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应管家此言我也就安心多了。”
染烟故意装作十分感激的样子,朝应柄奇拜了拜道:“以后就有劳应管家多多指点,勉励扶持了,染烟在此先行谢过。”
“哪里,哪里,少夫人客气,这些都是应某份内之事。”
应柄奇拱手回礼并请示道:“如果少夫人没有别的事,是否先让莫平他们先行退下了,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有司职在身,不好闲散太久。”
“行,你让他们各忙各的去吧。”
染烟想了想,又喊住应柄奇道:“等等,应管家,我今日所见的诸位,就是你的全部下属吗?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应柄奇莫名其妙的扫视了一遍所有的仆役。
“没有少啊的少夫人,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少夫人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没有少吗?”染烟满心狐疑看着应柄奇道:“不是还有一个莫闲吗?我记得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莫闲?”应柄奇楞了一下,眼睛转了两转道:“应某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啊,说他是应某的下属,就更不可能了,少夫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可是……”染烟一时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在漓水宫外的九曲廊桥上,所见的净面鼠须的矮胖子,不正是自称叫莫闲吗,而且也从俐妃那里得到过证实,此人就是代应柄奇进宫送东西的呀,应柄奇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此人?
“你们有谁知道一个叫莫闲的人吗?”应柄奇见染烟诧楞的模样,便回首向莫平他们询问道:“这个莫闲是咱们府上的人吗?”
“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莫平站了出来:“小的好象记得,确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哦?那你快跟少夫人说说。”应柄奇一脸纳闷:“怎么我就毫无印象了呢。”
莫平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道:“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曾经是二公子府上的人。”
“二公子,你是说
莫怀苍?”染烟更加惊异:“莫平你会不会搞错了?”
莫平摇头:“假如小的所记得的莫闲,和夫人所指的是同一人的话,应该没错。他比小人进府早。在小人进太师府的时候,他已经随二公子搬到府外去住了,不过小人后来听说,他因为手脚不太干净,所以早就被二公子撵出府去了,现如今在何处,小人也不知。”
应柄奇凝视莫平半晌,有些恍然道:“噢,对对,你这么一提醒我似乎隐隐约约的记起来了,莫闲好象确实跟过太师,不过跟随的时间很短,太师便将他点给了二公子,他跟着二公子搬到外面去后,应某便再也没见过此人,年深日久,应某竟然万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看来应某真的是老了。抱歉少夫人,多亏莫平他还记得,只是少夫人怎么会知道此人,难道少夫人曾见过他吗,在何处见过?”
染烟迟疑的答到:“哦,如此看来应该是我弄错了,我遇见的和你们所说的,不大可能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我听错了名字,要么就是恰巧同名同姓,实在不好意思。”
停了一下,染烟笑着道:“算了不提啦,反正也是不相干的人的,我没什么事了,多谢你莫平,你和大家都下去吧。”
莫平等散去,应柄奇带着染烟返回经略堂,去给大夫人回话。
杜氏慢悠悠道:“都介绍完了吗,应管家。”
“是,都介绍完了,少夫人她冰雪聪明,听了一遍,便将应某介绍的情况全部熟记于胸了。”
“那就好。”杜氏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时辰也差不多了,今儿就到这吧。染烟,你学了半天应该也很累了,我就不多留你,你可以回去了,明儿记得要早点知会一声,我会在屋里等你。”
“是,多谢婆婆,染烟不累,要不让染烟先送婆婆回屋吧。”
杜氏的面无表情让染烟心生忐忑,耳畔又响起了应柄奇的那些话,人心隔肚皮,莫副府里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染烟本有意想
在杜氏身侧多留一会,以探一探杜氏的虚实,否则她很清楚应柄奇不可信,杜氏也未必可信。
“不必了,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应管家交代,你就不必管我了。”
杜氏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吧,耽搁了这么久,咱们家的少公子又该犯疑心病了。”
染烟无奈,只好退走。
回到蕙昕苑屋里,见书房的门依然是紧闭着,她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回了里屋,一头就栽倒在床上,接着翻了个身,背朝天的趴在床沿边。
“可累死我了。”染烟低声抱怨道:“站得我腰酸背疼,没准儿真应了应柄奇的话,是大夫人和老太太想出招来折磨我呢。”
一直都没资格开口的汝殊,默默地将染烟的绣鞋脱下,把她的双腿放平,然后躬身替染烟按摩其小腿肚。
“少夫人先别抱怨,咱明儿还得接着去大夫人那里报到呢,依奴婢看啊,少夫人还不如早早的向大夫人挑明,咱不要当莫府的什么主事,她大夫人喜欢掌权,就让她继续掌下去好了。”
“当然,话可以尽量说得委婉点,就当是咱们主动退出,兴许还能让大夫人对咱们的态度有所改观,总之莫府内务一摊子的事,怎么可能由少夫人你一个人扛下来。”
“哎哟哟,轻点,汝殊。”染烟唏嘘着,龇牙咧嘴叹道:“唉,你以为我真的想管莫府的破事啊,一是大夫人既然这么安排下,咱们怎么也要陪她过过招,否则冷了她的场,她不但不会改观对我们的态度,还会心怀怨恨,因为她想看到的就是我备受折腾,懂吗。”
“不顺了她的心愿,她岂肯轻易放过我们,二者我也有些不甘心,让我主动退出不是不可以,可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真的放手不理莫府的事,那以后就都会一直受大夫人的牵制,她要骂则骂,要罚则罚,我们也不敢跟她争半个不字,还得凡事都得看大夫人的脸色和心情,时时去向她摇尾乞怜,我可做不出来。所以汝殊,我现在还暂时不能放手,除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