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于青只想说:我呸!
这种行径的男主估计也觉得自己是颗深情种子,对女主至此不渝,看,我宁肯放弃掉更好的大学更好的前途,也要和你在一起!方茴,我对你,天地可鉴!
于青对此:我呸!
我呸我呸我呸!!!
她呸来呸去倒不是因为这男主和女主如愿念了同一所大学后立刻移情别恋果断打脸,她呸的是他的自以为是的深情款款,自以为是的牺牲成全,也同样自以为是的傻逼冒泡。
所以她绝不肯,也不允许小池为了自己,做这种傻事。
她跟他拉钩赌咒约定,一定要全力以赴,两个人都要,不能打一点折扣!
只要拼了命,尽了力,那结果怎样,都能接受!
所以于青回到家,洗了把脸,马不停蹄的就钻进自己屋,在写字台上摊开试卷,拧开笔帽,继续挑灯用功。
中间方萍端进来一碟削好的苹果一杯热牛奶,打着呵欠嘱咐女儿早点睡。
方萍这阵子也怪累,银行的福利房已经交了钥匙,方萍这回运气不错,分了个4楼——这年头在怀姜这样的十八线,高层基本上,没有,都是多层楼房。
而俗话说“金三银四”,也就是说多层楼房的三层和四层是最好的楼层,既不太低,也不是顶层,而且三室两厅,房型方正南北通透,宽敞明亮,足有100多个平方,全家都已经去看过,都觉得十分满意。
就是装修新房的重任全压去了方萍一个人身上,这年头的单位福利分房还是比较良心的,不像日后的商品房,光秃秃一个毛胚,而是已经完成了简装,也就是地上已经铺好了瓷砖,厨房卫生间也铺好了墙壁地面、安好了马桶,墙面也刷了大白,要求不高的人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8过于青家搬来市里也好几年了,方萍和于成勇的工作单位也算体面,现在分了新楼房,自然不肯再像刚从镇上搬来那时那般凑合,方萍参观了几个银行同事的家,已是胸有成竹决心要好生装装新房,家具什么的全换新,窗帘选什么花色,橱柜选什么材料最近那是跑断腿的东瞧西看。
不过因为家里有个高考生,现在一切都是以于青为重,方萍再累也不会在女儿跟前吱一声,再忙也紧着回家做饭,伺候好闺女才是首当其冲的大事。
于是于青每晚都要赶父母去睡觉,不要陪她一块熬着,她现在这个身体当是年少力壮,此时不用功更待何时?倒是父母都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她这个高考生,白天忙工作,晚上要再陪她一块熬夜那是万万撑不住的。
好在父母都听劝,自从于青上了高三,只要于青在家的时候,家里边电视都不会开一下,长夜漫漫如此无聊,父母困得东倒西歪,例行过来叮嘱她两句,让她不要太晚,身体要紧,也就都去睡了。
深夜四处静悄悄,院子里的灯也熄了,连地蛋都趴去自个窝里不动弹了,只有于青的窗口一盏暖色的台灯亮着,她甩甩有些麻木的胳膊,站起来去洗脸盆拿凉水洗了把脸。
桌上的闹钟已经逼近12点,于青带回来的四张卷子已经做完了,但还有几道大题她拿捏不准,公式划拉满了草稿本,最后她决定不难为自个,还是明天到学校去问问小池的好。
临睡前于青例行检查明天的科目表,话说高三上下学期的课本早都发全了,每门课都进展的飞快,因为后面老师要腾出一个半学期的时间来做整个高中学过的知识点的整理和复习。
她看了看明天的科目表,别的都好说,上午有英语,昨天英语有个摸底考,当天就发了试卷,老师说明天上课要讲试卷,但于青没拿到自己的英语试卷,所以想到明天的英语课,不觉有点头大。
不过头大也就头大了一会,大不了拿同桌的试卷去复印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想着,于青爬上床,疲累了一天的神经在挨到枕头后,立刻松弛下来,没出两分钟,她就睡着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一大早的晨读课,英语老师就抱着一摞子教案进了教室:“我上午有点事,所以趁现在把卷子讲讲,待会还有几张模拟卷子发,上英语课的时候你们抓紧做出来。”
早上的晨读课被各科老师占用早已经是屡见不鲜,同学们都很淡定,唰唰唰的翻书洞找卷子。
只有于青一头汗:“……”
同桌朱方婷瞧她坐那里无动于衷,问:“你的英语卷子还没找到?”
“没……”
朱方婷撇撇嘴,有点不乐意的把自己的卷子往两人中间推了推,她考的分数不咋地,所以有点羞于见人,不过对于青,她已经有点老油条了,倒也不怕她看。
就是脸上还是有点不得劲:“我做的差,要是不嫌,一块看吧。”
于青哪有嫌弃的道理,自然乐意的不得了:“就等您老这句话了!”
不过朱方婷撇撇嘴:“不过,还真不是我说你,这都第几回了?得三回了吧?哦,就你试卷找不见?其他人都好好的?也就你脾气好,要我,早跟她干一场了!”
于青知道朱方婷吐槽的嘛,摸着后脑勺嘿嘿干笑两声。
嗯,他们班现在的英语课代表是关彩虹。
于青自那回和关彩虹撕破脸,俩人往下再无交集。
事后于青也觉得当时自己发作的那回,是有点乱咬人,不过她对关彩虹这人实在也是素来没啥好感,所以也懒的去假惺惺的道歉好重修旧好。
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于青上缴的英语卷子啦基础训练啦,动辄就不翼而飞,找不见。
英语课代表关彩虹每每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脸:“我都是从老师的办公桌上抱的卷子,至于为什么少了你的,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老师去?”
于青当然不会为这个去问老师,上回和关彩虹闹的那一场,理亏在她,这人家借着点手里的小权利想为难为难她,也是情有可原。
谁叫自己脑袋一热乱咬人来着?
就当是自己种的因,自己得的果吧。
况且,也不是每一回的卷子都不见踪影,高三的试卷量这么大,天天介在教室里就跟雪花飞舞一般,一般平均是十来回里有一回找不见,所以这点小动作搞的很是不显山不露水,除了于青这个当事人,以及被牵连的每回都要贡献出自己试卷的朱方婷,其他人都不曾注意过。
再说了,关彩虹应该也是忌讳着许友松和小池的那层关系,不敢做的太过分,于是就这么偶尔不痛不痒的刺挠一下。
这频率吧,于青想: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