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听了婢女的提醒,觉得说的有道理,便不敢轻易的叫醒文姗,但是看着文姗疯疯癫癫的样子,刘玉面露难色,十分着急,府中上上下下那么多天都看着呢,文姗好歹也是个主子,竟如此丢尽颜面,让刘玉也觉得难堪。
刘玉正犯难,刘玉身边的大丫鬟心儿走上前,伏在刘玉耳边说了一句话,刘玉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微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狠厉,刘玉突然叫身边的几个丫鬟去提一桶水来,婢女们都很疑惑,但是谁也不敢违背刘玉的意思,不一会便提来了两大桶水。
刘玉看着那两桶水,对着心儿做了一个眼神,心儿便领会了,领了几个小丫鬟走上前去,提起那两大桶水,对着文姗狠狠地泼了下去。虽然已经到了初春,可是天气还是很凉,文姗是在睡梦中跑出来的,也只穿了里衣,这两大桶水泼下去,倒真的成了透心凉,想不醒也难。
文姗被泼的“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谁!谁泼我!好冷……真的好冷……”文姗被硬生生的泼醒。醒来悠悠的说着,好冷。刘玉看着文姗这幅落汤鸡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从前的种种,那一切的羞辱和难堪,在这一刻都被得到了释放。
刘玉不禁在心里感叹,文姗啊文姗,你也有今天,平日里面的嚣张跋扈都去哪里了,怎的今日却成了这般落汤鸡的模样。
文姗的心里不禁咒骂,“这该死的刘玉,看来她是知道自己是装的了,就算的装的,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怎么说也还算是冬天,自己穿的本就单薄,这两大桶凉水一泼,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被冻掉半条命,看来嘉澍不在,这刘玉倒是先忍不住对自己下手了。”
文姗的侍女连忙进屋拿了斗篷为文姗披上,并愤愤的说道,“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们主子被魇着了,还故意的用凉水去泼,这么冷的天,可是要冻坏人的,也不知道少夫人是安的什么心,竟下得了如此狠手。”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这么和夫人说话,谁教给你的规矩,竟是这样没大没小,不分尊卑,难道你的主子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心儿走上前,双目紧紧的瞪着文姗的婢女,愤愤的说道。
只见这个婢女,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早上与心儿理论,“我并未有不尊重夫人的意思,只是这么冷的天可是要冻坏人的,我们主子的身子本就单薄,这一盆凉水泼下去,可是要冻出病的,到时候等大少爷回来了,恐怕夫人也不好交代吧。”文珊的侍女咄咄逼人,一点也没有要给刘玉留面子的意思。还搬出了嘉澍来压人。
此话一出刘玉更加生气了,这婢女的意思是自己还不及一个妾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这个正妻下不来台。心儿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文姗,“你……你们欺人太甚了。”
文姗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更加怜惜。文珊的眼睛狡黠的转,突然开口道:“夫人,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都是大少爷的妻子,你就就这么容不下我吗?”说着还默默的哭泣起来,更显得刘玉咄咄逼人,心胸狭隘。
心儿被文姗的这幅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就是她们装病在先,怎的就成了我们容不下她,去找她的麻烦了。
刘玉用手按住心儿已经攥起的拳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刘玉缓缓走上前,看着瑟瑟发抖的文珊,轻蔑的笑道:“妹妹不是梦魇了吗,这梦魇的人可是不能轻易叫醒的,若是强行将梦魇的人叫醒,那人就会变得痴傻,留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是妹妹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姐姐,总不能看着妹妹只穿着里衣在这院子里,衣不蔽体、大喊大叫的胡乱疯癫吧。这么说来,姐姐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总好过让这一群人看咱们公良府的笑话强。”
刘玉说话掷地有声,态度不卑不亢,三言两语的就扭转了局势。一下子文珊就变得无话可说,气的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文姗一想到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不想,不愿意与刘玉过多纠缠,只能默默地吃哑巴亏。但是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个仇报回来。
文姗只得先做小伏低,顾全大局,“如此说来文姗倒是要谢谢姐姐了,幸好姐姐及时用如此巧妙的办法叫醒了妹妹我,不然不知又要如何丢人了呢。”
刘玉看着文姗那虚伪的嘴脸,不愿再与她有过多纠缠,便冷哼了一句,“妹妹能体会姐姐的良苦用心便好,如此,我也能心安了。”说完刘玉就准备转身离开。
文姗见刘玉要走,便连忙开口阻止道:“还请姐姐留步,妹妹有一事相告,还请姐姐听完妹妹想说的话再离开也不迟。”
心儿疑惑的看着文姗不知这文姗又要耍什么花样,便拦在刘玉面前,“你还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便是,夫人今日累了一日了要回去休息了。”心儿生怕文姗会做出什么伤害刘玉的事情,便将刘玉死死的护在身后。
文姗当即大怒,“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在与夫人说话,你一个下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怎么少夫人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没规矩吗?”文姗这一段话,算是把刚刚心儿骂自己婢女的那一仇报回来了。
刘玉拉开心儿,摇了摇头,“有什么话妹妹就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文姗见刘玉如此也不再为难心儿,而是故作一脸惊恐的说道:“夫人,不好了,您知道刚刚我为何梦魇吗?我做梦梦见大少爷了,梦见夫君在战场杀敌,一不小心被敌军偷袭了。我还梦见佛祖了,佛祖很生气的对我说,这个梦只是一个警告,说我们公良府有人阳奉阴违,对佛祖不尊敬,假借拜佛的由头,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佛祖很生气给我预示了这个梦。”
刘玉听了文姗的话一挑眉,“哦?是吗?文珊你也不用与我兜圈子了,你说的我们公良府这个阳奉阴违的人指的是谁?”刘玉的心里很明白,文姗今日的这一翻话指的就是素衣,看来文姗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素衣去的。刘玉倒是不想帮忙,刘玉的嘴角扯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玉觉得有的时候坐山观虎斗更是一种乐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他们两个人争得死去活来,那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就便由着她们去争个你死我活。
刘玉故作不明的说着,让文姗的心里很不会舒服,自己明明已经很明显地指出了这个人就是素衣,但是刘玉还是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莫不是现在这两个人还站在同一战线上?文珊现在也咬不准,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想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文姗故作可怜地说道,“姗儿也不知这梦里佛祖所说所指何人?也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杀人觉得梦境真的十分真实,我在梦里亲眼看见大少爷性命垂危,生死攸关,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刘玉见文姗如此便给了文姗一个台阶,“现如今夫君和二少爷都已经出征边关,老夫人整日病着,娘亲于我日夜侍疾照顾着老夫人,也终日没有时间礼佛,莫不是因为如此怠慢了佛祖,让佛祖生气了?”
文姗接着刘玉的话说道,“少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老夫人生病娘亲和你一起侍疾那是应该的,这份消息应该感动佛祖才是,又怎会惹怒佛祖呢?”
刘玉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吗?那这府中还有何人,能够惹怒了佛祖呢?莫不是妹妹你惹怒了佛祖,不然佛祖怎会托梦警告于你。”
文姗见刘玉上钩,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便开始沾沾自喜的说道:“姐姐说这话可就伤了妹妹的心了。我整日在房中祈福,又何来阳奉阴违之说,若说对礼佛上心,妹妹我便是最上心的了。更何况佛祖托梦于我,这阳奉阴违之人定不是妹妹我,定是另有其人。”
刘玉不禁挑眉,“是吗?那妹妹所说的另有其人指的又是谁呢?”
文珊心里不禁咒骂,这刘玉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却偏偏不愿意说出来。“妹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我觉得现如今家中各人都已经排除了嫌疑。那家中便只剩下一人有这个可能。”
“只剩下一人?难不成你说的是素衣吗?”刘玉看着文姗着急的样子,不禁让她觉得十分好笑。终于是将素衣的名字说了出来。
“姐姐说的正是我也有此意,妹妹我觉得佛祖梦中所指那阳奉阴违之人就是素衣。”文姗借着刘玉的话赶紧将对素衣的怀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