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见曼青没有了心思,便跪下求曼青:“娘娘,就算是不为了着想,也要为了大夫人着想啊,大夫人上次来了一直哭个不停,难道娘娘您都忘了吗?“
曼青怎么会忘记呢,她想起上次刘玉的眼泪就觉得难过,那日自己还勉强她回府去了,想来自己也是十分的残忍。
“好了,素衣,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讨厌文珊,本宫也讨厌她们姐妹,可是此事,本宫不想这么做。”曼青的心结在皇上,不是玉卉。
素衣一听曼青这么说,也就不在苦苦哀求了,素衣是曼青最贴心的人,自然不想面前曼青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娘娘,是奴婢错了。”素衣说。
“无妨,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本宫好好想想吧,若是要做,明日就必须要做了。”曼青知道此事不能拖,若是拖的久了,反倒成了自己的错。
第二天一早,曼青与玉卉在寿康宫请早安,谨皇太妃按照日常惯例说了许多话,也与皇后寒暄了几句。
曼青突然想起昨日的时候,若是说与谨皇太妃听,不知道她是何感想。但是曼青又想到,谨皇太妃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若是说了,想必她也不会秉公办理此事。
于是曼青犹豫了许久,一直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才终于下了决心,对谨皇太妃说道:“娘娘,昨日在长春宫中,淑妃娘娘给外戚诊脉拿药,犯了宫归。”
曼青既然想说,那就直接说,一点也不该弯抹角,省的大家都听不懂。
谨皇太妃一听,果然是觉得诧异,于是看着皇后:“你说的可是事实?”说完此话之后又扭头看着玉卉,而此刻玉卉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玉卉确实没有想到,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皇后,所谓的不理后宫诸事,原来都是假的,她还是眼睛放在自己的宫中,自己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马上就知道了。
玉卉脸色突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的坐着,没有回应。
而曼青则是又继续重复了一遍:“此事确实是真的,臣妾已经询问过张太医了。”
玉卉此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她不仅觉得被曼青近来的状态给骗了,还觉得曼青果然心机颇深。
“是的,此事确实是真的。”玉卉跪下来向谨皇太妃回答,然后又继续说:“是臣妾自作主张给家妹公良家的二夫人文珊诊脉的。”
玉卉干脆将公良家提出来,反正曼青是姓公良的,既然要弹劾,那就一起下马,自从文珊进了公良府,玉卉与曼青本来就是一家人了,可此刻还翻脸不认人直接弹劾,玉卉干脆也直接将曼青拉下马。
曼青一听玉卉故意强调了公良府二夫人,便知道她的用意,于是便笑了笑。
“此事发生在长春宫,与公良府有何干系。”曼青说道。
“但此事发生在公良府二夫人头上,便有干系了。”玉卉说。
两个人互不相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谨皇太妃看着两人,似乎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倒没有觉得烦,而是觉得可笑,其实她们这么争执有什么用,若干年后,还不是一同成为弃子。
“罢了,哀家清楚此事是怎么回事了。既然发生在长春宫,又与公良府有关,那就都罚吧。“谨皇太妃说道。
可是曼青却觉得此事不公,明明是玉卉犯的错,凭什么让公良府承担责任。
于是曼青说道:“此事不关公良府的事情。“
“如今文珊入了公良府,此事便有关系,皇后娘娘虽然不喜欢文珊,但此事已经成了事实,不可改变。“谨皇太妃原来早就看出来曼青对文珊入府的不满。
曼青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听话。
“罚淑妃一个月的俸禄,而公良嘉澍管教妻子不成,同样罚俸一个月,说到了公良嘉澍是前朝的人,哀家本来不该管,但哀家毕竟是皇上的养母,许多事还是有权利管的。“
谨皇太妃这么一罚,便是谁也没有偏袒了,只是曼青觉得此事做错了,好端端的罚了哥哥。
“谢太妃娘娘。“曼青和玉卉同时谢恩。
两人一同从寿康宫出来的时候,玉卉故意走到了曼青的身边对她说:“没想到皇后素日里与世无争,原来都是装的,眼睛都伸到了我的宫中,就等着抓我的把柄呢。”
曼青则是看着玉卉这副嘴脸觉得可笑,于是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本宫是皇后。”
“是皇后。”玉卉假惺惺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下人愤然离开。
看来这次曼青与玉卉的仇算是结上了,但是最重要的是,曼青并没有扳倒了玉卉,却只是让她罚了一个月的俸禄,那对宫中的人来说,确实是最小的惩罚了。
回到了储秀宫中之后,素衣便跪在了曼青的面前请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害了大公子。”
“罢了,谁也不想此事竟然成了这个地步,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过分的责备自己。”曼青不想责备素衣,说到底也不是素衣的错。
“可是大公子。”素衣说。
“一个月的俸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通过这件事,让哥哥知道文珊这个女人是有心机的也是不错。”曼青此刻只能将事情都往好处想了。
过了一会,到公良家宣旨的太监就去了,而府中诸人也马上知道了文珊私下开药调理身子的事情。
一时间府中诸人开始对文珊指指点点,而刘玉则开始有些得意,看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嘉澍对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事情确实毫不在意,可是他想不通文珊为何这么做,于是便将下人都谴走,只留下老夫人与刘玉和文珊在房中议事。
“来宣旨的太监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你能在说一次,具体是发生了何事?”嘉澍问文珊。
文珊也不知道此事败露的这么快,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而且自己这里若是受了罚,想必宫中的姐姐那里日子也不好过。
于是文珊便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公瑾的回答:“今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擅自做主去宫中求姐姐帮我找太医把脉,太医帮我开了几副药调理身子,这才导致事情败露的。”
文珊说道这里,老夫人有些不解:“若是身体不适,大可请府中大夫诊治,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去宫中请太医?“
“因为我很想为公良府添子嗣,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只觉得太医是最好的。所以才去宫中求姐姐,如今害的夫君被罚,姐姐还不知道如何了。“文珊说道这里便开始啼哭不已,心里着实委屈。
可是刘玉却觉得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反倒是文珊这么会说,将此事说的好像都是为了公良家,连老夫人也为之动容了。
“你都是为了公良家,苦了你了孩子。“老夫人果然被文珊收买。
刘玉不出所料,文珊的嘴皮子功夫,真是无人能敌。
“若是如此,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你就按时调理身子,来日让府中大夫给你也看看吧。“嘉澍也十分的关心文珊。
文珊不仅收买了老夫人,连嘉澍的心也一并收买了。
文珊十分感激的看着嘉澍,然后对嘉澍说:“夫君,谢谢你,此事我本来做的不对,但你却这么对我,我十分感动。“
文珊看着嘉澍的眼神,在刘玉的眼里真的是恶心极了,刘玉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但是文珊却一直用这种恶心的话,收买了老夫人和嘉澍的心。
刘玉一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即使是拿到了文珊的把柄,却还是奈何不了她,还只能在这里看着文珊假惺惺。
“妹妹,此事你确实做的不对,下次不要在给公良家抹黑了。“刘玉只说了这一句。
但是老夫人却向着文珊回复刘玉:“她也是为了公良家,你就不要说她了。“
刘玉有些气愤,老夫人向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怎么文珊才入府,就收买了老夫人,刘玉确实气不过,看着文珊,气不打一处来。
而文珊听见老夫人这么说,便心里痛快,看来虽然此事她做错了,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也就不会有人追究了,当务之急,她是要抓到高密的人,好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
文珊看了看刘玉,想来不会是她,刘玉近来总是很少出门,自己连算计她的机会都没有,她哪里会知道我让太医给自己开了药房。
可是不是刘玉的话,还能是谁想让自己在公良家出丑呢,文珊确实没有想到,此次,不是对着文珊而来,而是对着玉卉而来,只是曼青此次失手了,只让玉卉被罚了俸禄,根本没有让她有实质性的伤害。
嘉澍对此事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一个月的俸禄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家中和谐就好,而且文珊没有太大的过错,嘉澍也就不再追究此事,还命了府中的大夫给文珊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