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想试试自己的判断。
虽然“阎王”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认识她,对待她的方法也有一点点粗暴,气质也和那天她见到的阎王完全相反,但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时间恰巧在她迷路的时候,阎王在这里的出现,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的玄机。
她想问个明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平白无故这么相像的人?
拖着一脸惊讶的小蝶朝着马车一步步走,捂住小蝶结巴又喋喋不休的劝说,叶朝歌把小蝶拉到树后。
马车还在那里,“阎王”也应该还在上面,只是车旁多了一个黄衣女子,气质冷然,表情冷毅,腰间别着一把丝绸伞。
“小姐,这位公子已经有妻子了。”小蝶安慰叶朝歌,虽然这位公子的确是很好看,但是看到叶朝歌伤心,她也不舍得。
叶朝歌轻喷,对小蝶的贴心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但她在小蝶心中就真的这么花痴吗?重生的她,在心里其实还是有所骄傲的:虽然表面她还是十五岁的少女,但她的心中却早充满了走遍天下的见闻和心怀,心智已完全不是之前的自己能比的,更不会为了一张脸就坠入情网。
更何况……
“那不是他妻子,是他的丫鬟。”虽然恐怕会引起误会,叶朝歌还是好好的解释着。
“小姐你怎么知道?”小蝶有些不服。
眼前的女子的面貌不算特别美丽,身材也不算小鸟依人,但是她身上的衣着与首饰却是名贵地紧,小蝶虽不懂,也看得出这女子身上的衣服是那些大臣之女才能穿的布料。尤其是那腰间的绸伞,伞面为缎,上有锦绣,伞骨为玉,雕花细致,清透逼人。
“哪有人会把内人放在外面的?”再不受宠,也不会这样虐妻吧。这丫头身上的衣服虽然名贵,和车里的人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而按她这么一会儿对车里人的研究,这位若是对自己的妻子,定是要给她穿天价的衣服,才好继续显摆自己“好有钱”的事实。
比起小蝶的问题,现在叶朝歌更加烦恼的是怎么接近阎王。
他不想让她们靠近,刚刚拿银针威胁她们离开的时候,眼底的距离感,都在向她说明着一切。
而此刻站在马车旁边的黄衣丫头,也不好对付。明明是个虎背熊腰的丫环,但走起路来却是不含半点声音,恐怕武功不低。
她的武功并不高,身边还跟着一个全然不会呆呆傻傻的小蝶,必须要智取才是。
朝歌左右看了一下,注意到了马车旁边的两匹马。那是刚刚小蝶拉着她仓皇逃跑时,她们遗落下来的马。
一攒手,朝歌冲着小蝶努努嘴,“小蝶,你去问丫鬟要马。”见小蝶一脸迷惘,只好耐心解释道:“咱们马落在他那儿了,问他们去要马,再把马放跑,让那丫鬟帮你追,让她带着你追,能缠着她多久是多久。”
“哦……”虽然小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为了小姐的幸福,小蝶按着计划一步步走了过去,没想到才走了一半,那黄衣丫头就牵着马走过来了。
“你们的马?少爷让我给你们。这马不听话,等你牵牢了以后,我再松手。”
“啊?”
别怪小蝶只能傻愣在那里,黄衣丫头这一句话,把叶朝歌二人的计划完全打乱,这样一来,小蝶无论是用什么办法让马跑走,都显得过于刻意了,让黄衣丫头帮她找马,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叶朝歌在心里称奇,不知是车里的阎王与她心有灵犀,还是听力太好,竟似已先行了解了她们的全盘计划。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小蝶,却是急中生了智,一句“你这个偷马贼!”硬是逼着黄衣女子和她去“见小姐”。
叶朝歌对一直以来都有些木讷的小蝶此刻的机灵感到吃惊,而她此刻的演技更是让朝歌啧啧称奇,看小蝶那眼中别着泪却依旧坚毅的目光,别说黄衣女子对她有了同情,连朝歌都开始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做了亏待小蝶的恶主了。
无论如何,小蝶的任务达成,小蝶把黄衣女子带得越来越远,叶朝歌靠近马车,还没掀开门帘,“咻咻咻……”
果不出其然,马车里面再次射出了三根银针,擦着边钉入了不远处的大树里。
这“阎王”,脾气还真的不小,但对她还不算太差,那几根针虽然恐怖,倒也是偏了方向。
树上那扎入三分的银针,不但没有吓到叶朝歌,反而大胆了她的行径,噌噌爬上车,“阎王。”
“滚!”如果说刚刚的驱逐是冰冷的命令,那这次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恐吓了。
可没想到,这人,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一双黑眸里面闪着怒火,两颊处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原因,竟然泛出了红晕。
脸红?
说话间,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可以听出微微的气喘。
这模样……
叶朝歌直觉一动,“你中毒了?”靠近了几步,想要查探下,却又被银针制止。
这次,银针直接划破了她的衣裳。
“这衣服很贵的。”是她最喜欢的一件。
“我赔你,现在滚。”阎王倒也是财大气粗,一句话丢来,叶朝歌嘿嘿一笑,不是因为银针,而是此刻阎王的症状。
脸红、气喘、还不让她靠近。
她虽然心里早就确认了,面上却还是问了一句,“春药?”
叶朝歌面上虽然极力阻止着自己的情绪泄露,不过忍不住扬起的嘴角还是毫无疑问说明了她现在的狂喜,只是这原本觉得有趣的笑,在车里阎王的眼中,却明摆着变了味。
凌厉的目光一射,朝着叶朝歌就是一眼刀,“你敢对我做什么的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对你做什么,好像还不行了。”朝歌耸了耸肩,环顾四周,摸出身上的绳子,近了几步。
看到叶朝歌在狭小的马车空间里面俯下了身子,阎王舌头开始微微打结,只怕自己“因药失身”,“你你你……”放开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却是变成了瞠目结舌的“你在干什么?”
“绑你啊!”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他讨论问题,又不能等到那个黄衣丫环回来帮忙,当然只有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清醒,毕竟她可不打算献身于一个才见第二面的男人,“绑住你比较安全。”
安全?
噗……
凤邪心头一口血气上涌。在他还是小小孩的时候,就是一群怪阿姨扑在他的身上对他左捏右揉,原本以为长大了会好些,没想到还是这副祸水之相。他需要对她做什么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竟然如何质疑他的品行?
“你没胸没屁股,我会对你做什么!”身材姣好,面容倾国的女人他想要的话一抓一大把,干吗要理这种身材扁平的小姑娘!
“谁知道,你现在可是禽兽。”嘴上不饶人,叶朝歌的手倒也没闲着,双手倒提着凤邪的领子,叶朝歌开始了漫长的拖行。
你你你……
你放开。
这些话全部都在凤邪的喉咙里,但就是出不来,因为他快被勒死了。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衣服的强韧。
手上再次拿出几根针,决定要脱生,却在出手之前被丢进了……
嘭……
强大的水花在他四周溅开。
“你先冷静冷静。”
哗啦啦啦……
头顶的强大的水柱冲击着他的脖颈却也浇熄不了凤邪愤怒的焰火。
去了趟婆娑国被女人下药已经够丢脸了。
他为了自己的清白愤力跑出来,却在这里被这个女人糟践。
他竟然任由这个女人把他丢进冰凉的瀑布里!
还是用拖的!
“阎王。”
“阎王。”
“阎王。”
还一直冲他叫着奇怪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