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翁归靡惟一的血脉,为了保住元贵靡,刘烨做出了一次又一次让步。泥靡虽说已将元贵靡放了出来,但仍是动辄就拿他的性命作为要挟。
不管刘烨如何反抗,只要他想,那就一定有法子让她就范。元贵靡被泥靡的人软禁,就连刘烨也不能接近分毫,泥靡若是心情好,或许还能允许他们母子见面,若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还会动手打元贵靡,故意惹得刘烨生气。
清灵眼看刘烨受辱,却又无计可施,她知道元贵靡就是刘烨的命,刘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人,既然无法当面劝说泥靡,就只能从旁侧击了。清灵指使宫女当着须其格的面,大肆宣扬泥靡如何如何宠爱刘烨,继而刺激须其格敏感的神经,这招果然奏效,须其格向来跟刘烨水火不相容,当初泥靡声称为了报复才会立她为后,如今她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后。
自从成亲之后,泥靡几乎每晚都在刘烨的住处,即使边境战况告急的时候也是如此。回想翁归靡在世之时,他和刘烨几乎从不同房,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强烈了。泥靡登基之前,好像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有些部落送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赏给手下。
且不说刘烨的年纪比他大出十几岁,她还曾是他父王和王叔的女人,又跟他们母子争斗这么多年,对于这样的死对头,泥靡非但不折磨冷落她,反而对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须其格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泥靡就像是对这个老女人发了疯着了魔,他就像是从很久之前就等着这一天。
须其格深知刘烨对男人的吸引力,但她宁愿死也不能接受她的儿子也受蛊惑,泥靡为了刘烨神魂颠倒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也是决计无法容忍的。就算泥靡借用这种方式羞辱也不可以。
“靡儿,这些天你都忙些什么呢,母后都很少看见你呀!”须其格拎着一篮子刚做好的肉饼,满脸笑容步入泥靡的蒙古包。
泥靡头也没抬:“嗯,放哪儿吧,有空我再吃。”
须其格当即拉长了脸,泥靡从小最爱吃她亲手做的肉饼,尤其是刚做好的热腾腾的肉饼,泥靡都能一口气吃下好几块,边吃边夸香的不得了。
“哎呀,这又不是乳酪,肉饼放冷了不好吃的。”须其格忍住心里的怒气,依然笑眯眯地走到泥靡身边,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他眼前,“来,靡儿,趁热吃吧……”
“拿走,拿走……”泥靡烦躁地推开篮子,把压在下面的卷轴抽出来,不耐烦地瞪了须其格一眼,“母后,你没看见桌子上堆满了卷轴吗,这都是我还没来得及批阅的,你看你把这儿弄得一团糟。”
须其格委屈得不得了:“靡儿啊,母后心疼你几天没休息了,每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忙,今儿个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肉饼,可是你却……”
眼看须其格眨巴着眼睛就要哭出来,泥靡稍微放缓了语气,从篮子里拿出一块饼:“好,我吃就是了,母后,以后你不要自己下厨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须其格转而笑了笑:“没事的,母后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哪能从早到晚都休息呢,靡儿你才是辛苦得很,你才是最应该好好休息的。你这孩子嘴巴刁,那些厨子做的东西什么水准母后也清楚,但你平日里太忙,也顾不得挑剔吃的,母后只好亲自打理你的饮食起居……”
“不用了,我说不用就不用……”泥靡三下五除二吃掉肉饼,挥了挥手,“母后,你先走吧,我没空陪你说话,总之,以后你不要再送吃的来了,我真的不需要。”
“靡儿啊!”须其格抱着篮子,不甘心地盯着泥靡忙于批阅奏章的侧面,想了想又道,“晚上你还是在这儿歇息吗?你想吃点什么?我做好叫人送来!”
“晚上我去王后那儿,自会有人做好吃的送过去,母后你就歇下吧!”泥靡应付了事。
“王后?今晚又去王后那儿?”须其格的声线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度,“泥靡,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后,她是咱们母子的死对头,她是你利用大汉的棋子,你怎么能对她动真格的呢?”
泥靡哼了声:“母后,你不要听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胡说八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后,我也从没对她动过真格的,我这么做都是在折磨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шшш⊙ Tтkǎ n⊙ ¢O
“折磨?让她一个老女人每晚都被大王宠幸也叫折磨?”须其格气恼地丢下篮子,大声叫嚷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成亲当晚你们就睡在了一起,从那之后,你不管多忙都会去她那儿过夜,这些我都知道。你还偏要跟我狡辩,说人家都是胡说八道,你要想折磨她,折磨元贵靡就是最好的方法,可你倒好,凡事亲体力行,你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你自己呢,还是你根本就被她迷住了,打着报复的幌子跟她亲近。”
泥靡恼怒地拍着桌子:“母后,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被她迷住,难道你不知道,折磨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羞辱她的身体吗?”
“是,我不知道还有这种法子,我只知道现在后宫每个人都在说你和王后如何恩爱,说你如何迷恋王后,说那老女人魅力非凡,连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大王都为她意乱情迷。”须其格怒气冲冲地叫嚷着,指着泥靡的鼻子骂道,“我很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你们只要见着好看的女人,就得占为己有,肆意玩弄,直到玩腻了才会一脚踹开。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复她,说到底你跟那些臭男人一样,你还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把她当成玩物吗!要是我早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立她为后!”
泥靡起身怒视着须其格:“就算我存心玩弄她又怎样,她是我的女人,谁能管得了!”
“你,你终于承认了……看哪,这才是你的心里话,你看上哪个女人不好,非要看上那个心肠歹毒的老女人……”须其格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跺脚,“好,就算你看上她了,你为何非要让她成为王后,把她收在后宫照样可以玩弄,你知道这其中区别有多大吗,日后她要是坏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做大王的,还能不许王后要孩子?”
“我不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泥靡叫得更大声,“她怀上了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这样你放心了吧!”
须其格愣了下:“可是,可是,你早晚得要个孩子啊,你不许她给你生,那你找谁生?难道你要你的孩子生来就卑微吗,除了王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都不够尊贵,难道你不知道……”
“这些事以后再说!”泥靡推搡着须其格,“我现在刚坐上王位,哪有心思考虑日后子嗣的事,我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靡儿啊,靡儿,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让她做了王后,就不能让她生下你的孩子,不然咱们就对付不了她了……”须其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道。
这句话萦绕在泥靡耳边,他失神地看着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字,叹道:“不是我不让她生我的孩子,是她不愿意生吧!”
“王后,王后,这药你不能再喝了……”清灵看着刘烨面无表情喝下那碗浓稠的药汁,心疼道,“喝多了对女人的身体没好处的,寒性太大了……”
“灵儿,记住,每天这个时候,你都要把药端来。”刘烨说完重又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也不看她。
清灵难过地低下头:“王后,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这岂不是趁了他们母子的心意!”
刘烨纹丝不动,清灵压低声音,又道:“这几天我和师大人商量过了,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们去投奔常将军,到了边境泥靡那小子就没办法了。”
刘烨还是不为所动,清灵努力想了想:“我们可以带上元贵靡一起走啊,王后你最担心的人就是他了,我们一起走还不行吗?”
“灵儿……”刘烨无力地叹了声,“一起走又如何?日后想要回来就不可能了,即使有大汉的支持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泥靡他这样对你,你唯恐避之不及啊!”清灵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我不能将乌孙的未来拱手相让,我不能让索朗死不瞑目,我要把属于我和索朗的一切讨回来。”刘烨缓缓坐起来,看向不明所以的清灵,“现在我已经是这样子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元儿是索朗的骨肉,他有资格继承大统,而不是遭人迫害一生窘困。还有我努力多年维系大汉与乌孙的往来,也不能前功尽弃,我不会让泥靡继续猖狂下去。”
“但是你太委屈了……”清灵忧心忡忡。
“不碍事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认输。”刘烨苦笑道,“离开玉门关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这一天,对于大汉的女子来说,我遭遇的一切,确实比死还要难过,当年细君姐姐郁郁而终,她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不会步上她的后尘,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死有什么困难,一眨眼的工夫就能了结,活着才是最艰难的。”
“那你想出什么法子对付他了吗?小嫽姐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再说,大汉那边究竟什么情形谁也说不准,万一,万一等小嫽姐姐回来,仍是没有好消息怎么办?难道你还要忍受下去?”清灵说着又要哭出来了,“王后遭受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现在虽然不是时候,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灵儿,你说得对,这样忍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于大汉,如果得不到大汉的支持,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王后,你是不是有把握不靠大汉也能摆脱泥靡?”
刘烨沉思半晌,才道:“如果计划可行,应该可以。对了,师大人要是回来了,就让他来见我。”
“好的,他昨儿半夜走的,临走的时候说今晚能回来,不过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肯说,王后,是不是跟你的计划有关?”
“这个以后再说,灵儿,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们,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清灵为刘烨调配避孕的药汁,可是刘烨每天都要服用,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肯定支撑不住。其实这种药用不着每天都喝,只是刘烨不放心,生怕自己会怀上泥靡的孩子。清灵劝说不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垮下去,不得已只能将补药和避孕药交替给她喝。
没到傍晚的时候,师中就回来了,清灵连忙让他去见刘烨,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何时,一直谈到夜深,师中才趁着泥靡来到之前离开。
泥靡听了须其格说那些话,心情不是很好,再看刘烨依然板着冷面孔,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你也喝一杯!”泥靡端起酒杯递给刘烨,刘烨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泥靡的胸膛剧烈起伏,一手钳住刘烨的下巴,一手拿着酒壶往她嘴里灌:“我叫你喝你就喝,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都是你自找的。”
刘烨被迫喝下半壶酒,挣扎之间泼出来的酒水流的满地都是,她的衣衫也都湿透了。泥靡看着浸湿的衣物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忽然大笑起来,命人又拿来几壶酒,尽数泼在她身上。
“住手,不要这样……”刘烨连忙躲闪,她从头到脚都被酒淋湿了,泥靡却像是乐于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笑得更开怀了。
蓦然,泥靡不再笑,他盯着紧裹着刘烨身体的衣裙,喉头发出阵阵难耐的呻吟。这女人真的很美,即使是到了这种年纪,也比那些年轻女子更有魅力。他嘴上说讨厌她憎恨她,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早就被她吸引了。
从何时开始记不清了,以往看她坐在父王身边,清纯脱俗就像一株天山雪莲,后来她又坐在了王叔身旁,少了几分稚气,却增添了几分美艳。每次看见她,他都忍不住为了她的美丽赞叹,直到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意。
爱慕她的美貌,仰慕她的才能,但他又打心底里畏惧她的手腕,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居然有一天成为了他的女人。泥靡有时候会想,成为草原之王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此吧!
他渴望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小时候父王送给他一匹天马,他很喜欢,但那匹马不认他这个主人,三番四次把他摔下来。后来,他就用鞭子活活打死了它,这样的话,就没人能成为它的主人。
如今他爱慕这个女人,占有了她的身体,但她心里却没有他的位置。不要紧,她恨他怨他都不要紧,只要她是属于他的。他会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泥靡一把扯下她的衣裙,在她发出惊呼的同时,将衣裙撕成碎片,然后他用布条一层一层蒙住了她的双眼。
刘烨知道又一轮折磨开始了,她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泥靡就是要让她哀求,但她偏不,她才不要用自己的软弱取悦敌人。
泥靡拦腰抱起她,将她丢向舒适宽敞的床榻,慢条斯理地将她们的手脚分开捆绑在床柱子上,让她呈大字型暴露在他眼前。
刘烨别过头,即使是蒙上了双眼,她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注视。许久,泥靡没有进一步动作,刘烨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宁愿泥靡及早施暴,她能得以及早解脱,总好过在恐惧中等待噩梦降临。
终于,泥靡的双手在她身上展开了侵略,他渐渐熟悉了她的身体,清楚怎样才能更好的折磨她。他以羞辱她为乐,这也是他解除一天疲乏最好的方式,用尽各种手段,挑战她精神的底线,身体的极限,看着她在他的挑拨下隐忍痛苦,他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为此,他更加不遗余力,想方设法地将她逼至绝境,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痛苦至极的神色。
等折磨够了她,他再释放自己的痛苦,看她也得到了纾解,便对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她恨不能羞愤至死。
日复一日,泥靡甚至爱上了这种折磨,每次醒来都在等待夜晚降临,等待与她爱恨纠缠。
大宛王族来访,随行的还有驻扎在大宛的汉军首领,即使他再不乐意应付汉军首领,碍于大汉的声威,也不得不做出让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提出要求,求见乌孙王后。泥靡不得已让刘烨出面作陪,心里却是一万个不高兴,只盼着尽快送走这些瘟神,别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
原以为刘烨这些日子受尽折磨,自觉没有颜面才对,不料她得知有机会出席宴会,倒是打起了百倍的精神。
泥靡看她为了不相干的人打扮,嫉恨得不得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方便发作,怪声怪气地数落着酒不好菜不香。
这时,汉军首领起身向刘烨敬酒,说道:“王后,微臣收到大汉密报,不知能否单独说上几句。”
刘烨欣然应允,泥靡却不许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说?”
汉军首领看了眼陪同的长老大臣,为难道:“事关大汉机密,恐怕……”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与王后有要事商议。”泥靡遣散了席间的闲杂人等,仅剩下他们三人,“怎样,现在有话尽管直说吧!”
“恭敬不如从命!”汉军首领与刘烨相视一眼,毕恭毕敬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