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畔,汴梁府。
和三日前的冷清相比,三日后的开封显的生机勃勃,吃过早饭,林帛纶便衣继续在城中闲晃。这个开封真是他娘的大啊,而且他娘的繁华,姑娘更是他娘的水当当啊。
“喂,姑娘……”领着两个狗腿子,林帛纶急向前方游走的一个屁股翘翘的美人追喊,“等等,姑娘,您掉东西了。”
汗!郭遵额头冒出一排大汗,刚刚从临安前来就被抓来晃屁股的陆少群则一脸迷茫,那个姑娘有掉东西吗?他从头跟到尾怎地没见?
行走的姑娘疑惑回头瞧了一眼,见是个儒雅公子,微微愣了一下,疑惑询问:“公子是在唤我吗?”
水灵!虽然粗布麻衣,可身段不错,脸蛋也还可以,林帛纶低下头在地上寻找,见着几步远有块石头,乐坏地急奔过去,捡起石头回返递道:“姑娘,你掉东西了。”
砰的一声,陆少群我嘞个去的踉跄倒地,郭遵习惯性地上翻白眼,双手往下一捞,啪了啪他身上尘土蛋定道:“还有更杰出的,学着点。”
陆少群佩服连续点头,额头挂汗看着前面大爷,这种功力真的是登峰造极啊,不学着点那怎么成?
停步的姑娘呆愕瞧了瞧公子递来的石头,回过神来,惊吓退了一步,二话没说转身便急步向前快走而去。
这个大宋的姑娘很不懂幽默啊,林帛纶手抓石头也赶紧追上,嘿笑道:“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吧?很是眼熟耶。”
“没有。”骇惧回了一句,姑娘斜睇了他一眼,吓的急低下头,脚步顿时更快。
林帛纶拿起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大步追在侧边,继续纠缠道:“没有吗?那可奇怪了。对了,你是宋人吧?我也是喔。那咱们可是老乡耶,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姑娘唤什么名字呢?”
姑娘吓坏了,快步急往前走,低瞥身边紧跟的无耻脚步,眼泪在眶里转呀转,急来到一间茶楼,嘤咛一声,急急奔跑进去哭喊:“爹爹,爹爹有人缠着我。”
“吓!”喝茶的数桌客人听到这阵哭喊,齐一时转过脸来,瞧见是一名富家公子哥,当即所有人皆站了起来。
忙碌的柜掌店急往女儿护去,小二哥们则抡椅冲出咆哮:“下贱之人,光天化日里,竟敢行此禽径。”
陆少群见状当即要冲前,郭遵急忙拉住他,在耳边低道:“我家少爷犯贱,出手了他要发火,打不死的,放心吧。”
“还有这种事?”陆少群愕愣,惊见店小二抡椅要砸了,吓了一大跳,急声大叫:“帛爷走啦。”
“哇!”紧急后闪过椅子,林帛纶扭头死命就往大街远处奔跑,很远后回头没见凶狠的店小二追来,放慢步子呸骂:“惹火老子就拆了你他娘的店,然后把姑娘扒光奸了再杀,杀了再奸,边奸边杀、看你们再嚣张。”
听到这番欲火得不到吁缓的破骂,陆少群恍悟了过来,上前低道:“纶爷是不是想夫人们了,要不咱们去院里开心开心?”
“你小子是想让我自已砍自已啊。”林帛纶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随即老脸哀愁了下来,第一百零八遍询问:“郭遵,反正现在也没事,我回临安一趟成不成?”
郭遵紧急后退,手捂脑袋,坚定再坚定摇头:“不能离开。”
“我操。”第一百零九次抡起拳头凶狠大喝:“再说不行看老子不揍死你。”
“打死我还是不能离开。”郭遵比他更牛,随后陪笑劝解:“不然去一趟花楼吧,我们绝对不说出去,没人知道啦。”
林帛纶措败放下手臂,还不待开声,双腿自动扭转向右,竟然不听话地朝远处的一间青楼抡奔了上去。
“不行,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大声失色低叫,可是双腿却不受控制,拖着身躯强强就是要上青楼,老脸顿时大哀道:“郭遵、少群,你们可是看见了,我是真的不想,可就是双腿不听使唤,也没有办法了。”
倒!前面大爷脸向后,双腿却朝前抡奔,郭遵和陆少群皆汗了,难于相信他为了这种事,做出这种非人类的姿势,当即连点汗头附应:“自然,自然,您老怎么会去嫖呢,是腿不听话,当然是腿不听话。”
因为身躯在后,双腿在前,林帛纶跟本就看不到前方,抵达青楼门口,蓦地撞上了什么东西,愣了一下,强力铁腰弹回,见着撞到的是个人,当即哇的后跳一大步,无比夸张指着前面那张皱纹伦布老脸呐喊:“这货不是真的?”
项定跟他几条街了,皮笑肉不皮转看了关门的青楼,阴森森挑起龙眉询问:“什么叫这货?”话落,手指他鼻头重哼:“你小子走路姿势可真奇特,不会是想上……”指鼻老指往青楼指去,“……进去吧?”
林帛纶还没对天发誓回答不是,陆少群和郭遵急步上前皇鞠躬:“臣……呃,奴才见过皇……呃,老爷。”
项定点了点头,抿嘴瞪看林帛纶,老指点住他额头喝叱:“朗朗乾坤里竟敢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叱完,死皱的龙眉突然倒拧过,更是恼火叱骂:“连那种姿色你也调戏得下去,朕……呃,老爷我实在佩服你了。”
这句追加的话让所有人齐砰的一声跌地不起,魏贤征和皇甫宗怀爬起,两张老脸呆滞互望,茫然不知皇上是怎么了。
林帛纶裂嘴嘿嘿一笑,惊见皇上怒目滚滚,急忙收声,哀下老脸道:“老爷子,我可能太想夫人了,想的神经都错乱了,现在就是一头母猪来了,都觉的是美女,您老不如放我几天假吧,反正现在也没事不是。”
“等有事了就来不及了。”项定知道他新婚就马上出征,心里也过意不去,可与国家大事相比,儿女私情自得放于旁侧。
他手掌重重拍打他左肩,转身往大相国寺方向道:“你小子来了几天就把这些地方全要回来了,你不知朕心里有多么的开心,绝对不能再失去。”
“放心吧。”林帛纶睇看皇上老爷子惆怅老脸,心知他肯定是去过旧宫了,低声安慰道:“老爷子,过去是人生旅程最丰富的宝藏,您可以偶尔回忆,却不能沉陷其中,该着眼现在,放眼未来才对。”
“着眼现在,放眼未来?”轻声叨念,项定点了点头,点指他鼻头笑骂:“你小子年纪轻轻,却说出了活一辈子的真谛,也不知是从哪个老鼠洞钻出来的。”
林帛纶嘿嘿笑道:“就和您老总挂在嘴边的那位亲王爷同一个洞里钻出来的。”
“朕相信,却实道行不浅。”项定抿笑,再问:“我来汴梁时先到了营寨看了一通,诸将抱怨连天,说你这位主帅虽然下令建立水寨,可是却从来不去巡视查看,就连帅帐都没踏进过,真是太失职了。”
谁抱怨了?就你一个抱怨。林帛纶心里嘀咕一声,脸上笑容却是不减,呵呵笑道:“练兵那是将军们的事,而且有吴昊和文希在,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这话让项定不荀同地摇起头,话重心长劝道:“金国虽败,可是气焰仍未全灭,若他们集结突然反攻而来,主帅不在营内坐镇,必误大事。”
“放心吧,探马全都洒出去了,河朔的局式我是一清二楚。”安抚下他,林帛纶不想和他拉扯这个话题,举目朝前方热闹的大相国封瞧去,心里顿时哀苦,贼眼咕噜转腾了两圈,呵呵笑道:“老爷子您初来?我请您吃饭,话说寅洪坊有间酒楼厨艺着实不错,咱去哪里吧。”
“此次你居功甚伟,该是我请你才是。”项定知晓他不想谈军中之事,既已授他重任,自然也不绑缚他手腿,笑指前方的大相国寺,回头对魏贤征和皇甫宗怀馋极道:“足有十年没吃过相国寺里的斋味了,不知方丈可换人了。”
“是呀,微……呃,奴才们也有十年没尝过了,今此可得一解口馋。”两老当即哈哈畅笑,愉悦跨步就往前面石阶走了上去。
大鱼大肉不吃,却去吃草?难怪金国唤你们是羊咩咩,真是叫的一点都没错。林帛纶心里一连数十呸,他草再美味还不就是草,老子这么个青壮少年,竟然请老子去啃草?
入了大相国寺,四下诧紫嫣红,水殿昭章、奇石立林、怪木参天,甚是幽美。可想得要吃草,再美的景致都成粪土了。
大相国寺里,别说住持了,所有的大秃驴都物事人非了。项定逛了一间又一间的殿堂,来到后殿时,见着那个算命瞎子,十数年前他为自已算了命运多变,再见故人,心里自是开心,步伐一转,上前笑问:“瞎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瞎子,看不见你。”瞎子微笑道,手邀前面的椅子。“记不记得须看命盘。”
“也好。”项定点了点头,往矮凳一坐,伸过手掌,瞎子当场便静默了。
老半天过去,突然开口,“老了,老了许多,不过总算回来了。”
项定笑点了点头,询问道:“看来你是记得我,你也老了。”
“是呀,都老了。”瞎子眶里两颗白珠转了转,笑声问道:“老爷终于找到您的紫微贵人了,以后便少了操劳,只是不知这次紫微小兄弟可否让我摸一摸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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