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慕云墨一张脸咳得涨红,指着孟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夏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抚的道:“别咳了,小心把肺都咳出来了。我可不想刚到栾城,就要官府追捕。”
“谁抓得住你?”慕云墨起身,甩开孟夏的手,生气的道:“你可是无影门的门主。再说了,若是叡安知道了真相,你就更可高枕无忧,我嘛,死了就死了,谁管啊?”
“渍渍渍……”孟夏渍渍几声,笑着摇头看向慕云墨,“听听这怨妇的语气?慕公子尽管放心,孟某一定不会夺人所爱,只要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
慕云墨果真什么都知道。
“你不准备和他相认?”闻言,慕云墨瞬间就换了一张脸,满目严肃的看着她,轻问:“孩子怎么能没有父爱呢?”
他一直在半真半假的和孟夏闹着玩,本想逗着人家玩一下,没想到被逗得如此彻底。不过,慕云墨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孟夏比沈望有趣多了,如果和她做朋友,一定不寂寞。
他决定,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父爱?”孟夏低笑了几声,“这些年,没有他,我们一样活得好好的。再说了,我们母子俩已习惯了相依为命,多一个人太挤,大家都会不习惯的。”
慕云墨皱紧了眉头,眯着眼打量着孟夏。
孟夏抬眼看着他,“慕公子,如果你还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么,我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慕云墨拒绝。
“你还没听我说呢?”
“真的不能!”
孟夏笑了笑,“原来刚刚慕公子说什么如再生父母,什么感恩的话,全都是随口说说。算我看错了你,那我就不客气,在此交待几句。如果慕公子敢对他说一句关于我们母子的话,无影门一定不会轻意罢休。”
“干嘛这么生气?”啪的一声,慕云墨打开折扇,一边风流倜傥的摇头,一边笑道:“我刚说不能,指的是不能只你一个人瞒。这事可得算上我一份,叡安那混小子黑了我四年多,我怎么可能这么就便宜了他?孟姑娘放心,慕某一定绝口不提。”
说着,他郑重的伸出左手,似是在发誓。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不玩玩沈叡字,实在难平这些年被他黑的冤情。
瞒!就是瞒死他。
如果他不自觉自发的查出来,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孟夏母子。毕竟不管怎样,人家母子可是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怎么可以便宜了那小子?
慕云墨决定,这次他就看戏的事大。
反正,他已有了计划,这救命之恩是一定要还的,哪能凭孟夏当初的三个问题就抹去。
“真的?”孟夏不敢相信的看着慕云墨,“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还恩啊。”慕云墨朝孟夏眨了眨眼,“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你猜得到的。”
孟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想不到慕公子是如此坦诚的人。”断袖之癖,别人都掖着藏着,可他却这么大方的向自己承认。
他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自己抢走沈望吗?
慕云墨知道孟夏误会了,可他却不急着解释,有些事情,越是复杂就越是好玩。或许,孟夏误会了,她才不会处处防备着叡安。
慕云墨突然就很庆幸沈叡安进宫去了,不然,他若是喝了那杯加过料的茶,只怕他将来就不那么好玩了。
“如此坦诚的人,不知符不符合孟姑娘交友的标准?”
孟夏摇头,“日久见人心。”
“孟姑娘这么说,慕某可是会伤心的。”慕云墨捂着胸口,一脸难过,可眸底的笑意却是无法遮掩的溢出,“慕某相信假以时日,孟姑娘一定不会后悔交下慕某这个朋友的。”
“那就再缓缓吧,咱们等到那天再说。”孟夏潇洒的往外走,“慕公子,你别忘记了答应过孟某的事情,如果反悔了,那后果可不会好受。”
“孟姑娘放心!慕某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答应朋友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慕云墨送她出了花厅,眼睁睁的看着她纵跃跳上屋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些习武之人真是奇怪,好好的有路不走,偏要踩人家的屋顶,他们不知道瓦片踩破了,修检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慕云墨摇晃着脑袋,直接就回慕王府。
“小五,你家公子回来了,还不快点让人备浴汤?”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应他。
慕云墨蹙眉,走到小五房前,伸手一推,房门栓住了。
“嗬,臭小子,你跟本公子闹什么别扭?快开门!”
“不开!”
“你敢?”
“男女授受不亲。”小五懒懒的回了一句。
慕云墨真的生气了,这小子真是一日不修理就真当自己是只病猫,简直就是欠收拾。他当他是自己的小师弟,所以才收在身边,多加照顾。
他倒好,像只刺猬一般。
说话也不怕刺死人。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居然说本公子是个女……”慕云墨大喝一声,“朱雀,把门给我打开。”
朱雀应声而出,刚走到房门口,房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
小五站在房门下,瞪着慕云墨,道:“你是失心疯吧?就算在摄政王那里得不到满足,你也别找我出气。我告诉你,小心晚上老头子入梦找你算账。”
呃?
慕云墨看着小五红着眼眶,一肚子的气就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明明就是他说话伤人,现在怎么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你还有事吗?”
慕云墨不由自主的摇摇头。
砰的一声,小五气呼呼的关上房门,“那就不送了,公子请便。”
慕云墨看着差点被小五拆散的房门,好半晌都无法出声。今天他一定是八字被冲了,简直就是倒了血霉。他怎么到哪都被人如此欺负?
倒霉!倒血霉!
慕云墨决定把这账算到沈叡安的头上。
他日,他可不要怪自己坐在高台看他演戏。
甩袖,转身,慕云墨低声对一旁的朱雀,道:“今晚在摄政王王府发生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你记住了,叡安是你的旧主,我才是你正经的主子。”
朱雀拱手应是。
“下去吧!下次我和孟三少在一起时,你就不必在附近隐身相护了,那个时段,本公子让你出去放风。”慕云墨又吩咐。
朱雀迟疑,“公子,他今晚都敢拿剑指着你,属下可不敢大意。”如果不是慕云墨暗中给他做了手势,孟夏拿剑抵着慕云墨时,他一定会提剑相护。
“你看到她伤我了?”慕云墨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死心眼,难道看不出来,她只是装装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