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男人?你很感兴趣?”容冲将脸凑到十七的眼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耻。
“你……”十七再次气得涨红了脸,容冲哈哈大笑,将刀背朝肩膀上一扛,大步率先出门。
十七恨恨的对着容冲的背影咬牙,半晌,她一跺脚跟上。
论无耻,她哪拼得过容冲。
柳家村。
柳大成家今天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之前的白幔孝帐全被扯下,而院门上斗大的喜字在阳光下喜气洋洋刺人双目。
竟丝毫不像是才丧妻不久的样子。
十七远远看着,十分诧异,若是自己没救那个禽兽,若是娘亲还没死,若是一切都没有变,那么今天这院门上确实应该贴着喜字。
今天,本该是江诚迎娶她的日子!
想到江诚,十七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庆幸,人心是金,在自己四面楚歌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还能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就冲这份情意,便是她三天前淹死在河底,也是不枉的了!
但既然不是她和江诚成亲,门上这大红喜字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柳大成这么快就要续弦?
她原本想着自己突然失踪,柳大成不能将她揪送去县衙撇清干系,一定是要暴跳如雷四处追找的,但现在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甩一甩头,十七不愿再费心去想这些,柳家好坏已和她无关的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柳叶要回那个箱子,并且打听江诚的情况。
也不知柳大成丧心病狂之余,有没有将江诚送去县衙?
想到这个,十七无比揪心。
看看周围,十七一弯腰钻进一片桑田里,借着桑树的遮掩悄悄绕向后门,后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小院子,是厨房和家常浆洗的地方,此时小院子的上空飘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的香气,相熟的乡邻们在帮忙置办酒席。
人虽多,十七却不担心,她顺着墙角一闪身,飞快的进了柴房,而柴房里有个角门是通向她和柳叶住的厢房后的,通过后窗,可以清楚的看到柳叶的房间。
那个箱子如果被柳叶带回去,就必定会在她的房里。
然而十七蹑手蹑脚才到柳叶窗下,就怔住了。
屋内,隔壁的张婶正啧啧称赞,“真是女大十八变哪,叶儿小时候就生得招人爱,长大了就更俊俏了,也难怪江家相公死活不肯要十七,而改娶叶儿你了。”
“十七那妹子我从小瞧着她也是怪招人疼的,谁知道长大了竟做出这样离谱的事来,大逆不道行为不检气死自己的娘亲,不怪江家要退婚,唉,”接话的是村里儿孙满堂颇有福气的良婆婆,谁家闺女出嫁,都要请了她去梳头,是借福的意思。
十七的头嗡的一响,谁是江家相公?谁要改娶柳叶?
江诚?
不,不可能,决不可能!
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她,他绝不会离开她的。
这样斩钉截铁的话还在耳边,他坚定的表情还在她眼前,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