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疏黛眉微拧,看着吃着莲子羹的飘舞,却迟迟没拿起自己那碗莲子羹,莫名,她就感觉得这莲子羹喝不得。
可是,是玉太妃所熬,香巧亲自端来,她是在怀疑玉太妃,还是在怀疑香巧。
目光移到香巧身上,她一直盯着自己,还时不时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吃,香巧眼神太过单纯,没半点心机,或是害人之心,目光再移向玉太妃,她老人家隐藏的颇深,对视之下,玉太妃眉间的愠色,昭示出怒意。
“没事,别勉强,不想喝就别喝。”端木夜见她迟疑不决,俯在她耳边低语。
虽说他不相信母妃会在这时候伤害她,但若是她不想喝,他也不会勉强,谁让母妃对她是这态度,突然转变,是个人都会起疑,她是他的母妃,却不是她的母妃,虽是她的姑姑,但母妃却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侄女。
西门疏苦笑,别说是一碗莲子羹,就是一碗毒摆在她面前,她也得喝,刚刚飘舞那番话还不够清楚吗?她若是不喝,就是辜负她老人家的一份心意。
她是制毒高手,莲子羹里有没有下毒,她一眼便能看出,她担忧的是,玉太妃在这碗莲子羹下蛊。
西门疏跟凤焰是一个想法,黄鼠狼跟鸡拜年,不安好心。
碗见底,飘舞喝完整碗莲子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用锦帕作势擦了擦嘴角,垂眸的一瞬间,眼底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抬眸又恢复如常,见西门疏依旧没动,温和的声音响起。“妹妹是担忧母妃在莲子羹里下药吗?妹妹不讨母妃喜,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但是请妹妹放心,就算这莲子羹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先吃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端木夜凤眸一暗,冰冷的射向飘舞,寒意逼人,骇人心神。
这个该死的女人,谁让她多嘴。
飘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锦帕捂住嘴,一脸惊恐的望着端木夜。
啪!玉太妃一掌拍在桌面,厉声喝道:“香巧,把莲子羹端去喂狗。”
“干娘。”香巧急了,赶忙上前,拍着玉太妃的后背,安抚道:“干娘,你别生气,大......甘侧妃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玉太妃怒斥。
“干娘......”香巧扭头看着西门疏,死命的朝她眨眼,示意她吃。
莲子羹真的没问题,在盛进碗中时,她尝过,又是她亲自端来,中途没经过任何人之手,加上这王府的下人,都是夜哥哥的亲信,谁会下毒害大嫂。
“疏儿......”
“我吃。”西门疏打断端木夜的话,端木夜蹙眉,他不是催促她吃,而是想叫她别勉强,如果她不想吃,没人能逼得了她,西门疏朝他了然一笑,粉唇飘逸出三字。“我明白。”
“别勉强,你喝了这碗我熬的莲子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是想让我们母子因你而彻底决裂吗?”玉太妃冷剜了西门疏一眼,心里的不满愈加浓烈,为了这女人,他们母子之间已经出现隔阂。
当年她丢下一切,义无反顾去紫苔山,夜儿年幼,他也不曾怪过自己半分,却因这女人,他们母子出现了分歧。
论心硬,没人能硬过她,她可以丢下亲情,跟一个陌生人来到楚南国,只因她怀上那人的孩子,让她意外的是,那人居然是楚南国的皇帝,这就是她的命,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却逃脱不了进宫为妃的命运。
这是她的命,她认了,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无法勉强自己与众中女人争宠,所以,她丢下丈夫与儿子去紫苔山。
扪心自问,她爱他吗?
爱,没爱上之前,她不介意成为他众妃之中一位,一旦爱上了,她就介意了,而且很介意,在爱情中,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得不到唯一,她宁可不要。
“母妃。”冰冷的声音从端木夜的薄唇中溢出,冰冷得没有一点的温度,他不满母妃用这么犀利的字眼,什么叫你是想让我们母子因你而彻底决裂吗?
疏儿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这个结果,否则她也不会委曲求全隐忍,而他也不会让飘舞住在十八王府。门羹着的时。
如果他真想不顾母妃的感觉,与母妃决裂,他就将直接将母妃送回紫苔山,将飘舞撵出王府,或是果断一点,将她杀之而后快。
他不动飘舞,除了怕打草惊蛇,还有就是顾及母妃,飘舞被他杀了,藏身在暗处的奔雷也因失去飘舞这颗棋子,想对付王府就更难,他担心的是,飘舞死了,奔雷转移目标,盯上凌然。
他宁愿奔雷对付自己,也不愿奔雷找上凌然。
凌然会顾念对凌瑾的兄弟情,对奔雷再次手下留情,他们已经放虎归山,若是再放一次,后患真无穷了。
凌然太重情亲,他虽也重情亲,却知道避重就轻,所以,都是他动手,凌然只需坐享其成即可。
“香巧,把莲子羹端出去喂狗。”玉太妃一脸寒霜的盯着端木夜,他越是站在西门疏那边,她就越不喜欢西门疏。
她是东方邪的妃子,当过那女人的儿媳妇,就凭这点,自己就无法说服自己喜欢她,况且她肚子里还怀着野种。
她到底给夜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跟甘力风可是亲兄妹,他们的孩子,夜儿也敢让她生下来。
玉太妃真不敢想象,她生下来的会是什么怪物。
“干娘......”
“香巧,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玉太妃恨啊!怨啊!
连香巧都倒戈向那女人,想想飘舞病倒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可是最激动的那个,义愤填膺的指责夜儿,痛骂那女人下贱。
“我......”
“为了一碗莲子羹,你们至于闹得这么僵吗?”西门疏出声,她只是考虑了一会儿,飘舞只是比她先吃,他们就闹得如此不愉快,至于吗?
西门疏的话,让原本剑拔弩张的玉太妃一愣,对啊!就为了一碗莲子羹,至于这么闹吗?
爱吃不吃,爱领情不领情,为了她,跟儿子与义女闹不愉快,太不值得了。
玉太妃平息着激昂了情绪,缓和过来之后,对香巧说道:“香巧,扶我下去休息。”
香巧迟疑了,询问的目光看向端木夜,见她对自己点头,才伸手欲将玉太妃扶起。
飘舞柳眉微挑,目光冷削而尖锐,就这样吗?闹闹就了事了吗?她的计划失败了吗?放在腿上的手指弯曲,一点一点的紧缩,心里满是恨,她不甘心,这可是她酝酿了好久的计划,准备了好久,就这么以失败告终吗?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西门疏无奈的摇头,在香巧扶起玉太妃之前,将手从端木夜大手中抽出,伸手去端桌上的那碗莲子羹,然而,一只葱白的手比她快一步。
“凤焰。”西门疏抬眸,望着抢先一步的凤焰,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墨一阵懊悔,看出凤焰的动作,他想阻止,却晚了凤焰一步,伸去抓她的手只能僵硬在空中,维持着抓她的动作。
这是他们的家事,她这个外人搀和进来不是瞎胡闹吗?
他们只是下人啊!
墨目光小心翼翼的望向端木夜,生怕主子因凤焰这一个动而借故发雷霆之怒,凤焰在主子心中可是有前科。
然而,出乎他意料外的是,主子只是微拧了下眉头,并没其他不悦的神情。
“凤焰。”见凤焰将碗移到唇边,西门疏顿时一惊,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欲将凤焰移到唇边的碗抢回来。
“凤焰。”墨也回过神来,见凤焰要喝莲子羹,墨第一反应是将碗夺走,莫名他感觉到恐惧,仿佛凤焰手中端着的不是一碗莲子羹,而是一碗穿肠毒药。
姑且不论这碗莲子羹有没有毒,就这碗莲子羹是玉太妃亲手熬,她是给夫人吃,凤焰若是抢了去,后果他不敢想象。
墨的反应快,凤焰的速度更快,墨将碗抢走,凤焰已经喝了一大口,墨嘴角一抽,厉声斥喝。“凤焰,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夫人的安全,主子有命,除了主子以外,任何人给夫人吃的东西,必需由凤焰先尝一口。”凤焰冷若冰霜的说道。
“你......”墨对她很无语,深知她是认死理之人。
端木夜沉默,昭示着他在默认。
飘舞眸中一层薄光凝结,银牙紧咬,愤愤的瞪着凤焰,双手紧攥,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酝酿了大半个月的计划,眼见就要成功,如果毁在这丫环手中,奔雷不怪罪,她也会郁闷死。
此刻,她只能祈求,凤焰千万别好运的将那条蛊虫喝走。
为了以防万一,奔雷在两个碗中都放有蛊,她喝了一条,最后一条若是被凤焰喝去,功亏一篑。
“哼!”玉太妃冷哼一声,不屑的目光扫向凤焰,讽刺道:“你还真是忠心。”
她是想要将那女人肚子里的孽种除去,但她还没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夜儿将她保护得再好,百密都有一疏,还愁没机会吗?
若是她真因自己这碗莲子羹出了什么问题,夜儿不与自己决裂才怪,为了她,他们母子已经失和了,还会因她,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吗?
弄掉她肚子里的孽种,只可智取,不可莽撞。
“夫人。”只要主子不发难,对玉太妃的讽刺置之不理,墨将莲子羹碗双手奉上,一脸歉意的看着西门疏。
西门疏敏锐的目光紧锁在凤焰身上,见她没事,暗暗松口气,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
“我喂你。”端木夜先西门疏一步接过碗,用勺子在碗中搅动着。
“主子,属下带凤焰先行离去。”墨对端木夜谦卑而恭敬的说道。
“嗯。”端木夜冷漠的嗯了一声,凤焰刚刚那一举,虽是他以前受意,可这莲子羹是母妃所熬,母妃跟疏儿之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会因此更恶劣,母妃这是在主动求和,可惜被他们的小心谨慎给毁了。
不过,他不怪凤焰,小心驶得万年船。
墨扶着凤焰转身,刚迈出一步,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第一反应,凤焰猛的转身,便见西门疏张嘴欲将端木夜喂到嘴边的莲子羹吃进嘴里,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奋不顾身扑上去。“不能吃,有毒。”
在凤焰停下脚步那一瞬间,端木夜就警觉起来,将勺子移开,碗也被扑上来的凤焰打掉。
“啊!肚子好痛。”时同,飘舞也捂住肚子,痛吟出声。
“凤焰。”墨脸色一变,在凤焰倒地之前将她接住。
“凤焰。”西门疏也吓倒了,她很能确定,这莲子羹没毒,那么就是蛊。
蛊甚比毒。
端木夜冰眸掠起,冰寒九尺,紧搂抱着西门疏,见凤焰抱着肚,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脸上的神情满是痛苦之色,凤焰受过训练,不是不能忍痛的人。
飘舞也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她并没像凤焰那般不停的吐血,嘴角只是溢出血丝。
“母妃......为什么......”飘舞抓住玉太妃的裙摆,用一种痛心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她。
面对这突状,香巧也被吓着了。
玉太妃蹙眉,低眸看着拉扯着自己裙摆的飘舞,她的目光仿佛在指控自己为何要在莲子羹里下毒。
可是,她真的没下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巧......玉太妃唰的一下,犀利的目光锁定在香巧身上。
是她吗?毒是她下的吗?
莲子羹是她熬的,是香巧端的,只有她们两人才......
玉太妃几乎肯定是香巧,若是让夜儿知道是香巧,夜儿会放过香巧吗?不会,为了甘蕊儿,夜儿连她都敢忤逆,夜儿会杀了香巧,她不能让香巧有事,香巧会在莲子羹里动手脚肯定是因为她。
香巧毕竟年幼,只知道抓住机会下毒,不懂得分析情势。
“母妃。”端木夜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他不敢想象,若是凤焰没先尝,现在痛苦的就是疏儿。
“怎么?要杀了我吗?”玉太妃冷声问道,她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在别人看来,她便是默认。
飘舞抓住玉太妃裙摆的手一僵,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似乎没料到玉太妃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干娘。”香巧难以置信的望着玉太妃,莲子羹里真下有毒吗?
若是如此,干娘是罪魁祸首,那么她就是助纣为虐,如果不是她将莲子羹端来,如果不是她笃定莲子羹里没毒,夜哥哥不会让大嫂吃,还好大嫂没事,如果大嫂有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玉太妃叹息着,香巧眼中的难以置信,落入她视线内又是另一种意思,以为她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给她顶罪。
朝香巧使了个眼色,香巧一愣,她也想成另一种意思了。
“香巧,我累了,扶我下去。”玉太妃目光从飘舞身上移开,冷睨了一眼端木夜。“如果飘舞有任何闪失,别指望我承认甘蕊儿这个儿媳妇。”
端木夜蹙眉,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眸光寒意逼人,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盯着玉太妃被香巧扶着离开的背影,终究一言不发。
“快去叫白练。”西门疏急切的推着端木夜,白练这个人古怪,恐怕只有他才能将白练请来。
端木夜看着西门疏,犹豫不决,在这时候他怎么能放心将她留在府中。
“端木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你放心,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若是谁敢伤害我,我向你发誓,必定让那人下地狱。”西门疏深吸一口气,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毒她还有办法,可是这是蛊,她只研制毒,没研制蛊。
“记住你的话。”端木夜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冲出去,在这时候离开她,他需要冒多大的险。
端木夜离开后,墨想将凤焰抱回房间,却被西门疏阻止,不让他移动凤焰的身子。
西门疏分别察看了一下凤焰跟飘舞,飘舞虽也被痛晕过去,却任谁都看得出,凤焰的情况糟糕得多。
她表面很镇定,内心却担忧不已,凤焰肚子里还怀有孩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蛊,即使凤焰没生命危险,肚子里的孩子必定难保。
她不敢想象,若不是凤焰先尝一口,现在受痛苦的便是她。
玉太妃,西门玉,她的亲姑姑,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亲侄女,她会作何感想。
半柱香时间,白练被端木夜请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端木凌然、安安、九儿、笑笑,小白。
西门疏被赶出来,安安跟笑笑分别上前拉住她一只手。“娘亲。”
“笑笑、安安。”见到两个孩子,西门疏牵强的挤出一抹笑,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抱进怀中,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见不到孩子们了,他们也差一点就失去她这个母亲了。
白练来了,她对白练的医术很放心,可是她还是嗅到死亡的气息,那么浓烈,浓烈得即使白练来了,也无法将那死亡的气息吹散。
端木凌然跟九儿好似也意识到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1c8dy。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仿佛丧事般。
“亲娘,不怕,安安会保护你。”安安小手拍着西门疏的肩,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西门疏一愣,心里无比宽慰,捧起安安的小脸蛋重重的亲了一口。“在保护娘亲之前,安安必需要变强,只有强大起来,安安才有能力保护娘亲。”
安安顿时蔫了,以前他以为多吃饭,就能长得跟舅舅一样高大,变强大起来,可是无论他吃多少饭,除了把肚子撑得胀胀,根本长不高。
“安安,别气馁,只要你听话,乖乖吃饭,乖乖练武,时间会证明一切。”西门疏摸着安安的小脸蛋儿,很认真的说道,想到她差点就见不到自己的儿女了,想想都后怕。
“娘亲,别怕,我会让练哥哥保护你。”笑笑也出声道,她没能力保护人,但是练哥哥有。
西门疏眼角一抽,让白练保护她,太不真实了,不忍心破坏笑笑的一片孝心,西门疏只得硬着头皮说好。
九儿支持笑笑,端木凌然却翻白眼,让白练保护小皇婶,她们当小皇叔是死的吗?
“凌然,你把他们先带回宫。”经这事后,西门疏觉得这王府愈加不安全,想要她命的人是她的姑姑,一计不成,还有下计。
端木凌然摸了摸鼻子,一脸为难的说道:“九儿跟安安没问题,笑笑我可不敢。”
笑笑是白练的命,他可不敢没得到白练的允许,就带着笑笑进宫。
“笑笑留下,你带安安跟九儿回宫。”西门疏退而求次,笑笑这身子,万一跟安安疯起来没轻没重,若是再伤着,白练不在,后果不堪设想,她也不敢让凌然带着笑笑一起去皇宫。
才见到娘亲,又要离开,安安很不舍,他想留下来,九儿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安安同意回宫,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端木凌然忍无可忍,最后抱起安安,施展轻功离去,九儿也施展轻功跟上。
三人走后,只剩下笑笑,西门疏抱着笑笑,心里很是不安。
若是凤焰出什么事,那可是一失两命,凤焰是为了自己才出事,墨肯定会恨透了自己,今天是他跟凤焰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西门疏没去想如果凤焰没尝,那会是什么结果?
“娘亲。”笑笑被她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在她怀中扭动了下小身子。
“笑笑,让我静静地抱一会儿,好吗?”西门疏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笑笑,在这时候只有抱着笑笑,她才觉得踏实。
“好。”笑笑很听话,也很懂事,乖乖的窝在西门疏怀里,不吵不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般。
端木夜不放心她,出来见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怀中还抱着笑笑,狠狠的蹙了一下眉,来到西门疏面前,蹲下身子问道:“怎么坐在石阶上?”
西门疏一见端木夜,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凤焰怎么样了?”