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说吧,把这群人变成丧心病狂的,就是钱。”肯定说道,林帛纶眯起双眼猜测:“我在想,赖水群山里面会不会有座金山?或是宝藏?或是个埋有许多陪葬品的墓穴?这伙人干的是淘金勾干。”
中年大妈嘴巴一停,双眼泛直,愣看他喃喃道:“金山?宝藏?”
林帛纶大力点了个头,“对,因为是金子所以才这般载重。遇见了捕头他们,才不惜狠下心杀人灭口。”
他这席话让中年大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道:“不无可能,那么你现在要如何?”
林帛纶嘿嘿一通阴笑,缓慢从怀里掏出块糊成团的黄金,上下抛了抛递给她,“你看看,这个能成不。”
一接过那块黄色的团物,中年大妈便知是黄金,不太能理解的皱眉深思,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知晓这群人把金子运到哪里去?”
“对了。”林帛纶哼哼道:“昨晚小蛇被刑部的人劫走,瞧那样子刑部那伙人八成没问出什么,不然今天也不会守在隆兴府四周了。不过这伙人心思缜密,就算真的没看出有人在监视,单凭那只小蛇没回去就一定会让他们警惕。在这时不论做什么,他们都不会露出马脚,但是把这块金子送去,其一,就是摸摸底,其二,说不定能引起他们紧张。”
静静聆听的中年大妈领悟力极强,左右瞧了瞧金块,惊棘之极道:“若山里有金山,那这块金石头正巧击中他们。若是宝藏或陪葬物,且不论什么形状,是金子那就成了。他们一定会猜疑,进而开起顶风船。因为……”
林帛纶裂开血嘴和中年大妈齐声道:“这是物证。”
这娘门突然间七窍开了六窍,林帛纶讶异,嘿嘿点头,“在这里还有一个关健,此金石共有两块,一块当然是胡谑的,就说有人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捡到了,那他们就会更加紧张,一定会铤而走险。”
“迎亲队伍?”中年大妈饶有兴趣地低头笑了笑,把金块交还给他,小手掌上握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地低头说道:“你真的太聪明了,没到过驼狮峰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这伙人滴水不漏严密的连蚊子须都插不进的缝,可你却能寻找出缝隙强插了进去。”
突见大妈表情如此邪恶,林帛纶心头惊棘,耳内滋滋声响,错愕难当看着她手中酒杯冒起一袅青烟,仿佛杯里的酒是开的般。霎时间他脑中警铃当当作响,早晨和刚才的一幕幕快速从脑中掠过,顿觉毛骨耸然,冷汗哗啦狂涌。
“大大大……大妈,我……我好像认……认错了……那那……不用送了。”说完,从石廊蹦起,撒腿一咕脑便朝小门狂冲,一张老脸吓的都青了,心里把老天干了一千遍,千想万想也想不想就林缘茵那牛叉速度,竟被反被跟踪了。
“你要去哪里啊?”就在他没命价奔出小门,耳畔突地响起一道询问,这句话如鬼魅贴在耳边般。
林帛纶吓的脸都青了,右手急伸入怀握住老大的遗物,一颗心紧卡在喉头,知晓今天是逃不掉了,咬牙煞住脚步,懦弱一通虚笑,缓慢转身道:“大妈,有话好……”话还没落下,迅猛一个扭转,怀中抽出寒月刀,狠地就往前戳。然而后面空空如也,不见有人,顿时吓的头皮皱麻而起,咽沫轻唤:“大妈……大妈……”
小巷死寂,阴天下寒风咆哮从巷里狰窜,犹如许多张牙舞爪的野鬼一般,世界空空荡荡,大地枯死了般。
中年大妈抱胸坐在房顶,下视巷里那个左右张望的下流人,瞧他吓成这模样,嘴角轻轻上翘而起,眼里的媚笑与大妈饼脸完全就不是同样。心里既感叹又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胎,明明就是个下流胎子,可却……
回想昨夜一幕,中年大妈脖颈忽然红潮班班,心里气恼的可以,眼里盛满狡诈,无声从房顶跃下,如鬼魅般跟在他身后哒哒走着。
“呃?”左右寻找不到大妈,林帛纶毛骨耸然跨步就往巷口走去,可是走没几步,觉察后面有人跟着,大惊下急扭后脖一看。
“咋……咋回事啊?”双目呈直视看直通通的窄巷,不见有半人,猝然一大股茸毛包住心脏,浑身的毛孔倒冒,咕噜喉头律动,转身急急跨步就朝巷头狂奔而去。
“你要去哪里?”刚跑,耳畔忽然响起大妈的声音,林帛纶头发竖起,头也不敢回地埋头就往埋头狂奔。
“你跑不了的,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任冷汗哗啦流淌,眼看巷口快到了,他忍不住悚然扭头飞快一看,巷子依然死寂,哪里有人啊!受不了一声惨叫,跌跌撞撞闯出小巷,往人来人往的大街如火车头着火狂奔。还好他是一身恶臭的乞丐,路人甲乙丙丁远远见着他跑来就自动憎厌退开,不然至少也得撞死百八十人。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没了力气,却返了隆兴府的三叉道,双手撑膝猛喘一通,回头一看,青天白日,行人颇多,想来大妈是不敢出现了,微微安下心,跨步就朝那摊卖牛屎疙瘩的壮汉走去,大声驳赶购买疙瘩的妇人道:“走开,今天不卖了。”
“你个疯子。”中年大汉气怒,眼见这个乞丐竟把顾客赶跑,前欺力臂往他胸口一提,凶狠道:“你找死是吗?”
“你他妈的是要卖你的疙瘩,还是想尽快破案?”若有心情,林帛纶或许还会和他们磨上一磨,现在他只想尽快破了此案,然后走人,这块地方他厌了。
“呃?”听得破案,中年大汉一愣,眼珠子咕噜一转,甩开他呸骂:“你个疯子说什么胡说,滚滚滚……”
被推了一个踉跄,林帛纶拔了拔乱发,露出本来面目,冷冷观看这个夜郎自大刑部差役,忽然仰头大叫:“刑部来人啦,查赖水弑差……唔……”
咋闻这疯子竟当街嘹叫此事,中年大汉惊骇,一个箭步欺前死捂住他嘴巴,咬牙切齿警告:“你不要命了。”
“怎么回事。”见着捣乱,坐于茶楼里前来的公孙用脸色铁青大步而来,见着果然是那个乞丐,对捂嘴的属下使了个眼色,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见这条大尾的来了,林帛纶嘴一松就朝地里呸了一口,不去看这些刑部差役的脸色,跨步跟着那人往一条条街道走去。
“袁家大宅!”当他见到那人跨进一间宅门,跟来的林帛纶抬目往匾额一看,喉里剧咳出一口浓痰呸地,犹豫了一番,跟着便也跟着跨了进去。
领着乞丐来到大厅,公孙用转身往主位跨坐,高高在上喝问:“你这该死的东西怎么还在这里?说!为什么当街破坏我刑部事遗。”
一入宅子,林帛纶便见着四周布满大汉,刚刚入大厅听得此道斥问,他不邀自已坐,反正自已是乞丐,随性住地上一坐,哼哼回答:“难道我不想走吗?只不过我欠了个人情,得用这桩案子来还,你他妈的还以为我真的爱管你们的事吗?”
“砰!”公孙用怒掌桌面,虎眉紧皱,讥讽哼问:“那你是欠了何等人情啊,须要用此案来还呐!”
“这你不须要知道,你只须知道我能帮你破了这个案子就行。”从地上站和他齐,林帛纶哼哧追加:“当然,案子一结,我便消失,没人会和你抢功劳。”
“哦!”公孙用喉咙里发出讥笑,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抱胸凉问:“你有何等厉害手段,说来给本捕头听听。”
“用我的命去当诱饵,引出来灭口的杀手。”话落,林帛纶眼内亦常坚定,慎重无比说道:“当我引出这个杀手,你们不能抓,只要偷偷跟着他,不管他到哪里,都要不能露面,直到他返回赖水山峰里,探得到底是在干什么为止。”
这番话让公孙用哈哈大笑,讽刺道:“就你这条烂命也能引得出他们?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已了?”
“别忘了,昨晚我就是用命引出了他们,若没有你们,说不定今天早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了。”
林帛纶当即反讥,讥的公孙用面目无光,一张狠脸凶恶无比,死死瞪着他,好半晌才哧鼻重哼:“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若没有引出他们,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老子为你们官府查案,最后还要让你们扒皮?”心头火大,林帛纶呵呵苍凉笑了,“好,皮就让你们扒,反正贱命一条,活着也是受累。”
“哼!”公孙用似也觉的自已太过,脸色难看轻轻一哼,手指他喝问:“罗里八嗦什么玩意,你有招说来听听?”
这伙人夜郎自大,目中无人,可罪是不至死的。林帛纶心里矛盾,想得缘茵真的离开了,自已势单力溥,眼看过几天就十五了,小若能也不知怎么样,如何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可是……
公孙用站于上面冷看低头的乞丐,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冷冷讥笑:“怎么?说有办法,说来我这里当雕像吗?什么玩意东西。”
“你……”犹豫该不该中,听得此讥,林帛纶肚里火猛地上窜,一张俊脸扭曲变形,这伙人人虽是刑部之人,可是着实恶劣,没本事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没本事却又自傲如此,便让人为之憎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