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帛纶就隐在兵甲里面隔栅远眺,见着一代天骄如个傻蛋跨骑在马匹上气翘胡子,肚里是笑翻了个天。想想可不是嘛,堂堂一代天骄,大漠苍鹰耶,阿克达苏竟不识英雄反倒去热拢狗熊,不把肺气炸了才叫做怪。
铁木真犹如让人狠甩了一大巴掌,脸色阵青阵白,怒瞪前方的狗寨,双拳捏的死紧,胸膛剧烈起伏不断,调转马头对寂静兵马牛吼:“走!”高高扬起马鞭,重重甩打马屁,疼的马儿前蹄攀踏,如飞朝前脱窜了出去。
远处才吼出走令,巨大的兵田马头齐向西面,动作整齐,马术极湛,轰隆隆如狂风朝西卷刮而离,转瞬间已退的极远。
“真他娘的快。”仔细观看有序有秩的蒙古铁骑,林帛纶喃喃骂道:“不愧是马背旋风,果然不同凡响。”
“是不同凡响。”兵马退下,阿齐敏也露了出来,笑对睁大双眼的林帛纶说道:“蒙古马术极为精湛,他们的马儿吃的是呼伦贝尔的青草,喝的是贝加尔湖大泽水,很快的。”
“嗯。”林帛纶点点头,转看阿齐敏,见她铃帽、彩裙、皮靴,英气逼人,玲珑婀娜,心里腾起一股骄傲,这就是他的老婆,霸气手臂往她蜂腰一搂,带着向帐蓬走道:“你父皇也该来了。”
阿齐敏笑了笑,“父皇近年来性子收敛了许多,都里还有些事,恐怕没那么快。”
回想六年前到中都救雪儿,那时的完颜泰牛的让人傻眼,本以为这么个牛人一辈子都是牛哄哄的,谁知短短时间内却让铁木真折腾到牛卵了,懂的什么叫退让和屈服,铁木真可真不是盖的。
林帛纶菀尔跨迈入了帐内就见阿克达苏又不邀自来,赶紧对害羞从他大腿上站起的李师师摆手道:“你们甭管我,要怎么叠在一起就怎么叠在一起,当我不存在就行。”
听得铁木真前来,李师师是前来找阿敏的,阿敏没见到倒是撞见了自家相公,也才刚刚让他抱坐在大腿上而已,谁知却让额驸撞见了,面红耳赤施了个福羞唤:“让摄政王取笑了。”
林帛纶见李师师以宋礼施福,摄政王三字饱含着浓浓尊敬,笑声邀起道:“西王妃勿须如此,等两国和好了,到时可以回临安瞧瞧,看看咱们繁荣日盛的国都。”
李师师叛国三十年,要说心里没有遗憾那是假的,听得摄政王说两国言和,抬起迷离眸目,喃喃道:“会有这么一天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笑道,他走上主位,吩咐兵士看茶,对着阿克达苏询问:“你又有什么事了?”
阿克达苏左右难安,主要是心里没有半个底,站起急问:“你到底是要干什么?我疑惑,今天得说个明白。”
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林帛纶笑视他布满杀气狠脸,不急不缓邀他坐道:“阿克达苏,你身为西廷大王,立下的功勋无数,都打过什么传世之战啊?”
“那多去了。”提到功勋,阿克达苏自傲道:“孤野岭之战,我用五万灭了辽军十五万精锐,这就是传世之战。其它的大大小小百余仗,几乎都是大胜,自是不用说了。”
“哦。”林帛纶故讶一声,点头说道:“我当年带了七万兵马出秦关,强军直入,蹄过之处完颜格束手就擒,北廷、南廷、四兽营、两海水师,总近二百万兵马。”话落,好奇询问:“你有打过这种七万无任何败绩完胜二百万的仗吗?”
阿克达苏老脸涨红,气极咆喝:“没有。”鼻里喷出黑烟,追加道:“是你这只种猪太阴险了。”
听得阴险,林帛纶裂嘴而笑,点点头道:“你要说阴险那也可以,但是你有这种阴险吗?属不知杀敌一万也要自损三千的道理。你西廷大王军功再如此的彪凛,全都是将士们浴血拼斗为你杀出来的,有什么可傲骄的?本王问你,你能不能一兵一卒不动,却轻易把铁木真打败?”
不动用一兵一卒把几十万兵马消灭干净?帐中三人双眼皆大,哑口无言愣瞧大言不惭的大爷,阿齐敏英眉高皱,疑惑询问:“额驸,你这是什么意思?”
笑看下面对对大眼,林帛纶吮笑拾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说道:“我们宋室有句话,叫做以柔克刚。”说着,手指李师师笑道:“西王妃此等的娇弱,西大王这般的强悍,但是强悍却被娇弱给死死克住了,而且一克就克了一辈子,你们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呀?”
“呃?”矛头突然指来,李师师愣了一下,茫然扭看呆头呆脑相公,恍然大悟说道:“铁木真英勇无比,蒙古铁骑所向披靡,硬的行不通。摄政王是要曲折前行?”
“俗言说的好,做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有障碍的地方绕着走也就是了,没必要用瓷器去碰瓦片。”话落,目光粼粼视看着阿克达苏,重叹一口气道:“说来你们金国不乏谋略之人,六年前我亲遇到的就有好些,但是他们全都被我给歼灭了。这些人我称之为智囊,是你们金国南战北战累积下来最宝贵的财富,可自尸骨寒了后,你回过头瞧一瞧,大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阿克达苏疑惑道:“智囊?”
“对了,两国交战,强悍是最次的。第一是国力,第二是智囊,第三才是勇猛。国与国的较量,最大取决在人才上的抗衡,一个国家,国库耗得起,人才又是济济,那么这个国家有武将没武将一样是强大的。反过来,就是你们大金目前的情况,给我一群猪,不如给我一只老狐狸。”这句话他六年前对大宋说过,没想到六年后却反过来对人才济济的大金说了。
帐中三人皆然沉默,好一会儿,阿克达苏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没说要如何不费一兵一卒打败铁木真。”
林帛纶走下台,牵起阿齐敏小手对阿克达苏说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战争最主要的关健,至于铁木真的事我揽下了,那么你就好好的协助我,不懂的就好好的想想,用问的永远成不了气候。”
阿克达苏和李师师怔怔看着他们入内帐,彼此相觑了一眼,便也牵手离开了额驸大帐。两人沉默往自已王帐走着,如何能不费一兵一卒把铁木真击垮?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三日后刚晨,阿克达苏刚陪爱妃吃过早餐,突然接到种猪让他前去铁木真营寨,惑疑点了数千轻装便五十里撩奔来到了蒙古大寨前,指名点姓要见拙赤合撒儿。
接到阿克达苏轻装前来,铁木真也亲率数千轻骑迎出大寨,虎眉皱瞪不把他放眼里的阿克达苏,脸皮扯了扯,扭看讷讷的拙赤合撒儿道:“他要见你,那就听听他怎么说。”
拙赤合撒儿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压根就没和阿克达苏这么好,打马往两军中间上前唤道:“阿克达苏,完颜泰说什么了?”
阿克达苏眼里清冽,脸上却是笑容可掬,如见了多年的故友,急急打马迎前,于两军中央笑问:“三日前远看都没什么看清,今天才总算看清楚,合撒儿你和我都老了,都老了啊。”
拙赤合撒儿嘴角抽搐,胡乱点点头催问:“是老了,完颜泰到底是怎么说的,还打不打宋国了?”
阿克达苏是奉命来离间的,当然是聊越久聊好,哪里会坦言回答他的回问题,左扯右说的,直回忆十七年前初初相遇,汗帐外把酒言欢,也速该是多么的豪迈,他们是如何的年青,这么些年下来,兄弟虽然各奔东西,不过却一直记挂在心。他说时脸上自是布满着回忆笑容,如真回到十七年前那段过往一般,两人如是同榻共枕的老情人,那热拢,啧啧啧,没得说。
自拙赤合撒儿上去,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已经越升越高,铁木真眉头拧的死紧,想开口喝斥又不合身份,不开口喝斥他们两人缠马交耳不知在说些什么,唯一能听见的是偶尔阿达克苏的朗声彻笑,心急的是五脏都焚了,恨气的又是六肺都裂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拙赤合撒儿就是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随着阿克达苏没完没了的回已,他脸皮一杵一杵颤跳,心急里见他又一段说完,赶紧插嘴询问:“你们圣上到底要如何?我……我很忙,很忙,这些下次有空再讲。”
“哦,是吗?”阿克达苏眼见也够了,故讶了一声,轻拍一记额头歉然道:“你瞧我,太高兴了,都把正事给忘了,合撒儿你不见怪吧?”
拙赤合撒儿老脸抽搐,这哪里是西廷大王啊?整就跟个三八婆一样。摆摆手,僵硬笑道:“没事,以前的倒是挺高兴的,就是不知完颜泰传来什么话,是不是要继续打宋国?”
“哦,圣上近日较忙,还没有圣诣前来。”阿克达苏摇摇头,开心说道:“我今天是特地前来看你,圣诣一到,肯定马上让你知晓。”
“是……是吗?”敢情和他耗这么久全都是废话了?
“是呀。”阿克达苏哈哈两声笑,抬看了一下要正空的太阳,恍然道:“太高兴了,不知不觉就到正午了,过两天我再过来看你,这就先走了。”
“呃,哦,好……好……好吧。”不走还留下来继续没完没了的八婆?拙赤合撒儿愣头愣脑,不知晓该做何反应睁眼看阿克达苏调头离去,脑内疑惑,前来说了一大堆,可,他到底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