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做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检查,其实她是个最怕疼最怕死的人,拉住医生问个不停。
“医生,确定我没有颅内出血吗?我颅压多少?有没有内淤血?颅骨有骨折吗?是不是硬膜外出血……”
“你有感觉头晕恶心想呕吐吗?”
“本来没有,可你这么一说,我仔细感觉一下,好像有点感觉。”
“……”
医生无语,他可是J省最权威的脑科专家,现在快被这个小女孩逼疯了,要不是看在她舅公是他好友的份上,真想立即转身离开。
李明清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医生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你只是外伤,脑部没有出血。”
“那为什么我会晕倒呢?如果是外伤的撞击根本不可能那么严重。”陈竹不依不饶,她有个同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以为没事结果发现是颅内出血,差点没命了,后来通过手术抢救过来了,但还有后遗症,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小朋友,你摔倒的时候用手肘撑了一下地面。有了缓冲,没有受到什么强烈的撞击,你的头是因为摔在小碎石子上才出血的,你晕倒大概是痛晕的吧……”医生瞥了瞥她的手臂。
痛晕的?好像有这个可能,她是个极度怕痛的人,前世去拔牙的时候也痛晕过去,当时自己的手臂咔哒一声骨折了,的确是疼得要命。
“医生,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比如经常头疼,记忆力衰退,智力受到影响之类的?”
你干脆直接问会不会老年痴呆得了,医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这个小女孩是小天才吗?怎么会是这种古怪的人,不过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笑着说,“我很确定你只是外伤,对你的脑功能不会有影响的。”
陈竹对医生的话半信半疑,出院后看着镜子里被剃光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来。
她两辈子都没有光头过!
一个自恋又臭美的女人看到自己光头的样子能不崩溃吗?
“现在知道哭了,谁让你逞英雄的。”李明清这几天为她担心受怕,心里憋了一肚子邪火。
“我才不后悔,受点伤能救一条命,我情愿!”陈竹突然很硬气地说。
“小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周晓抽抽搭搭的,“我就,我就……”
“没事啦,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陈竹知道周晓心里很愧疚。“你现在可是毕业班,别想太多了,还是要好好复习读书。”
“那天我看到你倒在血泊里,整个人都吓傻了,只懂得哭……”
“血泊里!这么恐怖?”陈竹又惊慌起来,丫丫的,医生还骗她说是外伤,都血泊了,那得是多少血啊……
“嗯,就是你头出血了,虽然没有血流如注,但你晕过去了,看上去好可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是陆彦把你抱到医院去的——”
“什么?不是救护车来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不是,是陆彦打的送你去的。”
“哎呀,你们怎么不阻止他呢,受伤的时候不能随意搬动啊,还是要等专业人士来才行。”
周晓难得地lù出了个笑容,“那时候谁能阻止他?他都快疯了,你要真有事。他恐怕会杀了我。”
“哈哈,你还怕他?有赵昌哥哥保护你嘛。”
周晓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以后不要提那个人了。”
“怎么了?”陈竹小心翼翼地问。
“在危险面前,他是怎么对我的?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是最重要的。”
陈竹无语,只能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咱们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不错!
陈琪和李明清盯着手中的两张彩票,不停地发抖,“真的是一百五十万,两张是三百万!”
“扣了税也就两百多万了,妈,你过几天乔装打扮一下去领奖了吧。”全家只有陈竹一个人一脸淡定,依靠抄袭来钱又慢又为人所不齿,还是走买彩票的捷径比较快。
“咱们怎么huā?这么多钱啊!”李明清jī动得不行。
“这钱先存起来,我以后有用的,咱们中奖的事不要说出去,哪怕是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那里也先别说。”
“他们也不能说吗?”虽然知道财不外lù,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妈。
“老人家经不起刺jī,没必要让他们担心太多,咱们多huā点钱给他们改善生活,比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好,何况老人家一jī动难保不说出去。”
“好,那妈就给你存起来。”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财物肯定是留给她,既然女儿说存起来,两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妈。你最近还有炒股吗?”
“有啊,但都没怎么赚,还被套了几支,唉。”
“你把咱们存折里的那两百多万全部取出来存到你股票的户头上。”
“怎么?你要炒股?最近股市不好啊。”
“就是不好才要进去,我听到一个内幕消息,你关注一下深发展这支股票,一旦它掉到七块钱以下,就立刻出手买。”
“两百多万都买这支?”李明清倒吸一口凉气。
“不错,妈一定要相信我。”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我朋友的姑姑说的,绝对是内幕。”
“是陆彦?”李明清和陈琪不同,对陈竹和他来往倒不是那么反感,陈竹也有意误导她。
陈竹点点头。
李明清咬咬牙决定相信女儿,她知道陆家的背景,他们知道些内幕消息是极有可能的,反正这笔钱也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不如搏一搏。
夜这样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喘息的声音,她纯真的**不着寸缕浮现在他眼前,他褪去自己冷静睿智的面具,只想抱着她,亲wěn抚mō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眼神míméng,纯洁而无辜地望着他,“彦。抱我……”
她软着嗓子一遍一遍地求他,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粗蛮地搂紧了她,烈焰般的yù望彻底燃烧。
“啊——”他情不自禁地低吼出声,猛的坐了起来,夜还是那样的安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chuáng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坐在chuáng上,呆滞了五秒钟,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十几年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少年有些无措。
不是没有在书上读到这种青春期常识,可是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低咒了一声,去浴室清理了一番,再次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已是睡意全无。
生平第一次*梦,女主角竟然是她!
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愧疚,在他心里她是最好的朋友,是知己,是唯一能走进他内心的人,可是他对天发誓从没有对她有过这样的邪念。
可一想到在梦中她那纯真的面容,轻唤着他的名字,他就忍不住心头一热。
完了,自己不会是个变态吧,有恋童癖的变态!
佛洛依德认为,梦是对清醒时被压抑到潜意识中的yù望的一种委婉表达,是通向潜意识的一条秘密通道,通过对梦的分析可以窥见人的内部心理,探究其潜意识中的yù望和冲突。
陆彦很诚恳地用佛洛依德的释梦理论解释刚才自己做的那个诡异的梦,解释来解释去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对陈竹有非分之想。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接触的女生太少,所以她就成了他唯一可梦的对象?
“HELLO,好久不见喽!”陈竹热情地朝他挥手,这家伙又长高了,实现了由一个小正太长成美少年的完美蜕变,目前来看这孩子没长残。
陆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坐在她的对面,中考结束后他毫无悬念地以第一的成绩考入市一中,暑假回上京的时候,他也犹豫过,是否就该留在上京,不再回来了,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又来了。
真是个大别扭,陈竹觑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别扭,平时两人总是并排坐着,这样方便窃窃sī语,今天他却挑了个对角线的位子。实在太古怪了。
见她也不搭理他,低头看自己的书,他才敢用眼角偷瞄她。
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她知道大别扭不时地偷瞄她,干脆一屁股做到他身边,“陆彦,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他强自镇定,冷冷地说,刻意忽略她身上的淡淡茉莉香气给他造成的影响,他曾经以为不去见她,多和其他女生接触,自己就能恢复正常,谁知道几个月下来,该想的还是会想,该梦的还是会梦。
“诶,你知道不知道美国那里推出了一款软件ICQ?”她懒得去理某少男的青春期综合症,直接切入主题。
“你也知道?”陆彦有些意外,“我已经注册了ICQ的账号,这个软件很有前途,和你上次说的那个即时通讯软件很相似。”
什么相似,根本就是好不好,“人家可比你厉害吧,你想了那么久还写不出来。”
默……
今天被一袋牛奶折磨得死去活来上吐下泻,
从中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
连喝的水都原原本本吐了,
一整天都没办法吃任何东西,
现在还觉得头晕恶心胃疼……
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