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冲果然说话算话,一路虽和十七夫妻相称,却当真未对十七有丝毫侵犯。他们扮成新婚的走亲戚的小夫妻,容冲为避免人注意,更将那只箱子裹在棉花包里背在背上佯装驼背,而十七的脸上更被他用药汁涂了大片大片的褐斑,瞧着奇丑无比,但这样一来,二人倒也般配,一路虽有人瞩目,却再无人能想到他们有什么问题?
这样连走了五六日后,饶是十七从小到大做粗活,却也经不起这样的跋涉,整个脚都肿了起来,十七心下叫苦,嘴上却一声不吭,唯咬牙强忍,居然被容冲看在了眼里,到得第八天上,容冲就牵来一头毛驴,面无表情的吩咐,“坐着吧。”
十七看看毛驴,又看看容冲,不信他竟有这样的好心,容冲却将拴驴的绳子朝十七跟前一扔,自己在前走了。
十七自然不会跟自己的脚过不去,忙爬上毛驴跟上,毛驴身上居然还挂着水袋和干粮,十七不用走路,身子腿脚顿时松散舒适很多,她拿起水袋喝了一口,看着前面容冲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之前嘴里的那个宰相王猛,她其实是知道的,那王宰相深得秦王器重,在朝堂上风云叱咤说一不二,是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老百姓有不惧秦王的,却无人不怕宰相王猛,便是十七这样一个乡村小女,对他也是如雷贯耳。
而风四中居然会被王猛追杀,他又口口声声的“本王,”他到底是什么人?
又为什么要去邺城?
若她没有记错,那邺城应该是燕国的都城才对,这个人难道是燕国的人?
十七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他总说到了邺城可以让她荣华富贵,他的家自然是在那里,这么说,自己救的这个人,居然是燕国的王爷?
若是这样的身份,被宰相王猛派人追杀,倒也是说得过去。
十七喝着水吃着饼骑着驴,忽视掉容冲那张冰块脸后,接下来的几天倒也不算难熬。这一天,就走到了青州城下。
在到达青州的头一晚,容冲对十七耳提面命,“这是秦国最重要的一个关卡,只怕那王猛早就预备了千军万马在那儿等着我了,我倒也不怕被他们抓去,没找到那张图他是舍不得让我死的,但以他的作风,他免不了要杀鸡给猴看,我自然是那只猴子,而你,就是最恰当不过的那只鸡了。”
十七背脊上直冒寒气,“为……为什么是我?”
“哈哈,我逃命途中都带着的女人,自然是我极心肝儿宝贝着的,你说王猛不用你,用谁?”容冲下指轻俏的在十七的下巴上划过,语气轻松。
“你……,”十七啪的打掉容冲的手,“你放尊重点。”
她恨恨的瞪着容冲,怒道,“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法?被人如此追杀,但你临死还要拉上我垫背,就冲这一点,你也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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