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翎微微眯起双眼,有些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布料。
布料?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是哪个下人不小心掉落的吗?
男人低下头,微微嗅了嗅,竟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麝香?!
公孙玉翎的眉眼瞬间一寒,双手不自觉地将这块布料攥紧,敛了敛眉眼,大步走了出去。
苑房内,男人两只手的指头相交叉,撑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桌上的布料,眉头紧皱。
这难不成就是用来装那个荷包刺绣里放的麝香粉的东西吗?
现在这种状况,是在销毁证据?
那这原本被包在里面的麝香粉又会被洒到了什么地方?
思及此,男人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叫来了邢师爷,命他带着江离在府中细细查找,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角落,务必将麝香粉找出来。
哪怕是一星半点,也不能放过。
公孙玉翎抬头看了看窗外,天空有些阴沉,看上去不久就会有一场大雨。
男人的心口一紧,有些烦躁。
如果现在下了雨,那这麝香粉可就不好找了。大雨一浇,所有的证据都会烟消云散,到时候,可能自己就要对白芷落食言了。
不行,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想着,男人便忽地起身,抓起一旁的衣袍,一抖,利落地披上了肩,大步走了出去。
要搜查麝香粉的事情并没有告知其他的人,只有公孙玉翎,江离和邢师爷三人知道,多一个人,反而就多一个泄露消息的可能。
三人分了一下方向,便立刻行动起来。
公孙玉翎来到长廊,仔细地查看着地面的每一寸土地,神情严肃。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白芷笙身旁的那个侍女做的,如果是一个女人丢东西,会丢到哪里呢?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
不太可能。
这种地方本就难以下脚,而且没有什么可藏东西的好地方,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到这里来才对。
想着,公孙玉翎一个转念,微微眯起了眼睛。
销毁粉末状物品的方式?
能不成……是湖水?
公孙玉翎一想到湖水,顿时有些焦躁。
如果这东西被人洒进了湖水里,那岂不是就不可能找到证据了?
男人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府中后院的那处湖水走去,还未临近,便远远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湖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显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忽地转头,与男人四目相对。
“你是……”
公孙玉翎皱着眉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公孙王爷。”齐景向男人恭敬地行了个礼,走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丫头从龙台山带回来的人。”
公孙玉翎一听,恍然大悟。
呵。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白芷落逃跑的时候认识的人。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跑去当山贼了?
白芷落那女子也真是颇有能耐,怎么什么人都能认识?
而且还都是男子……
“原来是你?”公孙玉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心情与他交谈,直接开口问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一直在这南厢房住着?”
“是的,王爷。”
“那你可有留意过什么人来过湖边?”
“回王爷,除了丫头和一个男子,就没有别人来过了。”齐景说得十分坚定,一点儿也不含糊。
“一个男子?”公孙玉翎一听,眼眸一寒,问道,“什么男子?你可问过他来这里做什么吗?”
“回公孙王爷的话,我并不认识他,他……”
“王爷,他说的那个男子就是在下。”
忽然,背后的一道男声打断了齐景的话。回头看去,江离正迎面跑了过来。
“王爷,您也觉得那些麝香粉可能被洒进了湖中吗?”
公孙玉翎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凝视着不远处平静的湖面,
有些愣神。
如果那东西真的被洒到了湖水里,自己要怎么给白芷落交待?
“王爷,我可以保证,白天的时候没有人来过这里。”齐景一听,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二人究竟在说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听出来二人的语气都有些急切,“因为我这些天没事可做,都在这湖边消磨时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可是夜晚就不一定了。”江离看了看他,接上了话,“你总不可能在晚上还来这里。”
公孙玉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思有些紊乱,似乎直觉告诉他,并不是这里。
这时,邢师爷赶了过来,在男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顿时,公孙玉翎的眉眼就淬上一抹冷光。
“走。”
男人大手一挥,转身匆匆朝白芷笙住的方向走去。
三人站在门口的花坛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在脚下深色的土壤中,混杂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白色东西。
公孙玉翎弯下腰,伸手攥了一把土,凑上前仔细地看。
的确是麝香粉没错。
男人浅浅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底的一抹杀意清晰可见。
白芷笙,你这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是吗?
故意将布料扔得那么远,然后将里面包裹的东西洒在自己门前?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呵!
思及此,男人揪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做的手脚,又拿到了证据,这就不急了。下来便是那个什么凤龙玉肌散的东西。
宫中的药物,她是怎么能弄到手的?
难不成,她在宫里还有什么帮手不成?
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
敢对自己的姐姐下这样的狠手?
就算她白芷落不杀你,本王也替她咽不下这口委屈。
公孙玉翎转身,下令命江离暗查白芷笙这些日子的行踪,看看这宫中到底什么人是她白芷笙的帮手,如若可能,男人想将那人也一并杀之。
敢陷害本王的夫人?
我看你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