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二人时刻都在紧盯着她,想避过这二人又谈何容易!
想到这个,十七十分的头疼。
但不得不承认,人要是走起运来,喝凉水都会喝到金豆子。
十七就是那个喝到金豆子的人。
就在她心心念念要找机会逃跑却苦于无法摆脱红桃和绿枣时,这天半夜,就有了机会。
按每天约好的,红桃和绿枣每天半夜的轮换着一人去睡一人盯着十七,到得这一夜的时候,下半夜是绿枣,但绿枣才来了一会儿,就捂着肚子皱起眉头,不时低低的嗨哟一声,十七正满肚子心思,自然就睡得浅,就被吵醒了,她心中起疑,却并未出声询问,甚至,连眼睛也未睁开,只用心留意着绿枣的动静。
绿枣又忍了一会儿,到底耐不住,腹中肠子绞得欲断似的疼,奈何红桃已经去睡,府中守卫无动静是不会进院子来的,她想去茅房又不敢去,不去却又耐不住,最终,她看看依旧“睡得沉”的十七,想着这周围铁桶般的守卫,就算十七醒了也是插翅难飞,自己速去速回便是。
绿枣轻手轻脚出门,十七耳听着悉悉索索开门关门的声音,慢慢睁开眼,一见屋子里果然没了绿枣的身影,她先是一愣,下一刻便飞快跳起,赤着脚冲去窗边点开窗户纸看向窗外,就见绿枣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直冲屋后,十七便知道绿枣是去屋后的小茅房。
好像只是一刹那,十七便知道机会来了,这是前无仅有的两个人都不在跟前的时候,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但十七也知道院外必定守着很多人,自己就这么出去肯定是走不掉的,她看看屋子里,一眼瞧见绿枣的大氅正搭在火盆边上,大氅的领扣上,系着她进出的令牌,十七毫不犹豫一把抓过大氅披上,随便套上双鞋便出了门,她将那把春草留给她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想着即便是失败了,最多也就一死。
屋外,风不大,却又飘起了雪粒子,十七将大氅的风帽朝下拉了一拉,深吸一口气,打开院门低头走了出去。院门外是一条青石板小道,两边假山林立,曲折环绕,实在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果然,她才走两步,一假山后就闪出一个黑衣人来,低声问道,“绿枣大姐,你怎么出来了?”
十七一手在袖子里紧紧捏住匕首,一边强逼自己镇定下来,装着绿枣的声音道,“我今天不舒服,值不了夜了,我去找红桃来换班。”
“哟,这可不行,”那黑衣人道,“相爷吩咐了,那风王妃的跟前一刻也不能离人,你便是不舒服也得先回去守着,我派人唤红桃大姐去。”
十七自然不可能回头,她无比痛苦的捂着肚子,用极痛苦极嘶哑的声音道,“我再停一下,就……就要拉在裤子里了。”
这话说得极粗俗,风王妃的嘴里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言辞出来,那黑衣人一点也不怀疑,哈哈大笑,“绿枣大姐,你是晚饭时多吃了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