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州委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动用手上一切的宣传资源,对工人们灌输您刚才所说的这些概念。
但这个宣传策略在实行上出现了一些困难,成效也不是太好。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实际的例子,证明他们的劳动和战况有直接的关系,也不能有力地证明怠工对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
除了缺乏例子以外,这还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宣传方针出现问题,但我看来,宣传和灌输概念其实是不够的,同时还要做好监督工作。
但是在监督上,怠工的标准并不统一,大型工厂的生产标准也很难在个人层面进行量化,部分领导干部为了避免人才的流失,避免冤枉好人,破坏领导与工人之间的关系,就采用了较为宽松的标准。
而现在的工厂,大部分都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制定的生产目标,达到了数量上的要求,这就给了一些领导干部们提供了放宽监督标准的理由,也为部分懒惰的工人提供了怠工的理由。”
曼图洛夫露出了欣赏的笑容,这个克拉斯诺亚斯克边疆区党委书记也是有点水平的嘛,毕竟在斯大林的时代能混到这些位置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了。
实际上,这个库拉科夫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
他和曼图洛夫一样,都是在1938年,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当上了地方党委的第一把手,成为了克拉斯诺亚斯克边疆区党委第一书记,是全苏联最年轻的的边疆区委第一书记。
本来,按照历史发展的话,库拉科夫会是联共(布)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里,第二年轻的中央委员(最年轻的的是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党委第二书记斯托雷哲夫,27岁)。
但在这个时空里,随着曼图洛夫和契尔年科的加入,库拉科夫的排名就掉到了第四。算上卡蒂娅这个候补委员的话,那就跌到第六了。
也正是因为曼图洛夫的出现,使得中央过分关注新西伯利亚这边的蓬勃发展和优秀政绩,重点派人观察新西伯利亚这边年轻有为的干部,而忽略了对隔壁克拉斯诺亚斯克边疆区的考察。
如此一来,使得库拉科夫没能被中央选为监察人民委员部的一个主任,而是把新西伯利亚州党委第二书记提拔了上去,既让一个新西伯利亚出身的地方干部升到了中央,也保住了库拉科夫作为一方诸侯的地位。
“库拉科夫同志,我觉得我们在媒体和宣传上,应该多点报导前线战士的英勇作战事迹,最好指出这些战士使用了哪款装备,或者驾驶哪款坦克,哪款飞机,将这些事在生产相关装备的工厂里传播开来,让工人们知道自己生产的这些产品所具备的价值在哪。
同时,也要报导一下一些部队因为装备和弹药不足的关系,而被击退,甚至是被消灭的事情,让工人们知道装备和弹药数量不足的后果,督促他们积极生产,否则就会导致更多的部队因为装备或弹药不足的缘故而被消灭。”
曼图洛夫说得倒是轻巧,但这又带出了另一个问题。
其实,库拉科夫早就想过这一点:“曼图洛夫同志,您说的这些我们克拉斯诺亚斯克边疆区党委的同志也提及过,但我们缺乏相关的材料,所以最后并没有得到落实。”
“放心吧,库拉科夫同志。我们红军总政治部会尽量给你们提供足够的相关材料。当然,这些材料不能涉及包括我军部署在内的军事机密,所以大部分能提供材料都不是最新的,当中调到的故事都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库拉科夫这才想起了曼图洛夫还兼任着红军总政治部主任,如果红军那边肯帮忙提供材料的话,这宣传灌输的工作就更加好办了,但监督方面的问题怎么解决?“感谢红军总政治部对我们提供的帮助,那么,监督上存在的问题应该怎么应对?”
“库拉科夫同志,刚才您也说了,现在监督不力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监督和惩罚标准不统一,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将监察机制和惩罚机制统一化。
但将标准统一了,将监察和惩罚机制统一了,那是不是代表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了呢?在我看来,这是否定的。
因为监督不力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在于负责监管的领导身上。正如您刚才所说的,部分领导因为担心人才流失,担心领导和工人之间的关系受到影响,于是都采用了较为宽松的标准。
如果将标准统一化了,领导惩罚的时候就会有根有据,按照既定的标准,将发现怠工的工人进行惩罚,这就不存在什么标准宽松的问题了。
但如果某些工厂的问题根源是在于领导懒惰,不愿意去监察,甚至是故意包庇某些怠工工人呢?即使标准有了,这些领导会不会故意包庇某些人,故意看不到有怠工现象的存在。会不会看见之后故意不处理?”
“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没错,我们是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但有一些人背着共产党员的身份,掌握着一些权力,却不想着为人民做事,心里根本就没有党。这些人能算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吗?
对于这些人,我们必须要严惩,如果我们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所有工厂的领导都不是这样的人,那当然最好,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应该不定期地派人到工厂里进行巡查,而且这些人也要以另一个身份进入工厂,以保证巡查具有突击性和隐秘性。但这个方法的成效,还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