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着未动的晏侧妃,却霎时起身,动作快如闪电,飞速伸手,啪的将鞭稍握在手中。
她这么一出手,倒是叫宁春草看的愣住了。
能在鞭子已经抽出,打在人身上之前将鞭子稳稳抓住,这速度可真不是吹得。晏侧妃深藏不露啊!
“行了,许是误会一场,你且回去,改日我定同世子登门致歉。”晏侧妃冲那仆妇说道。
仆妇这回倒是不绷着了,连连点头,“也好也好!”
“慢着!怎么爷一回来,就是误会了?爷不回来,你们就要打我的人?”景珏冷笑着,猛一抖手,夺回了自己的长鞭,“还有‘贱婢’两字,是你一个卑贱的仆妇能说的?爷的妾室,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说长道短了?”
那仆妇脸色难看,却不想输了气势,色厉内苒的看着晏侧妃,“世子爷这般脾性,想来联姻的事情,我家夫人还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什么联姻,你把话说清楚?”景珏眼睛微眯,脸上露出让人惧怕的神色。
宁春草瞧见晏侧妃频频给她使眼色,本想不予理会,但想到先前自己答应的话,却又不得不上前,轻轻攀住景珏的手,“世子爷,莫生气……”
“你闪开。”景珏回眸,幽暗深邃的眼睛,紧盯宁春草的眼。宁春草心下猛然一颤,垂眸不再开口。
“什么联姻,说清楚?”景珏扬了扬手中鞭子,看着晏侧妃。
“世子年纪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晏侧妃缓缓说道。
“是我爹的主意,还是你自作主张?”景珏勾了勾嘴角。
周家仆妇瞧见他抬脚靠近,不由吓得连连后退,终于想起这世子爷在外头的混不吝的名声,以及圣上对他爹及他的格外偏袒。
“不如我现在就打死她,不管是谁的主意,想来周家也不敢再把女儿嫁进来了!”景珏说完,扬鞭就朝那仆妇脸上扫去。
晏侧妃伸手将那仆妇拽到自己身后,“这件事情容后再说。”
“不用容后再说,”景珏看着晏侧妃身后的仆妇,“你怕死就赶紧滚,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爷的婚事旁人说了不算,爷的事儿,得问过爷自己才成。”
那仆妇仿佛得了特赦一般,健硕的身躯,却跑的比兔子都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
这下,院子里就只剩下王府的自己人了。自己人,关起门来好说话。
晏侧妃挥手叫仆妇们都退了下去。
宁春草也准备躬身退走的时候,景珏却扬手将鞭子扔给小厮,顺势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他的手却很暖。
她手心柔软,他的手掌却干燥略有些粗糙。
晏侧妃看着他的动作,别开视线,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周家小姐武将之家,小时候你们又都认识,也算得青梅竹马,你怎么就不愿意?”
“小时候认识,便算得青梅竹马?晏侧妃这话,我可不敢认同。”景珏冷哼一声,“你要我娶她,怀揣的什么心思,你自己明白。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说完话,他拉着宁春草转身就要走。
晏侧妃却开口拦住,“你要走便走,要回来便回来,这里是睿王府,你是的家,你把这里当什么了?”
景珏呵呵冷笑一声,“我爱当什么便当什么,你若不愿看见我回来,你就明白说?”
晏侧妃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那你带着一脸一身的伤回来,总要让我知道,是在哪儿被谁所伤吧?上次你打了冯家小郎君的事儿,一声不吭,圣上派人到王府之中,我才晓得!”
“跟皇子狩猎时,不小心所伤。”景珏沉声说道。
晏侧妃抿唇冷哼,“你去西山猎场了么?”
景珏抬头看她,眼神很有几分危险的意思,“怎么?”
“我派人前去西山猎场,猎场的人都说根本没见过你!说吧,你又在外头惹了什么是非?”晏侧妃皱眉,语气颇有些鄙夷。
景珏傲气之人,如何受得了她这般话音。当即面色就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