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玉卉果然上火了,谁让她如此任性,即使被提醒,还执意喝下那碗本就不适应晚上喝的汤药,只为能容颜永驻,可即使她年轻貌美,皇上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啊。
曼青与玉卉同去寿康宫给给各位太妃请安,玉卉发不出声音来,便一直没有说话。瑾皇太妃问了才知,原来是玉卉上火,发不出音来。
“宣太医了吗?“瑾皇太妃问到。
玉卉点点头,算是回答。经历昨晚一事,众太妃对这位胡闹的皇后颇有微词,倒是对淑妃十分看好,觉得她温婉敦厚,乖巧听话。
瑾皇太妃对曼青的冷淡十分明显,任何人都赶紧的出来。曼青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瑾皇太妃因自己与皇上爱玩西洋玩意,训斥过自己之后,也是对自己这番脸孔,时移世易,一切还是没有变。
请安完毕,曼青和玉卉打算一同离开寿康宫,但却被瑾皇太妃拦住,宣宫女将皇后请了回来。
曼青并不知道瑾皇太妃是何用意,于是只得战战兢兢的回去了。
瑾皇太妃高坐凤鸾金榻,而曼青则是站在一旁听训。
“身为中宫,自当恪守本分,温婉恭敬,如此一来才能执掌六宫,母仪天下。“
曼青在一旁听训,听来听去都是这几句,无非是劝戒自己不要跟着皇上贪玩,更是让自己也要乖乖听话,上一世,曼青已经听得耳朵里长茧子了,没先到如今还要来在听一世。
“臣妾谢过瑾皇太妃训戒。“曼青跪地谢恩。
瑾皇太妃伸手让曼青起身,并对身边的孙姑姑说道:“皇后近来无事就让她跟着你抄写经书吧。“
“是。“孙姑姑领命。
曼青不禁想到,抄写经书?如此也好,反正闲来无事,做些事情打发时间也挺好,只是恐怕没有时间在跟阳夏见面,想来还有些难过。
“怎么?你不愿意?“瑾皇太妃见曼青似有不悦。
“臣妾不敢,臣妾愿意为瑾皇太妃抄写经书。“曼青急忙回话。
玉卉这边宣了太医到宫中诊脉,她内心苦闷,好好的就这么说不出话来了,真是难受,还要继续吃那些苦药汤子,真是难受。
王太医诊过脉之后开了方子递给莹儿,并说道:“请姑娘照着方子给淑妃娘娘抓药,每日一早一晚,饭后服下即可。“
莹儿接过方子,便去了御药房。
玉卉见莹儿也出去了,便哑着嗓子偷偷的问王太医说:“王太医,我的身子是否适合受孕。“
玉卉想的倒是长远,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过她,就想着给皇上传宗接代呢。
“淑妃娘娘本是最好的年纪,身体康健,只是近来喝着汤药的缘故,还是等不在吃药以后,毕竟适合受孕。“王太医回话。
玉卉一听,心里欢喜,于是继续问道:“所以只要皇上来见本宫,本宫是有希望有孕的。“
“那是自然,娘娘身体本就是受孕年纪。“王太医回。
王太医走了之后,莹儿将汤药端了上来,玉卉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脑子里还在想着王太医说的话,只要皇上能来,便有希望有孕,心里琢磨着何时能见到皇上。
喝过汤药之后,玉卉便能哑着嗓子说几句话了。
听闻淑妃有疾,家妹文珊便来看望,两姐妹蛇鼠一气,十分投缘,所以文珊只要有机会便会来宫中探望姐姐。
文珊听莹儿说了昨晚的情况,于是拍案而起,愤愤的说道:“竟然有这种事,瑾皇太妃竟然没有责备那个贱人。“
私底下,玉卉和文珊称呼曼青为贱人,丝毫没有将曼青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一直觉得皇后之位本来是玉卉的,不过是那个贱人抢走罢了。
“不过虽然没有惩罚,但在瑾皇太妃心里,怕是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了。“玉卉说道。
文珊的鬼主意最多,她眼珠子一转就多了一个主意。于是凑到玉卉的耳边轻轻的说了许久,连同在一个屋里的莹儿也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玉卉听过之后,陷入了思考,许久没有说话。
“姐姐还思考什么,那个贱人抢走了你的皇后之位,难道你还不为了家族荣誉好好的对付她吗?“文珊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玉卉忘记了此仇此怨。
玉卉自然是想做皇后的,但是她一直以来从未害过人,此次若是要她有意害人,她从心里还有些抗拒。
“好了,你别在说了,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吧。“玉卉冷言冷语。
文珊见姐姐没了心性,倒是觉得姐姐不争气,有些生气,愤愤然说:“姐姐既然忘记了家族兴衰荣辱,当日还不如送我入宫,送姐姐入宫,简直辜负了父亲的一番期待,我回府中必然会如实禀告父亲。“
如此一来,玉卉到有些畏惧了,她到不是畏惧父亲,而是害怕母亲因此事受连累,被父亲责备,于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夜晚时分,孙姑姑送在寿康宫写了一天佛教的曼青回储秀宫,路遇要出宫门的文珊。
文珊见皇后,一脸的不耐烦,草草的行了一个礼,口齿不清的说了句:“皇后娘娘吉祥。“便急忙走了。
孙姑姑都觉得此丫头不懂规矩,想把她叫回来好好教育一番,却被曼青拦下来了,曼青自知这个文珊虽然无礼,却只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和名誉光辉,再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于是曼青和孙姑姑继续往回宫的方向行走。孙姑姑对曼青说道:“皇后娘娘真是好脾气,只是这好脾气的人在宫里是适合的。“孙姑姑在瑾皇太妃身边一辈子了,见过一生的后宫嫔妃争斗,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曼青莞尔一笑,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曼青没有了上一世的心性,不想在计较,不过是平时的不恭敬,倒不至于如此。
“多谢姑姑提醒。“曼青回话。
孙姑姑觉得这位皇后虽然爱玩,却十分谨慎,不与他人争夺,或许能有大福气的。
回到储秀宫之后,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皇上,这让曼青自己都觉得意外,很少在夜晚见到皇上到自己宫中,这着实是十分的难得。
孙姑姑向皇上行礼,并将今日皇后帮瑾皇太妃抄写经书的事告与皇上,回禀之后,便退出了储秀宫。
曼青向阳夏行礼,阳夏竟一把将曼青揽入怀中,心疼的说道:“朕今日听说你被瑾皇太妃为难,十分心疼,只是毕竟贵为母后,不忍干预。“
此刻,曼青的身体都僵硬了,这样的拥抱,似隔了一百年,曼青不敢相信,她竟然还能被阳夏如此亲昵的拥入怀里,这样的温度,这样的阳夏,曼青都快忘了,可是曼青的身体却记得清楚。
不由得,曼青竟流下了眼泪,阳夏本来是关怀几句,没想到竟惹哭了曼青,急忙帮曼青擦眼泪。
“好好的怎么哭了。“阳夏心疼的说。
“皇上如此关心我。“曼青说着说着更是哭的更厉害。
阳夏见如此的曼青,更是将曼青紧紧的抱着,不忍松手,其实在阳夏的心中也是如此,当初只觉得听天由命随便娶一位封建小姐便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气,能遇到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
“好了,在说下去,朕都要哭了。“阳夏说。
如此一来,曼青竟然笑了,她深情的看着阳夏,心里暗暗想着,阳夏怎么会哭呢,阳夏可是最坚强的,向来都不会哭的。
阳夏下令,今日宿在储秀宫,宫女太监们一听立马欢呼雀跃的收拾起来,只有曼青一人心知肚明,不过只是宿在这里罢了,冷暖只有曼青自己知道。
当日新婚之夜,阳夏将曼青独自留在储秀宫中之事,宫中之人皆知,所以宫女们对于皇后娘娘的初次侍寝十分看重,教引嬷嬷也是十分谨慎的跟皇后说起侍寝的规矩来。
储秀宫上下皆大欢喜,唯独只有曼青丝毫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她知道结果,所以她毫无欢欣可言。
入夜,阳夏和曼青同寝而眠,果真如曼青所知道的那样,只是如此而已。
第二天一早,皇上和皇后永结同心的消息便传便了全宫中,玉卉自然是马上就得知了,她嫉妒极了,她更加的记恨皇后,但还是要梳洗打扮好了去给各位太妃请安。
而曼青早早起来梳妆,阳夏则是还在睡着。曼青看着睡榻上的阳夏,爱恨交加,爱他对自己的关怀,恨他对自己的无情,同样是一个男人,却给了曼青各种感情。
“你醒了。“阳夏睁开眼说。
“皇上也醒了。“两人相视而笑,像一对新婚夫妻,甜蜜幸福。
曼青伺候阳夏梳洗去上早朝之后,便匆匆去给各位太妃请安,只不过早赶晚赶还是迟到了。
此刻玉卉已经到了许久,而曼青才匆匆赶到,让瑾皇太妃内心有些不悦,而玉卉更是火上浇油的说道:“今日皇后何以会如此晚,果真是圣眷优容,谁都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