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见一后一妃谈笑间便“篡改了”他的旨意,气得胡子直翘,想拍桌子振一振夫纲时,一后一妃已头靠头的对着一副绣品研究,“姐姐您看,这刺绣的手法真真是妙,一面是牡丹一面是一只俏皮的小猫,薄薄的一块绢上两面是不同的图案,竟是连个线头都看不到。”
母后点头,“本宫以为妹妹的刺绣是天下无双的了,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妹妹,这个人的手艺可是把你给比下去了呢。”
“是啊,回头让人找了她来,我要向她请教。”
“好。”
“……”
看着这拿他当空气的后妃,父皇直抓狂,夫纲难振,夫纲难振啊!
……
月色西移,十七的呼吸渐渐平稳,蜷缩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的舒展开来,容冲看着她终于变得平静安宁的脸,便觉自己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一松,这才该是她应该有的样子,他想。
十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揉眼睛。
她大瞪着眼,看着差不多贴着她的鼻子睡得正香甜的这张脸,第一反应就是做梦。
然而她将眼睛揉了又揉,又狠狠的在胳膊上掐了一把,清晰的痛感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但那张脸却还近在咫尺,她终于回过神,一把推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跳了起来,“啊,你……你怎么在这里?”
容冲正睡得香甜,被这一声尖叫吓得一激灵,迷迷瞪瞪睁眼,就见十七正一脸惊恐的瞪着他,他便觉不耐烦,大手一捞将被子拽过来盖上,翻了个身继续睡,便吩咐,“昨天那个鸡汤面很好,今天就还是那个吧,对了,那个药太难喝,我不喝了。”
“你……,”十七气结,她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将他狠狠一推,“你怎么会来我床上?你……你不要脸。”
“不要脸?”容冲懵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没好气的将被子朝脸上一盖,“就你那胸无二两肉的,我会稀罕对你不要脸?”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十七快气哭了,但容冲无耻时,她向来不是对手。
容冲想了想,说道,“我怕黑。”
“怕……怕黑?”一个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下手无情在野树林里露宿过不知几许的人,跟你说他怕黑。
十七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她仔细察看了自己,确定衣着上没有什么不妥,再想想他平日里看她时嫌弃的眼神,心里便稍稍定了一定。她懒得再跟容冲争执,起床摔门而去。
门“砰”的带上后,容冲从被窝里伸出头,愤愤摇头,这个女人真不识好歹,他想。
早饭并未如容冲所愿,只是清淡的白粥和脆嫩的腌黄瓜外加一小碟子腐乳,容冲看着面前的早饭,脸就黑了下来,但还没来得及发火,十七下一刻端到他面前的,是一碗药,那碗容冲嫌弃到极点严肃声明不会再喝的药。
容冲的眼里燃起火焰,“我不是吩咐了……”
“我不是你的下人,”十七冷冷打断他的话,“药不想喝饭不想吃就放着,或者,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