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经于青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贝澎澎口中的“开元”是嘛。
开元,又名华英开元国际学校。
是省内一级行内大佬华英置业集团与省实验中学校企联办的国际学校,也是经教育部批准的、省内唯一的、每年可向重点大学保送20优秀毕业生的重点中学。
历年高考升学率均是100,一本进线率超过80!
还有,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开元通过开设国际课程、项目合作、定向培养等多方措施为在校生通往国内外名牌大学开设各种直通车!
只要是开元的学生,就可直接申请进入国外名牌大学,每年都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可获得国外名校的保送资格。
千万学子们还为拼一把高考这座独木桥杀红了眼时,人家开元的学生已经坐上了直升机,突突突突从千军万马的头顶上转着圈的飞远了。
概括起来就是:够高!大!上!
这样的学校,能在其中念书的学生自然也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非富即贵那是一定一定的,而且这非富即贵的水准,也绝不是普通的水准。
如果让于青知道了开元是这样一副牛逼哄哄的所在后,估计她当时就说不出“朕心甚慰”这样的话出来了。
虽然她绝不肯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到认为小池是因为她才断然拒绝贝澎澎开元,但……
说不定有点关系呢?
她一时竟也不知道是觉得有关系好,还是没关系的好。
有关系的话,艾玛,压力未免山大;没关系的话,难道还有其他曲折不成?
其实其他曲折她也有所耳闻。
怀姜市自去县提市近小两年,这一届的领导班子正面临换届。市委书记战庆国年富力强,据说很受“上面”器重,这次换届,据传!据传很可能会直接入省政府班子要职。
至于有多“要”,目前还不好说。
但此人很有运气是一定的,当初以才40出头的年纪就坐上县委书记的位子,就已经很是难得。
而怀姜去县提市也是他领导的这一届班子与中央积极斡旋,一手促成的。
怀姜身为一个不靠海的工业城市,煤矿铁矿铜矿资源丰富,地理位置上毗邻省城,能从上一级的地级市掌管中独立出来,消除“行政壁垒”,可以说在怀姜的历史上是很有重要意义的一步。
其后经济发展速度、城市竞争力显著增强,为此怀姜市还做过一阵子全国示范城市典型。
这其中的功劳,市委书记战庆国自然功不可没。
但官做的好,和升职快,其实关系不大。
和什么关系大?
人脉呀!
重要的是,得“上边”有人。
而据说!据说人家战书记不光官做的好,人家“上边”还有人!
有的说是其曾任地委书记的岳父,人虽作古,余威还在,仍给女婿留下了足够的人脉;有的则说是战家靠下一代“攀亲”攀上的大腿,那根大腿还挺粗!
总之众说纷纭,但战庆国“上边”有人是一定以及肯定的了。
这双管齐下什么的,自然官运亨通。
看来小池他爹的更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于青也是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贝澎澎说的那句“你不肯去省城”是什么意思。
如果战庆国高升,入职省政府,去了省城工作,那小池是不是也要去省城念书?
毕竟人往高处走是一定的。
省城啊,省城虽然和怀姜距离不远,但省城毕竟是省城,还是挺有个大城市模样的,和怀姜这样刚从小县城蹒跚爬成地级市的18线决不可同日而语。
于青有点怅惘,有时候会心想:小池真是个傻蛋。
省城都不肯去,开元也不肯去!明明有开元这样直接就能通向罗马城的捷径不走,非得窝在怀姜和他们这些老百姓家的孩子抢高考资源。
重点是,一般人还抢不过他!
想想真气人。
再想想,心里头却又毛丝丝的。
就像有人拿了根羽毛在她心口窝里呀拂过来呀拂过去——貌似有一点微不可察的高兴,却又觉得不应该高兴,或者不是高兴。
但不是高兴又是什么呢?
女人真是麻烦!
于青最后吐槽自己,明明就是高兴嘛!虽然只有一点点,可一点点高兴也是高兴。
她就是高兴有男人(准男人也行)或许可能大概是为了自己才变的这么“傻蛋”。
虽然事实也许并不如此,可她禁不住就要这么想嘛,毕竟这也是对自己女性魅力的一种肯定。
虽然她老公是陈曦没错啦,可是有人喜欢她,她也是不讨厌的。
于青森森的觉得自己可能有一点绿茶婊的潜质。
8过战池从来都是一副不声不响的模样,好像一切皆无变化。
他本来就话少,自己或自己家的事从来不提,这种人天生就不适合聊天,除了辅导课,往往是教室里碰上了也没什么话,头一低或者下巴一点就过去了。
便是辅导课上,于青常常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久了,他就拿自动铅笔去戳她的头:“脑子跑哪去了?想什么那?”
她很想问问他贝澎澎说的去省城和去开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是不是跟她脑补的一样?
还是她真的自作多情了?
8过,她还是没好意思问。
8过,自那天许友松跟她谈过文理分科的问题后,也加入了辅导课行列。不过他和小池一样,是来当辅导老师的,而且他只辅导于青一个。
至于陈曦和魏清香,许友松说:“我看见这种成对鸳鸯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妒忌心,实在是修为不大够,还是让我眼不见心为净吧。否则总要心里边跟猫爪似得,难受!”
于青笑他:“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红粉家家的还少嘛!要别人说这话我也勉强认了,可这话从你许大班嘴里吐出来怎么就叫人这么不信服呢?”
许大班一副清心寡欲的作态:“哪有,于大青你不要信口开河含血喷人冤枉人家清白之躯,人家真的已经落单好久了,人生真是好寂寞呢。”
所谓,说啥,来啥。
有时候老天爷还就是这么懂事。
许友松抱怨自己“寂寞”的第二天,他就开始不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