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赶到沐晨阁,只见一抹寒光乍起,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还坐在古琴前的秦修之,剑锋直指他的咽喉。商君太惊一跃而起,扯下一枚树叶,运足功力掷出,树叶击中剑身,发出低低的长吟声,剑尖也偏了方向,险险的掠过秦修之的脸颊。
黑衣人感受到长剑传来的劲力,冷冷的抬眼看去,只见一抹素白的影子极速而来,拉着秦修之的胳膊,后跃而去,硬是退出一丈开外。黑衣人眼神一闪,冰眸紧盯着商君。
黑巾遮去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是那一双眼,就足够让人胆颤心惊,那是一双冷若寒冰的眼,没有温度,没有感情,被这样的眼紧盯着,仿佛脖子被一根冰冷的丝带紧紧缠绕一般,越是与他对视,越是觉得窒息。
缓缓的将秦修之拉到身后,商君轻声说道:“修之退后。”
面对面前的这个人,商君没有一丝把握,他只是静静的
站着夜风之中,一身的冷残气势仿若死神,手中血红的长剑在月光下闪耀着猩红的寒光,那是一把渴血的宝剑。商君亮出腰间软剑,紧紧握住,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分庭对峙。
看了一眼商君手中的凌霄软剑,黑衣男子的冰眸里,染上了少许兴味。
无需废话,黑衣男子举起猩红长剑,朝着商君面门横扣而击,商君挥剑隔开,避过了这一击,手掌却被震得微麻,黑衣男子没有想到他竟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剑,原本不屑的心思在这一刻也变得认真起来,手中的赤炼似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红得越发妖艳。
感受到黑衣男子的变化,商声先发制人,御气于剑,软剑如鞭一教缠绕上黑衣男子血红的长剑,剑锋相交,一时间划出长长的火花,商君用力拉回软剑,黑衣男子微惊,赤炼在强劲的内力下脱手而出,男子顺着长剑的去势,贴近商君,一掌袭向他的胸口,商君侧身闪过,一时分神,长剑又回到了黑衣男子手中,男子夺回赤炼,立刻利落的挥向商君握着软剑的右手。
“商君小心!”秦修之脸色大变。
商君狼狈的翻转身型,避过了凌厉的长剑,然一截素白衣和却被剑气削落,温热黏湿的血液沿着手臂滑向银白的剑身。商君低喘着握紧软剑,一刻也不敢放松,好凌厉的剑法,好敏捷的身手。如果不是他刚才避得快,被削落的就不是衣和而是他的手了!
黑衣男子并没有乘胜追击,收了长剑,冷-声问道:“_庄外的阵,是你摆下的?”商君也收了软剑,傲熬回道:“是又如何?!”
他以为在这世上,只有楚吟才摆得出那样精妙的阵法,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不过双十年华,竟也有此能耐,还有那漂亮的身手,绵长的内息,都让他因为没有对手,沉默死寂多年的心隐隐的兴奋起来,盯着商君,黑衣男子冷给你一次机会,以你的山庄为界,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再来,只要你能把他藏起来,寅时之前不被我找到,就算你赢。”
商君蹙眉,不直接迎战,朗声问道:“如若我赢了,你是否永远不再为难他?”
黑衣男子冰眸里依旧毫无情感,冷残的声音低低的回道:“我杀人从来只杀一次。”怕他反悔,商君朗声回道:“好,一言为定。”
黑衣男子根本不屑于回答,暗黑身影如风般消失在夜色里。他要杀谁,应该没有人能躲得过吧!要救秦修之,只有这一次机会。注视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商君莫名的有些无措,男子既然进的了飘渺山庄,还立下这样的约定,必是精通奇门术之人,他要如何在一个时辰之后将秦修之隐匿在山庄里呢?!
商君的右手几于被鲜血浸湿,秦修之指出素巾,帮他伤口包上,看他剑眉深深的纠结在一起,秦修之淡淡的说道:“商君,你无须太过担心费神,一切尽力就好。”默然的嗓音,似于赌注只是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而不是他的性命一般。
商君坚毅的摇头,回道:“你会没事的,一定会。”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商君陷入了沉思。
秦修之绑布巾的手一顿,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话会让他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他,是怎么了?!一个时辰后
暗黑的身影毫不费力的穿越了密林和乱石阵,站在飘渺山庄门口,莫残寒眸扫过身后的密林与乱石,有些疑惑了,那人居然没有调整件阵型,也没有加设机关,一切都与一个时辰前毫无二致,或者新阵势在庄内?!莫残轻轻一跃,入了飘渺山庄。
半个时辰后,莫残再一次站在飘渺山_庄简朴的大门前,脸色冷得几乎凝霜,原木冰冷的眼也染上跳动的火焰。山_庄里没有任何玄阵,他找不到秦修之,就连那个叫育君的男子也没了踪影,难道他带着秦修之逃了?!根本没打算应战?!
不可能,想起那双沉静毅然的眼,莫残否定了这个猜测,那他们人呢?难道莫残眼神一暗,好个商君一一密林里
高耸的树木,遮住了月华的光彩,斑驳的落影下,视物都成问题,秦修之微微眯起眼睛,朦胧中,只看到一排--排错综复杂的树林,即使勉强能着道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走,不过走在前面的商君却如行走的白天一样轻松。他们在速乱林里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了,秦修之不解的问道:“商君,我们这是?”
商君放缓脚步,轻声解释道:“我们在连阵里。一般情况下,接了战书的人一定会用心布置精密的阵法,然后再把你藏在隐秘之处,但是那人既敢下此挑战,奇门术数曲不在我之下,我也没有把握在一个时辰之内,建一个困得住他的阵法。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把你带进阵里,与他捉迷藏,等他入庄之后,找不到你,在寻来的时候,寅时应该也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