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世子爷的院子里也有这么多天了,从来不知道世子爷还在为这件事而生气,说起这事儿,真正委屈的人是她,“世子爷该知道,睿王府什么身份,而宁家又是什么身份?”
“那又如何?你若真将爷的话听进心里,自然不会如此随意就上了轿子!”景珏冷笑连连。
宁春草无奈笑道,“世子爷随口一说,宁家卑微身份,便是您闹到圣上哪里,也不会同意让您娶我。而宁家主母,断然不会错过巴结上睿王府的机会,我就是反抗,打晕了也会被抬进来的。”
景珏忽而倾身靠近她,他的气息扑在她光洁的脸上,两人距离太近,近的能看到彼此脸上的毫毛。
宁春草心跳有些急,唯恐他怒气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若不是我得了消息,及时赶回来,你如今就是我爹的小妾了!”景珏冷嘲道,“那晚见你依偎在他身边,让他给你上药,也不是很排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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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翻后账了?宁春草连忙摇头。
景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贴近自己,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舔。
宁春草整个心头,都是猛的一颤。
景珏看着她受惊般瞪大的美目,似乎十分满意,松手放开她,“爷还有兴趣的女人,谁也不能染指。”
说完,他起身唤丫鬟进来,为他穿衣洗漱。
宁春草心头慌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直未动,他倒也未在寻她不是。
景珏用过饭,便不知去向,他走了没多久,晏侧妃倒是派人来了。
想来曹姨娘要告状,不只是说说而已。
宁春草穿戴好,深吸一口气,便跟着丫鬟,前往晏侧妃院中。
晏侧妃不过三十岁上下,打扮得宜,端庄秀丽。
宁春草进来之时,她端坐上方,不怒不言,透着沉稳大气。颇有睿王府女主人的派头。
在世子爷的院子里,住了这么些日子,宁春草自然也不知白住的,她总算知道,睿王府里没有王妃,这位晏侧妃就是后院之中当家之人。
世子爷的母亲,睿王府里的王妃,在他年纪尚小之时,就病逝了。
而世子爷就是这位晏侧妃带大的,世子爷小的时候和晏侧妃的关系很好,可年纪越大,两人关系越差。如今两人见面,针锋相对,到好似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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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些好事的仆妇私下里议论,说当年王妃并非病逝,说不定就是给人害死的!矛头直指晏侧妃。不过王爷信得过晏侧妃,她在这府里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撼动。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么?”晏侧妃看着福身行礼的宁春草,开口问道。
宁春草低眉颔首,“婢妾不知,请侧妃明示。”
“不知?”晏侧妃笑了笑,“好个不知呀,世子爷院中虽然人多,但一直相安无事,你一来,就搅得世子后院不得安宁,你不知?”
宁春草微微抬眼,看了看晏侧妃面色,又看看屋中除了贴身伺候晏侧妃的丫鬟,并无旁人,“婢妾有几句心里话,想要讲给晏侧妃。”
晏侧妃挑了挑眉毛,“哦?什么心里话?”
“当初若不是晏侧妃往宁家派了轿子,硬要接我过府,便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宁春草缓缓说道。
晏侧妃哼笑一声,“你还巴望着做世子妃呢?”
宁春草嗤笑,“世子爷孩子心性,当初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搪塞侧妃您,您还当真了不成?”
晏侧妃面色不善。
宁春草继续说道:“若是您没有将我抬进来,世子爷过不了几日,就会将婢妾给忘到脑后了,如何会一直拿着婢妾同您作对呢?”
晏侧妃不屑摇了摇头。
“您是过来人了,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脾气?越是和他对着来,他便越是来劲。世子爷的心性,更是如此,您若顺着他,哪里会有婢妾什么事儿。”宁春草笑道。
“哟,你年纪不大,倒是了解男人?”晏侧妃这话说的极为嘲讽。
就连她身旁站着那丫鬟,都对宁春草露出十分不屑的笑容。
这话似乎影射了宁春草的出身,让她想到了苏姨娘从良以前的花魁身份,她原本不过是就事论事,好意提醒,如今脸色可就差了,“是啊,我留心,自然能了解。不像有些人,仗着身份,硬着头皮来,只能看着事与愿违,想要控制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晏侧妃微微蹙了眉头,“你这话对与错,我不做评价。只是先前的话,便是没有我将你抬进门,世子也不会忘了你。”
宁春草微微一愣。
晏侧妃笑道,“较之让你成为世子妃,我更愿意看到如今局面。”
宁春草心下犹疑,而晏侧妃接下来的话,更叫她意外。
“今日叫你来,我并不是要处罚与你,而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是想继续配合世子同我做对?还是愿意配合我,将世子爷从旁门左道上拉回来?”晏侧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认真,没有半分玩笑意味。
“这是……什么意思?”宁春草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