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还有根木头,好不好的还正戳在门口,脸上是十二分的疑惑:“你们在干嘛呢?”
于青特想跟他说一句:那啥,我们在搞基呢。
想了想,估计他也听不懂。
可要说我们在“百合大法好”,估计他更听不懂了。
幸好那个突变les的贝澎澎见人家正主回来了,松开了她的短暂追求对象于青,很是有点疑惑的瞅了厨房门口那个大个子,想了想,才问:“小池?”
敢情这俩人正经好几年不曾谋面,还得仔细辨认辨认先才行。
23岁的小池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大男人模样了——其实也说不出哪里有变化,毕竟他本来就是很MAN的长相,不过比起以前还有的青涩感,现在的他,的确更像个大人了。
不管是面部线条,还是突出的喉结,焉或是修长精壮的身形,以及骨节分明的大手——即便还是一双看人时总嫌无辜的狗狗眼,眼神却变的愈发静而沉,被他板着脸这么看一眼,总会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虽然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种天生的木头脸!
贝澎澎在这种注视下,果然老实了不少,方才的狂热也降了降温,神态倒也还算自如:“小池,好久不见。”
小池一回家,冷不丁就见一个美女正抱着自己媳妇儿,姿态很绻缱,眼神怪热烈,不过他的确不懂,还以为是于青又带回家了哪个比较要好的女同学。
不过现下仔细一看,才认出是贝澎澎。
话说他跟贝澎澎有正经好几年不曾谋面了,说熟不能说熟,但也不是陌生人,亦知道对方就在Y大念书——此下方见着,他这人也没啥反应,就是“哦”了一声,说:“嗯,你来啦,是好久不见。”
说完就自行换鞋脱外套,走去客厅了。
贝澎澎冲于青掩嘴而笑:“小池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锯了嘴的葫芦。”
于青呵呵,心想,亏你还笑的出来。也就是欺负他不懂,否则,这家伙要真是吃醋计较起来,可不是能轻易按的下去的!
往下倒一切行进的都还算正常,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估计是因为有外人在,还是个女生,小池一声不吭闷头扒饭,把寒暄的任务尽数丢给了于青。
而贝澎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的告白,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不少,况且又见着了久未逢面的小池,好奇心暂时移去了他身上——逮住人不停的问这问那。
贝:小池,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小池:不知道,没量过。
贝:小池,学计算机好玩吗?
池:没啥特别的,和别的一样。
贝:小池,你以前就不爱说话,现在怎么感觉更严重了呀。
池:哦。
贝:小池,于青好不好?
池:好。
贝:嘻嘻,我也觉得她挺好的。
一直保持警惕性旁观的于青登时警觉起来,就见贝澎澎捧着碗俏皮的跟她偷偷眨了眨眼,嗯,不光如此,茶几下还偷偷碰了碰她的脚。
呵呵,还真有几分当着老公,这小三和老婆眉来眼去暗度陈仓滴感觉
于青有点哭笑不得。
这姑娘果然不是太魔怔就是太幼稚了,估计被情伤一时被砸的太重,无处翻身,于是把手头上的她给拿来当了救命稻草——这男人都靠不住,就靠个女人吧,她刚好是现成的,权当情感转移慰藉一下呗。
话说这也算是一种情感自救了吧?
嗯,于青心想:话说我救了她也不止一两次了,就当是纵容纵容这丫头失恋后的疯魔呗,谁叫她是……班长的表妹呢。
许友松以前帮过她那么多,她就权当是回报一下吧。
小池倒是浑然不知自己面前这俩女人心里的小九九,吃饱饭,放下碗,一时大眼瞪小眼,估计也实在不会寒暄,很直白的就跟贝澎澎道:“反正都是以前认识的人,我和于青准备毕业后就结婚,到时候,你要是想来热闹一下,欢迎也来。”
贝澎澎刷的一下就变了脸!
刚刚才浮起点红晕的笑脸,当下就变的雪白了,双手紧紧的捏着碗,黑眼睛空洞的睁到老大:“结婚?你们?什么时候?”
小池抓抓头皮:“打算7月份拿到毕业证就去领结婚证的,因为我们两个都还要读研,仪式什么的,于青说就在家里请请要好的朋友,热闹一下就行。等研究生毕业,再办正经婚礼。具体日子嘛,还没定,总之应该在7月份……”
这边话还没说完,贝澎澎把手里的饭碗一丢,蹦起身就往阳台上冲!
于青大叫:“小池!!抓住她!”
小池虽然不明就里,但反应速度可以,当下伸手一抓,不料对方速度太快,手指也堪堪只抓到一点衣服边——房子小,从客厅到阳台也不过才几步,贝澎澎扑去落地窗,抬脚就往洞开的窗口上爬!
不过脚只抬了上去,后颈的衣领就被人给揪住了,就跟拎小鸡般,小池一手只就把她从落地窗上揪下来——于青奔过来把人紧紧按住!
贝澎澎疯了样踢腾挣扎着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毕业是结婚,我却是被人像只破抹布样的丢掉!!!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小池检查了下落地窗的窗口,把窗子给关了起来——好在像他们这种高层建筑,虽说没有钢筋防盗窗,但为了安全起见,都装有那种金属丝做的纱窗兼防盗网,别看薄,但其实挺有韧性的,贝澎澎那一脚上去也只不过蹭下些许灰尘,一时还真是不好踹破。
不过这是旁边有人把她给拉下来了,否则,真要有心想死,岂是一张薄薄的金属网给挡住的?
那边贝澎澎直接瘫倒去了地上掩面大哭,声嘶力竭,话说这一个人要疯起来,力气真的蛮大的,于青比她高半头一时都按不住,有几下还险些被她的指甲戳到眼睛——于是果断被小池给拦住,把她拽离了那个正在发作的疯女人。
他说:“让她哭吧,哭累了就不哭了,窗子我已经锁上了,想跳也跳不了了。”
于青:“……”
她问:“你知道她为啥这样吗?”
她的未婚夫摇了摇头,不过想了想,说:“总该事出有因吧,不过你离她远点。你忘了她以前喝醉酒打过你耳光了?把你的脸打的像个发面饼。”
于青:“……”
话说他记性还真好!
她小声跟他科普:“她和江河鸣分手了,江河鸣一个人偷偷申请了他们学院的公派留学,现在签证都下来了,眼看要走了,跟她摊牌分手。她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
小池点点头,木头脸上没啥表情,不过语气有些讥讽:“就你那个老同学姓江的啊,老是偷偷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分了也好,我就不喜欢那人,那人太阴,肚里有话打死也不说的,活生生能把自己憋死。”
于青:“……”
她有点没好气,“你懂个毛啊,你才见过他几次。”
对方很不以为意:“有些人不用见太多就能知道,光看他把人折腾的这样,就不咋地。”
于青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贝澎澎——
女孩子还瘫坐在阳台的地面上,白色的连衣裙皱成一团,一头漂亮的长发乱七八糟,一张漂亮的脸亦是哭的乱七八糟。
的确,她承认小池这回说的也不无道理,把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子折腾成这幅模样,江河鸣的确不够厚道。
于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和小池就要结婚的消息,对贝澎澎来说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她还试图自救,看上去还小有成效,最起码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挺俏皮的,一直在偷偷撩于青。
殊不知,她哪里又是真正的les?哪里又是真要跟她搞百合大法。
于青不过是她苟延残喘的握在手里的一根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随着小池的一句话也顿时烟消云散了——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样的恋人,而人家毕业就是结婚,和她梦想中的一样,要相约厮守一辈子。
而自己,却是被无情人无情抛弃的那一个?!
两厢对比,也怪不得她一时想不开要跳楼了。
于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亏了她家阳台落地窗没那么好跳,否则——
否则,后果还真不敢设想!
而现在,她要拿这个已经被稻草压死的“骆驼”怎么办呀……
于青的头,俨然已经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