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令端木尘十分地诧异,在怀疑之中还产生了大量的愤怒。
唐晚晴的出现再一次粉碎了她与秦然慢慢愈合的婚姻。原来他们一直没有断,一直暗中来往。她不能不佩服秦然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不对,是这三年来她为了闹闹,对孩子以外的事渐渐地看淡了,也疏离了。秦然的事业越来越好,他掌控的权利也就越来越大,而自己因为做了全职太太,本来是跟秦然并肩驾驱的人,现在却远远地被他抛在了后面。三年,这一千多个日夜她能做多少事!
她掐得自己的指甲都变了白。想到校园里的时候,偶遇唐晚晴,秦然的目光会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有一次她实在是不服气地问他:“唐晚晴是你的女神,是你的梦中情人,你为什么不追?”
“那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只可远观。”他说得文绉绉的。
她把嘴巴噘了起来:“那我算什么?”
“你是每天要吃的米饭,一天不吃就难受。”他趁她不留神就凑近来在她的脸上轻啄一口。
她用手上的书本去拍打他的背。他跑得远远的,她去追,心里什么气都没有了。
静下心来,她也琢磨着为什么唐晚晴这么受欢迎呢。想来想去,她自认为五官肤色并不比唐晚晴差。可同样一件衣服,唐晚晴穿着却别有韵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丝楚楚可怜的韵味。可自己却穿不出衣服本身的味道。
可恶的秦然还笑她东施效颦。
那时的她虽然知道秦然对唐晚晴有好感,但也仅仅停留在好感这一层面而已。那时差不多半个计算机班的男生都对唐晚晴心生好感,可哪一个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她知道秦然是属于自己的,而唐晚晴只是他床前的白月光,只能远远观望,却不敢贸然行动。
可如今却是唐晚晴坐在台下为秦然摇旗呐喊,而曾经的秦然却在台上春风满面,怡然自得。
她越想越气。这时她看到闹闹赤着脚,穿着单衣单裤从房间走出来了。
“天呐,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刚才只顾着生气,连暖气也没有打开。
“妈妈,我要拉耙耙。”闹闹的小脸憋得通红。
她像拎起小鸡一样,将儿子拎到了浴室里。
在浴室里,她把浴霸也打开了,万一又把儿子冻感冒的话,那可不是闹得玩的。
可是儿子从浴室出来,已经流起了清鼻涕。
“闹闹,你没事吧。”她急着给儿子在毛衣外面又加上了一件羽绒服。
接着闹闹又打了个喷嚏,刚刚才擦干的鼻涕又滴了下来。
她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生怕孩子发烧。如果闹闹再生病,秦然知道的话一定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赶紧找出小儿感冒灵,先让闹闹服下。
可是情况很不妙。儿子半夜就发起高烧来,一张小脸还出了疹子。他不停地去挠自己的脸,看得她心急如焚。今晚秦然又不回来了,他永远都有拍不完的戏,接不完的活动。她给儿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了。
儿子烧得昏昏沉沉的,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她的胳膊酸得快失去知觉了。
幸好及时地拦到了一部计程车。
她抱着孩子,鼻子发酸。闹闹真是越大越难养,以前在肚子里的时候,她一点妊娠反应也没有。可现在三岁多了,却三天两头地生病。秦然一见到孩子病恹恹的样子,总是要指责她。
儿子这样,她越发地想起自己的女儿。如果跳跳还活着该有多好,那样她也不一定会生下闹闹。以前有跳跳的时候,她总觉得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到了目的地,她赶着去挂急诊,途中因为没有看清脚下的路,还摔了一跤,幸好没有伤到闹闹。可她的膝盖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疼痛难忍。她一跛一拐地抱着儿子去看病。
儿子挂了盐水,睡得更沉了。她才坐了下来。打针处到处都是半夜生病的孩子,家长,黑鸦鸦地挤了一通间。她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着,而她的闹闹却只有她。从一生下来到现在,闹闹生病都是她独自带到医院。别人都佩服她一个人能搞定这么小的孩子看病,她唯有在心中苦笑。生活逼着她成为一个超人妈妈,她能有什么办法。
孩子的手腕细,盐水也滴得很慢。她迷迷糊糊地忍不住打起盹的时候,被手机给震动醒了。她睁眼一睄,幸好儿子睡得安稳,盐水也才刚下去一半。
她接起电话,秦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钻入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