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颜看着王冬云:“小子,你好像心神不定!”
王冬云说:“想到二位乡长成就我终身大事,冬云无以报答,心怀惭愧。”
“傻了不是,啥叫终身大事?”华庭颜看着王冬云,“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心里就不惭愧了!”
王冬云惴惴不安的表情:“受惠于人,没有报答的机会,于心不安!”
张建民大大咧咧说:“哥俩帮你,是看老实,刘艳林有背景,小模样儿也可以,哥俩是想让你在一方成为有头有脸的人!”
王冬云苦着脸:“我心里……”
“别说了!”华庭颜打断王冬云的话,“娘娘样,我给你急!你不是说要报答吗,好,我答应你,等你当了县长、县委书记,你想咋报答哥俩都行!”
张建民哈哈一笑:“小子,记住了,哥俩啥也不想当,就想当公安局长、法院院长,这个忙你帮得起?”
王冬云望着两人,苦笑着摇摇头,比登天还难的表情,心里却说道,燕雀安之鸿鹄之志!华庭颜、张建民怎么想得到,不到十年时间,一语成谶!
张建民说话时进来个陌生人,叫过华乡长、张乡长,压低声音说:“马所长态度强硬,要把案子移交上去,得两位乡长亲自出马才行。”
王庭颜、张建华对下眼神,跟陌生人走出办公室。
王冬云在办公室无所事事,想尿尿,正要去厕所,张建民一步走进来,说跟我走,有事。王冬云问,什么事?张建民说也没什么事,跟我去趟派出所,到那里你不用说话,一旁听。王冬云心里嘀咕,去听人说话,算什么事?
两人走进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马所长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华庭颜眼睛盯着马所长,气不打一处来的神色。
办公室气氛
不对,有种说不出所以然的火药味。
华庭颜见二人进办公室,给张建民对下眼神,正正身子,说:“有人反映,昨晚一点半至两点半,派出所搞刑询*供,当事人背部、脸部、胸部、腿部有伤痕,马所长踢了一脚,踢着当事人下身,刑询*供马所长知道什么性质!”
“纯属造谣,没有的事!”马所长说话时,神色明显缺乏底气。
华庭颜*视马所长:“把人叫出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马所长阴沉着脸:“公安机关羁押犯罪嫌疑人,不是谁闲着没事想看就能看到的!”
华庭颜看眼王冬云:“王组长乡党委主管新闻报道,我叫他根据反映人口述写了篇新闻,他的新闻想发哪家报纸就发哪家报纸!副乡长没资格过问公安机关的闲事,行,副乡长不过问,这事上了报纸,看报纸的领导同志过不过问由领导决定!王组长把新闻写好了,为了避免损害公安干警的形象和声誉,过来核实一下主要情节,没有大的出入见报纸!”
马所长神色怔忡,不出声。
华庭颜站起身:“张乡长,我们走,新闻发了再来派出所,那时恐怕所长不知道姓氏名谁!”
张建民、王冬云转身往门外走,华庭颜跟在两人后面,还没走出门马所长说:“王乡长,派出所是下级部门,你是领导,多有得罪,再坐坐嘛,没有谈不拢的事情!”
张建民向王冬云眨眨眼睛,两人走出所长办公室,华庭颜一人留在所长办公室。
王冬云回到办公室没什么事,他把这两天的笔记本翻出来看,好几天没发新闻了,阎书记说李书记打电话指示,有什么脱贫达康的大动作,要尽快见报纸!王冬云这几天想着刘艳林的事,集中不起精力写新闻。
中午下班时
,王冬云站起身对张建民说:“吃饭去。”
派出所的协警走进来:“张乡长、王组长,马所长有请。”
张建民问协警:“马所长怎么变得客气起了呢?”
协警笑笑,不言语,大家懂的意思。
协警带着两人去小乡场的小饭馆,不怪请客的人,小乡场只有这个生活水平,也只配这样的小馆子。
王冬云走进小馆子,见华乡长、马所长有说有笑,刚才办公室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情形一扫而光,转眼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官场就这样,没有永远的政敌,只有永远的利益。
马所长见到张建民、王冬云忙站起身招呼道:“请坐,不要客气!”
派出所直属公安局,平时给乡党委政府没多少联系,马所长请乡政府的人作客,王冬云坐下后觉得这事有些本末倒置。
见人到齐了,马所长叫上菜,不一会儿,菜堆满一张不大的桌子。
开席了,就几个人,没什么礼节和顾忌,端起酒杯你敬过来我敬过去,显得很有兄弟情份,不大一会儿,几个人都醉醺醺的了。
马所长敬王冬云酒:“你那支笔好生了得,把个拉屎不长蛆的地方写出了名,不佩服不行!”
王冬云忙说:“阎书记、华乡长、张乡长领导有方,没我多少事。”
马所长手端酒杯:“我在大城乡有些年头了,确保一方平安没有人知道功劳苦绩,给写几篇新闻,我也想出名,敬你一杯!”
王冬云刚要接马所长敬酒,华庭颜伸手把酒接过去:“他下午要办重要事情,我替他喝!”
马所长看着华庭颜果真把酒喝了,感慨道:“工作员给领导喝酒是规矩,还没看到过领导给工作员喝酒的,人啦,有真本事受人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