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堪堪待到前厅,却均是不由自主的慢下脚步。大乔心中百转千回,对于柳飞,实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当日答应柳飞治疗之时,本是对己身能否得活,实是不报什么期望,只想能以此换的妹妹半生幸福。
这才有后花园,小亭中,畅叙胸臆之事。她几年来,幽闭自封,从未有过今日这般,说了许多话。本想直接和柳飞说明白自己答应的本意,求他配合自己,以助小妹解脱。
哪成想,反而在柳飞这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面前,自己竟不知不觉的感到特别的放松,而将所有心里话,一次吐露了个畅快。如此一来,便使得她感觉,与柳飞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似陌生又似非常熟悉。
再加上裸身治病,自己清白之躯,已是尽数为柳飞看个精光,在长久以来的思想教育下,柳飞这个陌生的男子,便突然变成了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了。再加上自己所有心事也是尽数为柳飞所知,心里无形中竟对柳飞这个未来夫君产生了一种依赖和莫名的信任。这种突然的转变,让大乔实是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之感。
眼见到了正厅,便要直接面对,心中突有种患得患失的焦虑,素日那种平和淡然的心境竟是乱了起来,待要转头和小妹商量下,一看之下,却不由一愣。
原来此时见小乔亦是双目迷离,一副痴痴呆呆之状,双眼明显没有焦距,面颊红晕,嘴角带笑,脸上神色变幻,时嗔时喜。一双眸子中,波光潋滟,似要滴出水来,明显是动情之状。
大乔心中一惊,她自不知有个周瑜在此,眼见妹妹如此神态。不由暗自猜测起来。难不成竟是妹妹竟是喜欢上了那个人。若真如此,却是好事,姐妹二人可重在一起了,自己定要想法推动一下。
她在这暗暗打定主意,乱点鸳鸯谱时,前厅却终是到了眼前。眼见妹妹尚自一副痴迷相,不由伸手拽了小乔一把。道“小妹不须烦恼,姐姐终会想个法子,圆了你的心愿便是,如此,你我姐妹二人不必分开,姐姐心中也是欢喜的紧呢”说着,扯着小乔的手。径自往厅中而进。
小乔被姐姐一拉,方自醒觉,不禁更是羞涩。耳中听的姐姐所说,先是一喜。测试文字水印2。接着一惊,急声道“啊,姊姊如何知道?可爹爹已经为姊姊提过亲了,姐夫处却是怎生收场?”
问话间,二人已是进了厅中,大乔急忙向小乔施个眼色。小乔猛省,一张小脸顿时飞霞满面。大羞不已。生恐自己所说被人听到。偷眼间,却见周瑜火辣辣的眼光直扫过来。心中更是犹如鹿撞,直将头垂至胸前,再也不敢稍抬。
大乔却是因事到临头,又因牵涉到妹妹的幸福,而平静下来。重又恢复了那清冷孤高地气质。牵着小妹的手,聘聘婷婷的走至厅中,向着父亲和众人见礼。
乔玄哈哈大笑,道“今日见我儿大好,为父心中实是快慰至极。来来来,快快入座,待为父先为你介绍认识一位英雄人物,再来谢过你家夫君的救命之恩吧”
大乔闻听父亲之语,脸上微微一红,却是淡然应是,牵着妹妹径往柳飞身旁的席位来坐。
见女儿落座,乔玄方指着周瑜道“此乃我江东之主,周瑜周公瑾周将军。还不来见过”又转向周瑜道“将军,此便是我大女朝容。于礼,本不应来见,但将军即与我那贤婿相交,自也不是外人,却是没那些礼数了”说罢,捋须微笑。
周瑜拱手道“不敢,乔公却是客气了。更何况柳公与瑜而言,亦是半师半友,瑜焉敢造次。哪能得嫂夫人见礼,却是折杀瑜了”说罢忙向向他施礼的大乔回礼,执礼甚恭。
柳飞在旁听地却直是别扭,却偏偏无法反对,只得苦笑,心道自己这个老婆来地却最是莫名其妙,却也只得认了。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甚是热烈。柳飞便将日前流民之事,告知周瑜,让他速速安排,莫要误了大事,周瑜禀命而尊,态度之恭敬,却让乔玄暗感惊讶。一席酒直吃到月照当空,方才散了。
周瑜自是暂回军营,临去之时,却是与小乔秋波暗度,大乔看的直是皱眉,只是眼见小妹满面红晕,而父亲与柳飞俱皆微笑,不由心下奇怪。暗自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和妹妹好好谈谈,看她究竟是何想法。
柳飞却被乔玄拉住,道是有话要说,华佗便自去歇息去了。不说大乔姐妹回去,大乔细问妹妹才知自己搞了个大乌龙之事,却来说柳飞被乔玄拉住,径往后院书房而来。
二人进的屋中,乔玄方始问道“贤婿,今日我观那周郎似是对贤婿甚是尊重,直似下属与主上之礼,可是何故?”
柳飞微一沉吟,想想即已是如此关系,自己此时便是推也无法再推了,也索性顺其自然了。既如此,有些事,自也不必隐瞒。遂将自己与周瑜以及刘备的关系细细说了。只听得乔玄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响方道“贤婿却是好大手笔,如此之事,除三皇五帝至今,却是无人能行的,更无人能想到。贤婿竟已是做到此等地步了,老夫实是佩服。”言罢,唏嘘不已。似是感叹自己韶华已逝,不能参与而为大憾。
嗟叹了半响,方又道“这周郎风流倜傥,儒雅俊逸,我甚喜之,今朝容已得贤婿怜而纳之,则夕颜之誓已破。我更欲将夕颜以奉公瑾,不知贤婿以为如何?”
柳飞一鄂,心中却暗暗想道,这可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啊。没成想,周瑜只与乔玄见此一面,便被相中。而自己这位便宜老丈人的政治眼光,也确实老辣独到,稳准到了极点了。见了一面,就已预知周瑜的不凡,大胆出手,毫不犹豫。古人地这种智慧当真是令人感到恐怖了。想至此,不觉微微摇头。
乔玄一愣,道“怎么,贤婿可是觉得不妥?”转念又疑惑的看了看柳飞道“难不成是贤婿亦有纳夕颜之意乎?”
柳飞一听,顿时头大,忙自摇手道“岳丈误会了,小婿方才摇头之意,是想最好向问问小妹自己的意思,若小妹有意,我自当去问公瑾,如此才是妥当。”
乔玄方始松了口气,略一沉吟,道“也罢,虽然说婚嫁之事乃是父母做主,但我这两个女儿实是命运多舛,这些事即关乎一生,便问问她们自己也好。你这做姐夫的却是要多多上心才是”
柳飞听的唯有苦笑点头应了。二人又自闲话一番,方才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一夜无话。
次日,柳飞仍是早起,来至院中自行吐纳,做每日必修的功课。堪堪行功圆满,便听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去,却是大乔。
柳飞遂收功回身,颔首道“小姐起地好早,虽然身体病症已愈,然短期内最好还是以多修养为好,待过的十天半月后,自是无碍了。”
大乔看了他一眼,清冷的面容不见丝毫波澜,却先是行了一礼,道“妾身先谢过夫君大人的相救之恩。妾身即蒙夫君允婚,却是不敢当夫君小姐之称,不论夫君如何待妾,妾自会尽为妻之道,尽心服侍夫君,夫君亦不必再意妾地心意。”
柳飞闻听大乔所言,心中却是不由气往上冲,听她话中之意却是并不想下嫁与我,竟还是为了小乔,方才委屈自己。却不知自己亦是没有定要娶她之意。只是以自己一男子之身,与一个女子去争这些意气,也实在无趣。若自己现在说不娶她,怕是真要闹出人命,也白费了一番功夫了。
想至此,心绪渐平,缓缓的道“既如此,我这有几句话也可说与你知道。你我之婚事如何来的,想必你亦知晓,自也不必赘言。你可随我暂住,柳某亦会以礼相待,若有一日,朝容有了真正的意中人,自可与柳飞明言,飞当还你自由之身就是。至于救命之说,大可不必,柳某本是医者,治病救人乃分也,却也不曾救一人就要娶一人。你我俱为小妹着想,于人前,便暂时委屈了。至于你我之间,若当真有此缘分,便等缘分至时,再论其他吧”
大乔闻听,心中不禁气苦。她刚刚因听柳飞呼她小姐,心中自有些小女子的计较,未尝没有些赌气的意思。她本已对柳飞初具情意,自想一心待之,哪有柳飞所说忒多想法。可笑柳飞尚自拿后世想法对这女子,自以为是尊重对方,却不料是深深伤了大乔。
大乔面色越发冷峻,淡然道“妾身万事俱听夫君安排便是。今日已给夫君见过礼了,夫君若无其他吩咐,妾身便先告退了。”说罢,又行一礼,便要走开。连本来想与柳飞商量小乔之事亦自忘了。
柳飞见她神情,却是不解。但念及小乔之事,便将她唤住,道“且慢,还真有一事,要与你商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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