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疏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玉太妃的房间,也没有解释“甘蕊儿的身体,西门疏的灵魂”是什么意思?也没去揣测玉太妃脸上变幻的表情,她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罢,她的目地达到,多留也无意。
不说玉太妃是她的姑姑,就凭她是木夜的母妃,她就不能杀了玉太妃,为凤焰报仇。
凤焰这仇,想必墨也不会报。
况且,玉太妃虽承认毒是她下的,但是莲子羹下的不是毒,而是蛊。
玉太妃承认,是包庇下蛊之人,那人会是谁?
除了飘舞跟香巧,王府所有人都是他的心腹。
飘舞......香巧......
“端木夜,我不会放过那个下蛊之人。”因为笃定不是玉太妃,所以西门疏才会这么说,她没当场揭穿玉太妃,是不想打草惊蛇。
她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玉太妃,她是西门疏。
飘舞也中了毒,而且莲子羹除了玉太妃,只有香巧接触过,在她犹豫要不要喝,香巧给他的眼神,她看在眼底。
可是,在听到玉太妃说下毒时,香巧脸上的表情让她看不出一点端倪,是香巧隐藏得太深,还是真不是她。
飘舞真会以身涉险吗?不对,她没怀孕,即使吃了下有噬胎蛊的莲子羹,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疏儿,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端木夜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一丝沙哑,只要她解气,他什么都支持。
“如果真是你母妃呢?”西门疏故意说道,她是存心难为他,她要看看他为她可以牺牲到什么份上。“你母妃自己也承认了。”
端木夜蹙眉,百口莫辩,随即无奈的辩解道:“母妃连下的是毒,还是蛊都不知道,她一口咬定是毒,你知道不是她。”
“如果是香巧呢?”西门疏犀利的目光不容端木夜逃避,他待香巧如亲妹妹,她不相信他会为了凤焰,让香巧以命还一命。
端木夜不回答,问道:“你觉得是香巧吗?”
西门疏沉默不语,狠狠的瞪了端木夜一眼,迈步朝凤焰跟墨的新房走去。
从得知凤焰死了,她还没去看凤焰。
凤焰跟墨的新房,称不上华丽,却温馨,艳丽的大红双喜贴在门窗上,龙凤烛摆在桌上,原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此刻却是给人一种窒息的死气。
喜床上,墨抱着凤焰,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没有絮絮叨叨的悲斥,有得只是死寂般的沉默。
痛到极致,那便是绝望的无声。
“墨......”
“滚。”西门疏刚一开口,墨厉声一吼,冰冷的声音冰冻三尺。1cdi9。
西门疏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愧疚边缘挣扎的她,更加难过了。
端木夜眉头一挑,凤眸里闪过一道冰鸷的寒芒,敢叫他的女人滚,这该死的墨不想活了吗?
看在凤焰为疏儿而死的份上,看在墨一昔之间失去妻儿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端木夜冷剜了墨一眼,拉着西门疏的手离开。
“嗯。”飘舞苍白的唇里飘逸出一声吟声,绞痛的腹部有些好转,却依旧隐约抽痛。
她没怀孕,噬胎蛊要不了她的命,却也能让她受到折磨,仿佛死后重生般。
飘舞睁开眼睛,一抹身影背对着她,耸立在她的床前。
“奔雷。”飘舞想坐起身,浑身却无力。
听到她的声音,奔雷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奔雷,她死了吗?”飘舞急切的问道,痛晕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她都分不清楚,到底甘蕊儿有没有吃那碗莲子羹,凤焰是尝了一口,应该没有......
飘舞猛的摇头,记忆太混乱了。
“死了。”奔雷冰冷的吐出两字,绝代风华的面容上弥漫着危险。
“死了?哈哈哈......咳咳咳......”飘舞太过于激动,被口水给呛到了。
听到奔雷说死了,她第一反应便是,甘蕊儿死了。
甘蕊儿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他要她想方设法挑拨端木夜跟玉太妃的母子情,或是挑拨端木夜跟甘蕊儿的感情,现在甘蕊儿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到玉太妃身上。
门玉太好么。哈哈哈!她酝酿了半月多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
哈哈哈!她成功了,她为臣报仇雪恨了。
甘蕊儿死了,端木夜痛不欲生,甚至会为了甘蕊儿跟玉太妃决裂,或是给甘蕊儿殉情。
“凤焰死了,甘蕊儿活得好好的。”奔雷很不想将她的美梦破灭。
“什么?”飘舞的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望着奔雷。“你说什么?”
她听错了吗?凤焰怎么会死,怎么会是凤焰?
“凤焰怀孕了。”奔雷眼眸微眯,身上展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孤傲之气。
“凤焰怀孕了?”飘舞瞪大双眸,凤焰怎么会怀孕了,那么她的两条噬胎蛊岂不白费了,有一条没白费,凤焰怀孕了。“为什么会是凤焰?为什么会是凤焰?”
奔雷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冰冷的眸光犀利的盯着飘舞惨白的脸,寒声问道:“谁让你擅作主张?”
“不是你让我想办法让他们互相残杀吗?”飘舞敛起失望,奔雷质问的话,让她很不待听,在她看来,奔雷是下人,她才是主子,他叫她的女儿小主子,她不该是他的主子吗?
而他总是命令自己,仿佛他是主子,她才是下人般。
“我不是警告过你,别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奔雷妖孽的面容冷酷无比,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他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端木夜往陷阱里跳,这蠢笨的女人却先他一步,将他的计划毁于一旦。
他见过蠢笨的女人,却没见过像她这么蠢笨的女人,怪不得主子不喜欢她,只是将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你会想办法,你会想什么办法?你的办法,无非就是要我隐忍,你想要我在王府里潜伏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飘舞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
奔雷冷嗤一声,淡漠的说道:“想要成功,就得隐忍,没耐心等下去,你就等着端木夜要你的命。”
他在楚南国潜伏了十年,有五年在端木凌瑾身边,即使失身给端木凌瑾,他也得隐忍,而她呢?一个月不到,她就失去耐心,他要她抓住玉太妃的心,而她到好,居然擅自行动,还用如此愚蠢的方法。
噬胎蛊放在莲子羹里,心肠还如此毒辣。
“关我什么事?莲子羹可是玉太妃亲手熬的,而我也是受害者。”飘舞笃定端木夜怀疑不到她自己头上,况且她在痛晕前,玉太妃也承认了。
玉太妃应该以为是香巧下的蛊,她承认是想保护香巧。
奔雷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冷冷说道:“置之死地不一定会后生,你真当端木夜跟西门疏是笨蛋吗?等他们撕破脸,互相指斥时,你就是唯一怀疑的对象,失去玉太妃的保护,你就等着端木夜将你千刀万剐。”
端木夜没向玉太妃证明飘舞的孩子不是他的,并非没有证明的办法,恰恰相反,很多种办法可以证明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没有,不是看在玉太妃喜欢孩子的份上,而是将敌人放在眼皮低下,总好过在暗处给他制造麻烦,他也想利用飘舞引出自己。
“西门疏?”飘舞猛的坐起身,惊悚的问道:“什么西门疏?”
她听到他说是端木夜跟西门疏,而不是端木夜跟甘蕊儿。
他是情急之下,将甘蕊儿的名字说成了西门疏吗?他会出这样的意外吗?
奔雷听到她问的话,失望至极,熟轻熟重她都分不清。
“有些事主子瞒着你,看来瞒得很有必要。”奔雷讽刺的说道,转身离去,对飘舞这颗棋子,他弃了。
原以为指望她在十八王府掀风鼓浪,吸引走端木夜的注意力,他好暗中安排一切,谁知道在关键时刻,她将他的计划毁得够彻底。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见他离开,飘舞想阻止他的脚步,浑身却无力,只能趴在床边,愤愤的目光他决然离开的背景,喃喃念着。“西门疏不是死了吗?”
难道西门疏没死,易容成了甘蕊儿,那么真正的甘蕊儿又上哪儿去了?
不像啊!她也是易容高手,甘蕊儿有没有易容她一眼便能看出,和亲给其王的那个东方倾阳,就是甘蕊儿易的容。
“一切的事情都在端木夜的掌控之下,他没有揭穿你,别当成他是在默许。”奔雷消失之后,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最后,他还是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提醒她,飘舞毕竟是小主子的母亲。
三天后。
飘舞可以下床了,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唇瓣干裂,这王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伤得这么重,都没人来照顾她,除了一日三餐,几乎是任她自生自灭。
三天没沐浴,飘舞自己都能嗅到身上散发出的怪味,血腥加药味。
越是没要人照顾她,她越是安心,玉太妃自身难保,所以才无心顾及自己。
砰!门被踢开,大力之下,门都被踢飞了。
飘舞一惊,转身便见墨一脸杀气的冲向自己,她还没开口说话,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的脖子。
“救......”呼吸一窒息,飘舞一脸惊恐,双手攀上墨的大手,想要将他掐住她脖子的大手拉开,如铁一般被他钳制,拉不开,呼吸稀薄,飘舞锐利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指甲都断裂在他的肉里,墨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般,死寂的目光满是杀气。
跟随而来的西门疏跟端木夜站在门外,冷眼旁观。
凤焰的死,对墨来说悲痛欲绝,岂会不为自己的妻儿报仇。
玉太妃他都要杀,更别说是飘舞。
如果不是端木夜阻止他,还有西门疏说凶手不是玉太妃,失控的墨,抱着决裂的心态,杀不了玉太妃,便死在端木夜手下。
大婚之日,失去妻子,跟妻子腹中的孩子,死法还令人毛骨悚然,饶是再镇定的男人也无法冷静下来。
飘舞都嗅到死亡的气息,在她以为自己真会被墨掐死时,他突然松开了她,失去他的支撑,飘舞瘫软在地,趴在地上捂住剧痛的脖子,不停的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墨脸上的表情,冷洌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墨的声音宛如死神的招呼,飘舞破败不堪的身子害怕得颤抖,如风中落叶,凄厉的叫道:“我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噬胎蛊不是我下的,你们是知道的,莲子羹是玉太妃亲手所熬,又是香巧端来,我根本没机会下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此刻,飘舞只能咬死不承认,他们没有证据,这三天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奔雷那天的话,在看到墨冲进来的一瞬间,她就有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
墨眸光一凛,杀气涌现。“飘舞。”
主子跟夫人说,蛊不是玉太妃下的,他原本还不信,以为他们是在为玉太妃开脱,找飘舞当替罪羊。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王妃,你想以下犯上吗?”飘舞心颤抖得厉害,她都说这么清楚,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你怎么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而非毒?”西门疏的话音未落,飘舞瞪大双眸,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玉太妃根本不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她只以为是毒,就算玉太妃承认,毒跟蛊。
脑海里浮现出奔雷的警告,飘舞更恨了,奔雷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带她离开?为什么要将她留在十八王府?
奔雷不待见自己,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么说她也是他小主子的生母,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等死?
“木夜,你当初留她在王府,就是一个错。”西门疏忍不住指责,如果他能果断一点,能不那么顾及他母妃,不利用飘舞引出奔雷,直接杀了飘舞,追杀奔雷,这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没有下次了。”端木夜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看着墨说道:“她随你处置。”
说完,搂着西门疏离开,她肚子里还怀有孩子,不宜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西门疏更珍惜肚子里这个孩子,因为她跟孩子的命,是凤焰用她腹中的孩子换回来的。
飘舞目光瞠大,朱唇抖颤,厉声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承认就是死。
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臣的仇还没报,她不甘心。
墨狰狞着面容,眼中迸出骇人的怨恨,冷冽的声音响彻起。“我不会杀你,我不会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你想怎么?”飘舞银牙暗咬,却因从内心深处渗透出的恐惧牙齿打颤,莫名,她居然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痛快,若是现在不死,她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墨眸中迸出一道冰火,他妻儿的命,死对她来说是奢侈,他会要她的命,凤焰是怎么死的,她便怎么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飘舞喃喃念着,随即面色惨白,双目瞠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墨蹲下身,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缓缓的说道:“我会要你的命,但不是现在,来人。”
墨话一落,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她带下去给兄弟们,只要不玩死她,随你们怎么玩,直到让她怀上孩子。”墨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吞噬五脏六腑,他也要让她承受一下这种滋味。
“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飘舞夹走。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们的王妃,我是和亲公主,我身后是西凉国,你们若是敢动我分毫,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飘舞剧烈挣扎着,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他们带走。
飘舞叫嚣的声音渐渐远去,墨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与绝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冷风吹拂,衣袂飘飞,西门疏跟端木夜站在凤焰坟前,旁边还有一座小坟。
“夜哥哥、大嫂。”香巧的身影飞快的跑来,跑到两人面前,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香巧,你怎么会来这里?”端木夜问道,她不是在陪母妃吗?
“大嫂......”香巧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西门疏的衣袖,喘息未定,仰头深吸一口气,急切的说道:“毒不是干娘下的,她以为是我下的,她想保护我,才承认毒是她下的,大嫂......”
“我知道。”西门疏打断香巧的话,她要不出声打断,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一口气憋多久。
“呃?”香巧眨着双眸,茫然了,大嫂知道,大嫂怎么会知道?
西门疏伸手扶着香巧,清眸看向端木夜,端木夜立刻会意过来,将为她准备的水递给香巧。“喝吧。”
香巧一路跑来,还真很喝,也没客气,接过端木夜递来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嫂。”
“莲子羹里下的不是毒,而是蛊,你们连蛊毒都不分,怎么可能是你们。”在得知蛊不是玉太妃下的,西门疏内心有些受好了点,可玉太妃承认的态度,还是让她很受伤。
还好她是在保护香巧,而不是保护飘舞。
她是悲痛失望,愧疚自责,但她的理智还在,就算她失去理智,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还有木夜,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到她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呃?”香巧又是一愣,脸上的眼神茫然,双眸却是清澈澄明。
“真是个傻丫头。”端木夜拍了拍香巧的头。
香巧却不乐意了,瞪了端木夜一眼,反驳。“我才不是傻丫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端木夜准备扶着西门疏离开,却被香巧将他挤开,主动示好要去扶西门疏。
小姑娘的身高不如端木夜,她扶着吃力,西门疏也不好意思将全部的力量压在香巧身上,端木夜扶着就不一样,她毫不客气挂在他身上。
“大嫂,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夜哥哥的吗?”香巧忍了很久,最终忍不住了。
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要发怒了,西门疏伸手抓住他的手,看着香巧问道:“什么意思?”
西门疏深信,香巧不会莫明其妙的问出这句话,她也看出,香巧在问出口之前,纠结了很久。
“就是......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大哥甘力风的吗?”香巧话一落,便被端木夜吼了。
“香巧。”端木夜脸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冷厉。
香巧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一脸惊恐的望着他,像受惊的小白兔,夜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厉声吼过她。
“木夜,你吓倒她了。”西门疏黛眉一拧,推开端木夜,拉着香巧的手问道:“香巧,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香巧躲开端木夜凛冽的目光,胆怯的将她偷听到干娘跟飘舞的谈话叙说了一遍。
听完后,西门疏跟端木夜面面相觑,端木夜神情冷蛰森寒,随即厉声怒喝道:“该死的飘舞。”
端木夜领教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感觉。
这个飘舞真该死,利用她对疏儿的恩情,拿着那半块玉佩要他娶她,好,他娶了,在那场宫宴上,他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替她解围,在出征前给她休书,原以为她识相的拿着休书去找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却不曾想到,她居然去找母妃,还在母妃耳边胡说八道。
没将她撵出王府,居然还在母妃面前挑拨离间,还误导母妃,疏儿肚子里的孩子是甘力风的,不过,在知道疏儿怀孕,他也怀疑过。
“木夜,飘舞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苍穹国发生的事?”西门疏问道,从香巧的叙说,即使没有一字不漏出背出来,但从那话中,不难听出,飘舞仿佛出现在苍穹国,还暗中窥视着一切。
连那次她莫明其妙的被甘蕊儿的意识所控制,差点跟甘力风有了肌肤之亲。
“西凉国的情报,号称天下第一。”端木夜说道。
“真是这样吗?”西门疏也知道西凉国的情报号称天下第一,只是这些事,飘舞真只是从报情上得知吗?
端木夜也怀疑,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身香巧。
香巧又吓得缩了缩脖子,在夜哥哥的目光下,她就感觉到有压力,现在大嫂又与他夫妻同心,香巧更是有压力了。“那个......我......”
飘舞被墨关进了天牢,因为是飘舞害了凤焰,墨关了她,端木夜毫无压力,那份恩情只能保她王妃的头衔,并不代表她作恶,他还要保她的平安。
说他借墨之手,灭了飘舞这个后患,他也认了。
“木夜,你说墨会不会为凤焰殉情?”西门疏问道,自从那日墨找飘舞算账,她已经三天没见到墨了。
端木夜扶她坐在榻上,肯定的回答。“不会。”
西门疏眉心微蹙,不会,可她怎么觉得墨会呢?
“木夜,你说墨如果不为凤焰殉情,我们该如何弥补他?”西门疏又问道,凤焰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她而死,这份愧疚她必需承受。
“你想做什么?”端木夜微眯起双眸,见她垂眸盯着自己微隆起的腹部,答案呼之欲出。
“等孩子出生,我们把孩子给墨......”
“不行。”端木夜断然拒绝,他知道她愧疚,但是即使愧疚也不能将他的孩子弥补给墨,在他看来,凤焰为她而死,这是凤焰的职责,他让凤焰保护她,就是要让凤焰在危及关头牺牲自己保护她。
由影子转为侍卫,这对凤焰来说是一种恩赐,影子是永远见不得光,隐藏在暗处,随时为主子牺牲。
西门疏望着他,用一种平静的指控。“你怎么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凤焰,我跟孩子都会没命。”
“这是凤焰的职责。”端木夜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孩子他努力了这么久,怎么能因凤焰,而将孩子给墨。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响起。“别把她的职责当成理所当然的牺牲。”
就算她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凤焰为她牺牲的职责,凤焰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呢?
当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性,胜过自己的命。
“疏儿,你不能因为愧疚,就把我们的孩子给墨,疏儿,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再说,你舍得把我们的孩子送人吗?”被西门疏一瞪,端木夜没傲气了,但是还是不妥协,这种事能妥协吗?妥协的后果他的孩子叫你人爹爹。
“谁说我要把我们的孩子给墨了?”西门疏没好气的问道,感情这家伙以为她要把他们的孩子给墨,亏他想得出来,凤焰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她而没了,她也愧疚,但绝对不会因愧疚,而将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给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