
他们要怎么解说?是站在受害者陶羽瓷这一头好,还是站在同情害人者这边帮她们求情好?
一时间记者三两成群讨论站队问题,毕竟人性是不一样的,必须站在大众多数站的那一头,才能避免最后被骂成狗屎。
“保安,还不马上把她们拖走!”陶羽瓷觉得腿部,手腕上被他们碰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痒,站在台上又不好直接伸手去拍,只能沉声呵斥那几个站在一旁愣神的保安。
保安被这么一呵斥,马上上前一左一右驾着三个人就往外走。
终于,前台那个姑娘忍不住大喊出声,“陶小姐,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的,不要送我去公安局可以吗!”
陶羽瓷挑眉,准备供出秦邵安了?有点意思。
“可以。”
保安听到自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放开前台那个姑娘,很快那个姑娘连滚带爬跑回台上站到陶羽瓷身边双手紧张不安的搅动着。
另外两个人见这样有戏,也表示愿意供出幕后要害陶羽瓷的人,保安也放开他们,三个人重回台上,摄影机全面对焦。
而前台小姐只是脑子一热才说要供出那个人,可一到台上面对那么多摄影机她又迟疑了,真的能这么做吗?
另外两个人的心思也是如此,骑虎难下,不说会被送警局,说了可能死得很惨。
陶羽瓷见几人犹豫,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们后悔了,不想说了,可以告诉我,保安还在台下等着,反正那个人是谁我心里早已有数。”
“那个人姓谢,是位漂亮的小姐,据说和秦先生交情匪浅,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前台小姐说完深深吐了口气。
说出来了,全都说出来了,就算后悔也没用了,不过说出来了,也许也是一种解脱,起码心理不用负罪了。
另外两人见已经有人供出,抢着要说自己知道的线索。
“指使我的也是一位姓谢的小姐,长的漂亮单纯,还抱着一只波斯猫,据说和秦先生交情匪浅。”调酒师这么说。
“指使我的人和阿丽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客房服务生说完也是深深吐了口气,阿丽就是那个前台小姐。
谢?
抱着一只波斯猫?
谢小婉?
台下已经有一些专门八卦秦邵安外面女人的记者猜到了这个特征和谢小婉吻合。
包括陶羽瓷都被三个人的说辞惊愕到了,姓谢还抱着波斯猫的只有谢小婉了。
可怎么会是谢小婉?
她是能感觉到谢小婉的敌意,可她和秦邵安已经离婚了,谢小婉根本没有这么多此一举的必要不是吗?
“你们走吧。”陶羽瓷说到做到,他们已经供出了指使他们的人,也不用深究了。
只是谢小婉……
呵,已经不想招惹的人,主动来招惹,那她陶羽瓷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角色。
一场记者会就在这跌岩起伏的剧情中落入尾声,陶羽瓷深吸一口气,挽着陶父淡漠离场,有太多事情出乎她的预料。
陶氏总裁办公室。
“囡囡,你的冤屈已经洗干净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陶父心疼握着陶羽瓷的手,慈爱望着陶羽瓷。
陶羽瓷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在想是不是这一切根本不是秦邵安做的,秦邵安没有这么绝情,这一切都是谢小婉做的。
但转念一想,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还在期待什么?期待秦邵安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谢小婉,然后来对她道歉吗?
“爸爸,有些东西还在秦邵安的别墅里,我需要去拿回来。”陶羽瓷越想心越凉,已然不想再对秦邵安抱有期望。
“早去早回。”陶父关切嘱咐。
陶羽瓷微笑答应下来,随手招了辆车子说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陶羽瓷站在偌大的别墅前,几天没见,幻如隔世,这已经不是她家了。
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佣人忙放下手中的活,从客厅赶出来开门,“夫……”
转念一想陶羽瓷已经和他们先生离婚了,而他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赶紧改了口,“陶小姐您来了?”
“嗯,来收拾我的东西。”陶羽瓷语气平静,习惯性打开鞋柜,却发现属于她的白色家居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全新粉色系列的劣质棉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喜好。
真是讽刺,只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迫不及待搬到这里住在一起。
罢了,用鞋套也一样,陶羽瓷从鞋柜里随意拿了两个鞋套给套上。
佣人原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等会她就要再擦一次地,可陶羽瓷已经穿好了。
“先生在家吗?”陶羽瓷边往里面走,边随口问。
佣人刚想回答,客厅里森冷讽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怎么,专门回来看看我在不在?”
陶羽瓷翻了翻白眼,可能她以前太不要脸了,一直巴着他,粘着他,二十四小时只知道关注他,所以现在秦邵安才会那么自恋吧,以为她只要出现,就一定是找他?
现在的她巴不得他不在,如果知道他在,她肯定会下次挑他不在的时候再回来收拾东西。
没有理会秦邵安,直接往楼上走。
“不要上去了,上面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秦邵安依旧没有放下报纸,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陶羽瓷。
陶羽瓷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预感,“那我的东西呢?”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全都扔出去了。”秦邵安的语气很随意,就好像处理的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
“对了。”秦邵安很快又接着开口,“你现在赶紧去垃圾桶那边,可能还能捡回来。”
为陶羽瓷开门的佣人半个小时之前出去买菜刚回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顿时脸色变得有些窘迫。
其实陶羽瓷对待佣人一直不错,佣人们对陶羽瓷也是十分尊敬,如今她和先生离婚了,东西还被扔出去,怎么都觉得有些心疼陶羽瓷。
妈妈留给她的镯子!
陶羽瓷第一想法就是这个,顾不得脚上穿着的是鞋套,一激动前脚踩到后脚的鞋套摔倒在地。
“呵呵。”秦邵安低笑两声。
这是嘲笑吧,陶羽瓷心中愤恨,却怕垃圾车会来拉走她的东西,急忙爬起来忍着膝盖的疼痛往门外跑。
“夫……陶小姐。”那名女佣人下意识想追上去帮忙。
“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去帮她。”秦邵安对陶羽瓷的绝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佣人们都看在眼里,那名女佣人的脚步只好生生顿住。
陶羽瓷一瘸一拐跑到垃圾桶旁边,看到满垃圾桶的高档衣服,化妆品以及戒指盒首饰盒化妆箱……
谢天谢地,她被扔出来的那些东西还在!
陶羽瓷想到这里,不顾那些东西上已经蒙上了各种赃物,将整个垃圾桶翻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出。
一样一样东西被丢回垃圾桶里,陶羽瓷的脸上身上,沾满了污渍却浑然不觉。
可能是因为丢的时候太暴力,陶羽瓷发现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个相框都碎了,她和母亲的合照从相框里掉出来,后面还夹着一张照片。
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相框里还有一张照片。
但顾不得看,她母亲的照片,陶羽瓷不可能会让它待在垃圾桶里,于是小心的放到右边干净的地面上继续翻找起来。
又翻找出了几张照片,有一张照片是她母亲戴着镯子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她戴着镯子拍的自拍照,一一小心放好又继续找。
很快垃圾桶就被没用的东西塞满了,地面上只剩下鲜少的东西。
镯子呢,她的镯子呢,怎么会没有呢!陶羽瓷都快急哭了,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
直到最后的东西全部被筛选一遍,还是没有看到镯子的身影,陶羽瓷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
她的镯子去哪了,被人捡走了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陶羽瓷再次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出来翻找,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直到手都翻破了垃圾车呼啸而来强硬拉走这些垃圾,陶羽瓷终于接受,镯子真的不在了。
她的镯子,她母亲唯一给她留下的遗物,明明她是那么珍藏着,怕丢了还刻意为它做了一个小盒子,专门放在床头柜的最里面好好保存,看都鲜少舍得拿出来看,为什么床头柜里其他东西都在,包括那个盒子都在,唯独镯子不在了?
精疲力竭的陶羽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鲜少几张属于她的照片,所有之前她强迫秦邵安和她拍的合照,她看都不想看一眼,没有丢到脚底狠狠踩踏已经是仁慈。
不远处轿车灯光由远而近,照的陶羽瓷眼花缭乱,差点昏倒。
“哪里来的要饭的,脏死了,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车内的人看到脏兮兮的陶羽瓷不悦嘟囔,传入陶羽瓷的耳朵里。
陶羽瓷也无力辩解,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秦邵安的别墅。
说到底,如果不是秦邵安,她的镯子也不会丢!秦邵安!肯定是秦邵安知道她在乎那个镯子,所以把它藏起来了!
秦邵安秦邵安,陶羽瓷气的咬牙切齿,一双淡漠的眸中染上了杀戮的气息。
如果镯子找不到了,她就要他死,要他死!
想到这里,陶羽瓷又折回垃圾桶旁边,找到了她先前看到的那一把匕首藏起来,才回别墅按响门铃。
很快,佣人就出来开了门,看见全身沾满了黑乎乎的东西臭烘烘的陶羽瓷几乎不敢认,“陶小姐?”
陶羽瓷没有回答她,直愣愣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半勾着唇角一步一步往别墅里走。
“陶小姐,您怎么了?需要……洗洗吗?”佣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陶羽瓷,心生恐惧,光是眼神就令人毛骨悚然。
“东西不都在外面了,还回来做什么?要赡养费?”秦邵安依旧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言语一丁点都不顾及情面,字字句句敲打在陶羽瓷的心上。
可陶羽瓷一心只有她的镯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