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云黯的伤势耽误了司徒隐找媳妇的时间,而云黯又是因为救月西受的伤,这么一点点的算下来,月西觉得司徒隐找媳妇的事情,自己好像是应该出点力。于是答应道:“好吧,明天就帮你在京城里挑一挑,看一看有没有你合心意的。”
这是旁边桌上的车夫老伯对月西说:“姑娘,还是不用了吧,京城里的姑娘,我们少主可不喜欢。”
“你如何知道京城里的姑娘他不喜欢?他又没见过人家。”月西很是不解。
车夫老伯叹了口气说:“我们庄主和夫人,每年都会在外面游历数月,一则是查看我们庄子在外面的药材生意,二则就是帮少主找媳妇。实不相瞒,这大尹王朝的姑娘们,夫人都挑过了。先看品行,再看容貌,最后看八字,觉得合适的人选都拿了画像给少主看,少主都不喜欢。不然夫人也不会让少主自己出来找了。”
听了老伯的话,月西忽然来了兴趣,敢情司徒隐这小子找媳妇比皇上还挑剔,人家皇上选修都选了一个爱妃,司徒隐竟然选遍了天下女子都没有喜欢的,真是一个大大的怪人。于是问坐在对面的司徒隐:“喂,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个标准出来,我才好帮你找嘛。”
“我对女子并不感兴趣,怎么都还,只要不让人讨厌就好。”司徒隐用他那被擦得很是干净的手指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
“那什么样的女子你不讨厌?”月西接着问。
这下司徒隐答不上来了,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时车夫老伯又开口对月西说:“我们少主长这么大,身边的姑娘他都不喜欢,不是赶走了,就是直接送回到夫人那里,平时莫说和那些姑娘们呆在一处,就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就只有一个姑娘我们少主不讨厌,还愿意同她讲话,和她一起吃饭。”
“咦?真有此人?这个姑娘是谁?你们把她找来不就行了,就不用费尽心思地到处找媳妇了。”月西听说还真有这么一个姑娘让司徒隐不讨厌,很感兴趣。
车夫老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姑娘你可不是已经和少主聊了好一会儿了吗?”
“不会吧?你是说我?”月西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说,“不行,不行,我除外,我除外。还是找别的姑娘吧。”
司徒隐本来拿着茶杯喝水的手在听了老伯的话后,忽然一顿,然后
视线移到月西的身上,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呢,这下好了,我娘终于不用再拿那些女人烦我了。”
月西听了司徒隐的话后,吓得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后退好几步:“小子,你想干嘛,你脑子没坏掉吧?天下间所有的姑娘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做你媳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隐放下手中的茶杯,皱了一下眉头,他感觉心头有一个很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很陌生,有失落,有冰冷,有失望,有难受,这种异样的感觉以前从没有出现过。就在月西斩钉截铁地说不做他媳妇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涌了上来,这样的感觉让他一瞬间很无措,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月西见司徒隐没有说话,以为他在想别的事情,便草草地向他告辞了,走到后厨去找东西吃。后厨没有前厅那么的整洁,月西一看到角落里德那堆动物内脏,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跑到后院的一处空地上呕吐了起来。怀孕前几个月的孕吐很严重,月西的状况已经算是好的了。
白天的时候心里一心想着天书的事情,回来之后又忙着睡觉,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么吐啊吐的,除了胃里的酸水,什么都没有。月西吐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好些了,才回厨房找了水,漱口,然后找到方氏让她送些饭食到自己的房间。
月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吃了点饭食,然后方氏送了热水来,月西草草地洗了澡,然后就睡下了。方氏其实年纪并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可能是常年的劳作,才会显得老态,来了喜乐居之后除了伺候月西的饮食起居,并没有干什么重活,穿了齐整的衣服后,和平常的坊间妇女没什么不同了。
见月西睡下了,方氏才带着几个婢子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将沐浴用的木桶抬了出去,连月西换下来的衣服也一并拿了出去。走出房间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正准备下楼去,忽见司徒隐带着他的车夫老伯和刀疤武士上楼来。方氏见司徒隐一身衣服很是华贵,料想他身份一定不低,于是连忙行礼。
司徒隐撇了一眼方氏,见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月西身上的衣服,便问道:“月西她,这么早就睡下了?”
方氏听贵公子问话了,忙恭敬地回答说:“姑娘她好像吃坏了肚子,晚上那会在后院里吐了好一阵,后来
端进去的饭菜也没怎么吃。洗完了澡,就早早地睡下了。”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司徒隐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个随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西第二天醒得比较早,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得比较早的缘故吧。醒来后,躺在床上,想着该怎么办。已经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再拖下去,就要显怀了。必须早些做打算才好,要么将孩子拿掉,要么离开京城找个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可是为什么云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呢,他到底找还是不找天书呢,为什么也不递个信来呢?
月西心绪纠结,下了床,来到房间的窗子边,扶着窗子,看着外面的大街上,早起的摆摊的商贩。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在这样的炎热的夏天里,清晨时分算是最凉爽舒适的了。从月西的角度,可以看到打着哈欠,从喜乐居里出来的投宿的客人。是啊,客栈就是客栈,它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它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家。
月西在窗子边站了良久,一直等到天边的太阳变得有些刺眼的时候,她才做了决定。既然她不能进宫,那么就找一个可以进宫的人去传话。月西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牛三,他是朝廷命官,可以进宫求见皇上,就算见不到,上个折子也是可以的。打定了主意之后,月西便匆忙地出了房间,朝牛元的宅院走去。
司徒隐早晨起床之后,从房间出来,刚走到一楼的厅堂,看见的便是月西匆匆出门的身影。他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对跟着身后的刀疤武士说:“你就等在这里,看到她回来了立刻来告诉我。”
“是,少主!”刀疤武士郑重地应了一声,昨天听了车夫老伯的话,他的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少主对那个姑娘的心意了。
月西来到牛元的府上的时候,碰巧牛元上朝去了,小翠很热情的招待了月西,恨不得留她住在自己的家里。也许是月西帮她度过了生孩子的难关,也许她和月西是真的投缘,所以看到月西之后说什么都要让她在自己家里住几天。当听闻月西住在喜乐居客栈里的时候,就真的说什么都不让月西走了。
月西因为要等牛元下朝回来,还要拜托牛元去给皇上送信,然后还要等皇上回信,这么看来,似乎在牛元家里住几天更方便一些,而且月西很喜欢这里的家的感觉。还有那个几个月大的小毛孩,吐着泡泡好可爱的。于是月西盛情难却地在牛元家里住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