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眼看着陪她而来的夏阳被拖走,心里愈发紧张,“请问你们这是什意思?怕我逃跑吗?我不会的。”
“对不起,这是规定。”两个警察说完一左一右驾着陶羽瓷往电梯走去。
进入电梯,陶羽瓷忐忑问,“我爸爸呢?”
“在等你。”两名警察一丝不苟。
陶羽瓷没再说话,安静的跟着两名警察一路到了地下二楼。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公安局里也是有地下室的。
电梯门打开,外面走廊一片昏暗,陶羽瓷闭了闭眼睛想看清楚前面的路,对方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捂住了她的眼睛。
约莫走了有五六分钟,拐了十几个弯,终于停下,捂着她眼睛的手也松开,陶羽瓷这才看清自己置身于一个明亮的房间里。
适应光线后,陶羽瓷一眼就看见了她的父亲,惨白的脸活生生一副受到非人的虐待的模样。
“爸爸!”陶羽瓷眼眶一下就红了,她自以为他可以为他排忧解难,却不想一次一次连累自己的父亲。
陶父呆滞抬头,曾经清明的眸子染上挥之不去的混沌,“囡囡你怎么来了。”
“爸爸对不起。”陶羽瓷说着挣脱开两名警察的束缚,冲到陶父身边,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我的囡囡不管做什么爸爸都相信你,爸爸都支持你。”尽管受尽折磨,陶父依然没有责怪陶羽瓷的意思,他对陶羽瓷的宠溺,无人能比。
陶父越是这么说,陶羽瓷心里越发内疚不堪。
警方并没有给陶羽瓷和陶父太多说话的时间,很快就有人将陶羽瓷从陶父身边拉走带到另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强迫她坐在一条椅子上,用两双手铐一左一右铐在椅子靠背上。
大灯打开,照的陶羽瓷一度睁不开眼睛,却又伸不出手来遮光。
“陶羽瓷,昨夜皇室酒吧发生的那起惨绝人寰的砍人致死案件,是否为你指使!”正前方一名女警察坐在小桌前,桌上放着备案录,手里握着笔。
“怎么可能。”陶羽瓷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们陶家世代经商,而她陶羽瓷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公主般的生活里,近十多年来,身边除了秦邵安只有秦邵安,难道要说她指使的秦邵安这么做?
那也得她有这个实力指使的动秦大神吧。
面对陶羽瓷这样的狡辩,女警察也是见怪不怪了,很少有人被关到这里问话的时候,会说实话。
“对方称你是她的女人,这事实吧。”女警察问出第二个问题。
陶羽瓷抿唇眯着眼睛才勉强能看到对面警察的轮廓,“是事实,可我并不认识他。”
“不认识会说你是他女人?陶羽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女警察的声音严厉了好几分,“好好说,你的父亲能少受点罪,想必你很在乎你的父亲吧。”
陶羽瓷猛然睁开眼睛,被剧烈的灯光照射的马上又闭上眼睛,“混蛋!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还威胁人!这是传说中的刑讯逼供么!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对不起陶小姐,你现在没有传召律师的资格,请如实配合我们做笔录。”女警察没有因为陶羽瓷的恼羞成怒而愤怒。
毕竟陶羽瓷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呵,如果有个人说是你男人,杀了人了,那你就一定认识那个人,你告诉我是这样吗?”陶羽瓷冷笑,警察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怀疑她陶羽瓷指使恐怖组织的人出来杀人,还傻到在现场清清楚楚说出来?不应该是隐晦的偷偷的把那个人做掉?不留一丝痕迹?
“请不要陈诉和本案没有任何关联的废话,请陈述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你是如何遇上那名犯罪头目,唆使其为你杀人的。”女警察的言论很明显,是确定陶羽瓷和对方是同一路的,对陶羽瓷十分不公平。
“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唆使他为我杀人,昨天晚上我用酒瓶子砸了自己以后不久,就昏迷了,夏阳把我送到了医院,直到今天才醒来,试问在睡眠中的我怎么联系犯罪头目?用脑子里他给我安的芯片心电感应吗?”陶羽瓷握紧了拳头。
就算警察不信她,她还可以有证人,夏阳,已经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她昨晚昏迷被送到医院,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而杀人事件是发生在她走后几分钟,她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联系犯罪头目。
“现代科技那么发达,不排除这个可能。”说着,女警察提笔刷刷刷记录一通。
陶羽瓷额上挂下好几条黑线,“警察先生,如果你已经认定我和这场杀人案有关系,就不要来问我了好吗?我说任何实话你都觉得是假的,我说任何异想天开的话,你信以为真,有意思吗?”
“你父亲年纪那么大了,也不知道一直对着这么两个大灯能不能吃得消。”女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闲话家常似的略微这么一提。
陶羽瓷沉默了。
警察大体记录完毕再次抬头,张嘴……
身后的大电视忽然亮起,一个高瘦英俊的男人的影像出现在电视里,陶羽瓷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那名女警察看的清清楚楚。
“羽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你受苦了。”
男人没有开变声器,也没有戴面具,看身形,和穿着打扮,正是昨晚那些恐怖分子的老大!
“你是谁!你怎么控制的我们警方的数字电视!”女警察吓得够呛,昨晚才看的午夜凶铃,今天就来这么一出,还以为闹鬼。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犯罪头目,认不出?”男人虽然是在邪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更多的是杀气,冷飕飕的杀气,好像被瞪一眼,就能夺人性命。
陶羽瓷看不见,却可以听见声音,“你就是昨天那个人?你到底是谁,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是暗恋你十多年的人啊,我叫地狱守护者,记得吗?”男人一字一句,普通话特别标准,陶羽瓷深吸一口气。
地狱守护者!不正是那天开房门发了整套视频给她做证据的那个人的id么!
难道上次救她的,真的和这个男人是同一个人!
他几次三番的救她,帮她,究竟是图什么?
听声音,她明明和他不熟!
女警察本来有这么怀疑,听到对方如此大刺刺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吃了一惊,迅速拿出电话拨通了领导热线。
很快十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急匆匆赶到陶羽瓷这个房间里,与电视那头的人对视。
“不管你是谁,请你尽快投案自首,还能从轻处理。”其中一个打着红色领带的领导这么说着。
男人并没有把领导的话放在心上,“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欺负,你们竟然敢这么对她,还不立刻把大灯关了。”
电视上没有摄像头,对方却完全知道当前陶羽瓷的处境,十几个人方寸大乱四处检查能够藏人的地方,却什么发现都没有,这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领导质问。
电视那头的男人嗤笑一声,“只要是我想看到的,我能找到的,我全部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你们也想看?来。”
说着电视画面一转,四五个监控画面出现,画面地点,正是陶羽瓷所处的这个审讯室。
各路领导恐慌的不行,围成一个圈各种观察墙面,如果是针孔摄像机应该会在墙面上留下肉眼能看见的黑色圆形颗粒镜头,而审讯室雪白的墙更容易寻找。
然所有人把整个审讯室墙面找了个遍,都察觉不到任何针孔摄像头的痕迹。
视屏画面恢复男人面容。
“看到我的实力了?我既然能安装隐形设备监视这里,就代表我也可以在别的地方安装超威力炸弹,怎么说,炸平这个分居没问题的吧,要不要关灯照顾照顾我女人的眼睛,你们自己考虑。”男人这不是在商量,赤裸裸就是威胁,威胁警方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十几个领导围在一起探讨了几分钟后,最终同意将陶羽瓷眼前的两个大灯熄灭,然而电视里那个男人却忽然背过身去。
陶羽瓷视线清明后想看看男人究竟是谁,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你转过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对吧。”
陶羽瓷一连串问题丢过去,对方没有回答,身子侧过,露出一个极度阴寒的侧脸,“这是我最好看的一面,你只要记住最好看的我就够了。”
只看一个侧脸,陶羽瓷一百万分肯定,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不认识你,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陶羽瓷冷下脸。
对方露出大半个侧脸,只是笑,阴森森的笑,“我说了,因为我喜欢你,胆敢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要他们死。”
“喜欢我就喜欢我,至于杀人吗!”陶羽瓷都快崩溃了,电视那头那个两次救她与水生火热之中的男人,难道是个变态狂吗?
以看不惯就杀人,为乐?
“陶羽瓷你听到了吗,对方说胆敢欺负你的人,都会要他们死!你是诱使对方杀人的诱因,不管你有没有唆使他,你都得负责任,奉劝你还是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或者协助本局抓住这个变态杀人狂,将功补过。”有领导不怕死,当着男人的面就这么说道。
不到两秒,那名说这话的领导口吐鲜血倒下。
十几个领导陷入莫名恐慌,争先恐后的要逃离这个房间,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和有人在外面紧紧拉住似的。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把羽瓷父女俩放了,二炸平你们这个分局你们自己选。”男人说刚说完,一名穿着黑手党服装,头戴黑色头罩的高大男人,走进视频画面里,毕恭毕敬将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递给他。
“你们只有五秒钟的时间考虑,每倒数一次,我将按下一个按钮,当按钮全部按下,沁安市陆区分局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们无办公大楼可用。”男人摇摇手中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