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趁她喝醉了能占她点便宜,趁人之危,还敢拿出来炫耀,人品真是有够烂!”
钱含辛语气越来越重,武子威赶紧出来打圆场:“含辛啊,别说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儿……”
“放屁!谁当他们是两口子?我还没答应把若若交给他呢!这种趁人之危的混蛋!”
钱含辛想起武子威昨天也对她又搂又抱,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又烧到他身上:“还有你也一样!”
武子威举起手来赌咒发誓:“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卫哲皱着眉头不耐烦道:“再吵吵滚出去!”
钱含辛把视线挪回来看着他说:“该滚的是你!”
武子威竖起手指贴在唇上不停示意:“嘘……你们俩别吵了!再吵医生又要来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让你把她带进来的?”卫哲冲着武子威说。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准你把我拦在外面的?”钱含辛冲着卫哲说。
武子威忽然拎起柳未若额头上那条毛巾,装腔作势的往水盆里浸了浸,捞出来拧干,又放回柳未若额头上说:
“得嘞,您二位先吵着吧,这伺候人的活儿就我领了。”
钱含辛把他挤开:“你瞎搭什么腔!”
武子威连拉带哄把她弄到陪护床边坐下,在她耳边道:“你别耍性子,不管你怎么闹,他们俩该结婚还是得结婚。咱们这种人,婚姻不过就是父母的手上的棋子,下棋还不悔呢,更何况是一桩婚?你要是真心为你朋友好啊,就让他们俩多点独处的时间,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你说什么梦话?让他们俩独处,姓卫的还不把我们家若若吃干抹净!”
“你这么说也太寒碜人家卫哲了,姑娘都伤成这样了,他还下得去手?又不是畜生。”
“谁知道你俩是人还是畜生!”
“那咱俩就在这儿看着,行不?你别上去和他抢,行吗?端茶递水拧毛巾那哪是你干的事儿啊!你的手这么细嫩,怎么能沾水呢?交给卫哲那糙老爷们去干吧!好么?”
说着揉揉她的手指,从兜里掏出一管护手霜来给她抹上。
钱含辛不满看着武子威,又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又不想赞同他的意见,心里十分矛盾,武子威又在她手上摸来摸去,惹得她不舒服,索性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妈的!别他妈动手动脚的!就会帮你哥们儿说话!”
武子威挨了这一巴掌,露出一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隐忍憋屈样儿,却还是不肯撒手:
“天地良心啊,我这是顾全大局,我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钱含辛终于没再说什么,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武子威脸上挨了她一巴掌,却习惯了似的,也不去揉,仍旧仔仔细细的帮她涂着护手霜。
卫哲手上拿着毛巾,背后是两道监视一般灼热又犀利的视线。灼热的是武子威,他真想看看卫哲是怎么伺候人的;犀利的是钱含辛,她也想看看卫哲是怎么伺候人的。伺候的不好,她还得上去收拾他。
卫哲被他俩这么一闹,反而没法儿再去琢磨柳未若自杀的原因,有些无奈的拧好毛巾,拿起柳未若的手来帮她擦拭。
柳未若的皮肤滚烫着,异样的热度让他想起了那两个激动的夜晚。
心便也如同这皮肤一样烫热煎熬。
毛巾拭过手心,拭过手背,拭过手腕,缓缓往上,拭过她细腻的胳膊,隐约可见肌肉的线条,十分优美。她的手臂抱着他的时候,那么有劲儿,如今却软趴趴的垂着,任人摆弄。
心绪本来就很复杂,背后又多了两个好(四声)事者,卫哲心里真是烦透了。可他又不想再和钱含辛吵,只能耐着性子干这种一辈子也没干过的活儿,还要压着心里的怒火欲火各种火,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擦完了柳未若的一只手,卫哲伸手去解她的病号服,刚解开一个扣儿,钱含辛的呼吸声就变得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情了呢。
卫哲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逼视的目光都快要把自己射穿了。
卫哲不以为意的回过头去,继续动手解扣子。
钱含辛朝武子威低低吼了一声:“你出去!”
武子威不想出去,他不想离开钱含辛,也觉得放她和卫哲两个人在这里指不定又吵起来,于是麻利的掀开被子罩住自己的整个头,蒙的严严实实的说:
“我不看啊!我不看!”
钱含辛见他确实蒙得很严实,才没再赶人,又怕他偷看,于是两只手按住他头上的被子,又侧过脸去监督卫哲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